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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小说网 > 变成哑巴后狙获大佬芳心 > 第16章 信徒

第16章 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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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也惯会误解他。

算了,都不重要了,反正他都要死了,生前身后名声什么的都不再具有任何切实的意义。

耳边似有几声滴滴滴的声音,墨小雨听不太清晰,困倦的眼皮十分乏力,一点想继续睁开的念头都没有。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死法,安乐死。这个男人要是这样杀了他,也算便宜他了。

跟钟雪薇不一样,没有苦痛相送。

闭着的睫毛上沾着湿湿漉漉的泪水,尚贤轻轻擦去,惹得睡梦中的跟着眨了下眼,依旧没醒。他顺带抚平了那拧着的眉,身下的人倒像是更冷了,连牙齿都在打颤。

这一次攥着的,是他衣服,只拉了一个角。

他,很冷吗?尚贤盯着人思衬着。

额头还是烫的,脸也是红扑扑的。

“裴颂。”

尚贤又叫了一声:“裴颂!”

站在门口的人衣服还没套齐。

“让江河快些,迟了,就叫他来收尸。”

不像好话。

“是,贤爷。”裴颂整理好西装走了,今晚怕是不用睡了。

尚贤脱了衣服一同上床躺着,身旁的人立即凑过来,手脚都在自己身上,全是冰的。

眼睛扫过床头的空杯,眼里一沉。这杯子是他专买来喝冰水用的,放在一起。他喝的时候偶尔还会加一些冰块,看起来更赏心悦目些。

小兔崽子。

吹了风还喝冰水。

也不全是,尚贤又想起你那会儿晚上,光/-裸的身体……虽然开了空调,估计也是冻着他了。

他暗沉着眸把人抱在怀里,此刻两个人身上都是滚烫的,也不嫌热。

陌生的触感席卷全身,尚贤没想到墨小雨抱起来很软,睡着的样子乖巧得很,硬朗的棱角都被磨平了。就这么安安稳稳躺在他怀里,纤细的手拽着他衣领,完全是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亏不亏,还病一场。

没等到江河过来,怀里的人又先醒了。

墨小雨看清了眼前的人突然反应过来,猛然推开人,自己也掉下床。反应过大,脑袋撞在了床头边的柜子上,磕出一声响,整个人也更晕乎乎的。

他没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尚贤还在床上,垂着眼往床下看,眼睛里带着嘲弄,甚至还带了一点不悦。

不识趣,还是睡着了乖。

贤爷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旁,要人自己主动再上来。

墨小雨愣坐在地上,一动没动。

半睁未睁的眼淡淡看着,他知道自己不能过去。身体被那眼神定住了,他动不了。刚才推人那一下,已经用完了他全身的力气。面对着他的时候,他总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抵抗的砝码。

贤爷起身单腿跪在床上,下床,伸手揽住人,轻轻松松抱了起来。

墨小雨不愿意接受这样禁锢的姿势,又要挣扎。

“再动一个试试?”凌厉破人的气势让人生寒,威压的声音带着温怒,眼底都是危险的气息。

他,妥协了。

贤爷把人抱回去,还是像刚才一样还贴着自己。别说这小东西抱着还挺舒服,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香味。这会出了汗,和自己一样的沐浴液味道更浓郁了。

墨小雨绷着身体不敢动。

刚才和他也是这样吗?

躺在一张床上,还挨在一起?

他怎么能趁着他睡着了就……

墨小雨抬眼偷偷看了那人一眼,又被抓了个正着,慌乱之余更明显的是神色疲惫。

他是怕的,面对这个男人,莫名害怕。

高高在上的人越是不动声色,他越惶恐。总觉得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是他给他挖的,就等着他自觉往里跳。

到时候,他哪都去不了,逃不掉的。

尚贤压着人往下看,离得越来越近。手一步步上移,摸到人光滑的脖颈。慢慢摩擦,像在折磨人。他仔细看了眼那后劲,确实什么特别之处都没有,唯一要说的便是那光滑细腻的手感。

除此之外,再无什么跟危月燕相关的符文流动。

墨小雨收紧了呼吸,对上野性外露的眸,心里跳个不停。

他这是做什么?

是要掐他吗?

这个死法说实话不太美妙。

又难挨,又难看。

手指还在上移,他颤着身体。感知到死亡来临的前兆,他顺从地闭上了眼,很轻很轻,又很乖静。

这一刻,他脑子里全是钟雪薇。

想象中与死亡有关的力道并没有来临,刚刚撞到的那一处正被人轻轻揉着。那是他人生中记忆以来第一次特别的体验,很陌生,又极度强烈。

以前,他只见过,现在他自己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拥有过。

这种体验太过美好,似乎头也不那么晕那么痛了。

温热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递来温度,墨小雨重新睁开眼睛,睫毛上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钟雪薇疼他归疼他,但同他不算亲近。心理上不亲近,身体上也就不亲近。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更是一如既往越来越不亲近。

受了委屈钟雪薇会拉着他跟他说道理,但永远不会亲亲他或抱抱他。要是哪里磕了碰了,她会说男子汉大丈夫没事没事。

这种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贯穿了他整个童年。

他凑到钟雪薇跟前要一个亲昵,当妈的只会说,没看见你老娘忙着摸牌呢,店里有吃的,自己去拿,哄自己去。

小卖部像是钟雪薇开给他一个人的,可以随便吃,多贵的钟雪薇都不在乎,只要不烦她打麻将就行。

感觉到那只手就要离去,墨小雨自己都没注意到往人怀里多拱了拱。一种根本舍不得离开的挽留姿态,一整颗乞求的心。

停留住的手还搭在他后脑上,只是没了先前的动作。

他说不出来为什么要哭,到底是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还是为死去的钟雪薇,又或者是祭奠从来没有过的亲人之间的那一份亲情。

可是,他和他不是亲人,没有任何可以和这层关系沾上边的理由。

如果非要说,大约也就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多不了。

“撞疼了?”尚贤难得开口说话。

没有太清楚的哭声,只有时不时还可以听见的隐隐抽泣。仿佛是只掉进陷阱的幼兽,给自己套上一层恐慌与无助的气息,却不知道这是会引来潜伏着的更巨大危险。

看着人茫然无措的样子,尚贤微微拧起眉,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墨小雨无声落了一滴泪,别开眼埋入枕头里,这回是醒着的。在死之前享受到了一回不考虑真假的情分,也不错。

很清醒。

深色的床单打湿后画出他眼泪的形状,该注意的人没注意到,不该注意的人比谁看的都清楚。贤爷的眼力似刀,心也似刀。

后脑勺上的手又动了起来,动作算不上轻。是疼爱,到底也不是。高兴了哄着,不高兴了就远远丢在一边,谁又敢说上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墨小雨这会儿睡意全无,动来动去,窝在人怀里也没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刚想往旁边挪,又听见人重复老旧的口气:“发烧了,老实一会。”

命令的口吻,消磨掉刚才仅有的一点温情,他断然间没了继续动的念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是大腿拧不过手臂。除了乖乖听话,也没有其他选择。

他想活着,他还有做许多没有完成的事。毕竟钟雪薇只有他,他也只有钟雪薇。

尚贤看了人一眼,抬脚下床了。这不知情识趣的明显是嫌弃他也在床上,生病了在床上一会儿都待不住。贤爷难得伺候人一回,还遭人嫌。

墨小雨看着人出去了,终于缓上口气。

在进那个房间之前,他只知道这个男人叫尚贤。之后,他看到了抽屉里放着数不胜数的现金,地产,合同……其中就有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墨淳送过来的那份东西,效率高得没话说。

是怕好不容易的生意又要黄吗?

墨淳的上一桩没做成的生意就是拜他所赐,要他给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做玩物,他宁愿去死。

没想到转头自己还是被卖了,至于还没去死,大概是那让人屈辱的时刻还没来临。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很清楚。

这么想着,让他畏惧的人又折返回来。

看吧。

连个思想自由的时间,他都没有。

尚贤端了一杯水进来,用的还是自己晚上喝水的杯子。这一回,是热水。杯壁上蒸腾上的雾气攀援而上,空气中带起一缕白色的热气。

房间里是暖的,他还是看见了。墨小雨想。

“喝两口,把药吃了,医生一会就来。”

墨小雨撑起的手臂打软,差一点又倒下去。贤爷挑了一眼眉,就伸手上前搭了一把。弱不禁风的,明明自己看上去才是最讨人嫌的那个,还敢到处嫌弃别人。

墨小雨不敢再有什么大纰漏,刚才男人一闪而过的厌恶,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

他不由得想笑,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转眼间就转性了。本来就不是伺候人的主,何必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叫人误会。

杯子递到他跟前,他微微一愣,随后抿着唇抬眼去看人。

饶是反复观察,他也始终看不透这个男人。至少,他有顾忌他的感受,和别人不一样。

“还等着我亲自喂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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