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朝和程池安开始冷战了。
就连程裕秋都看出来雌父被雄父气得狠了,一提到雄父就会生气,而且,他们还分居了!!!
程池安脑子也烧了,他对于蔺朝喜欢林新这个认知是产生于十年后的自己写的日志,而那个没有失忆的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他也很纳闷。
程池安实在想不通。
怀着误会虫的尴尬,程池安也不想和蔺朝处在同一空间里。
橙子毕竟被养了十多年了,对于那两只大猫的吵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次蔺朝和程池安吵得特别凶,凶到连橙子从他们两身边路过都没发现,这还是橙子第一次见到他们两吵架。
以前都是一露头就被抱走,或者是他们在卧室里面吵架,不会让它看着。
但程裕秋不同,他是第一次经历蔺朝和程池安的吵架,他就紧张得不行。
“雄父,你和雌父怎么了?”程裕秋推开门,见到程池安躺在床上,就哒哒哒地跑过去,一边往床上爬一边把自己的鞋蹭掉,上床之后爬到程池安身边蹲坐着。
程池安掀开眼帘,瞥了一眼小朋友,“小孩别管。”
小朋友一脸认真,伸出小手推了推程池安,“雄父你是不是惹雌父生气了,快去道歉!”
“大虫的事情你别管,睡觉去。”程池安道。
现在是晚上,程裕秋是趁着蔺朝去洗澡了溜进来的,再过一会儿,等蔺朝洗完澡他就得回去睡觉了。
程裕秋眼睛转了转,飞快地钻进被子躺下,和程池安头挨着头,“雄父我今天和你睡。”
“不要。”程池安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程裕秋长到这么大他就没和他一起睡过,“你话怎么变这么多了?”
程池安已经开始怀念程裕秋刚出生时的样子了,那个时候程裕秋是真不爱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学校,交了朋友,话变得又急又密。
而且撒娇的水平还上了一个level。
“我不要,我就要和你睡!”程裕秋抱住程池安的手臂,身子紧紧贴着他,整个虫都快压在他身上了。
程池安闭上眼,“你自己和蔺朝解释。”
“雄父,你和雌父道歉好不好,雌父脾气很好的,你道歉了他就不生气了。”程裕秋无视了程池安的话,转而开始劝解程池安去道歉。
“道歉嘛~道歉嘛~”
“雌父都那么伤心了,雄父你快去道歉!”
“老师说了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的,你不可以逃避的!”
程裕秋叭叭叭一顿说,程池安只装作没有听见。
程裕秋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可聪明了,见程池安一直不理他,就使出了杀手锏——假哭。
“哇——我不要雌父雄父吵架,我不要!”
“我不要你们离婚,我不要变成没虫要的小孩,哇啊啊啊——”
“雄父你就去和雌父道歉,好不好?”
程裕秋哭着哭着就真情实感了,真觉得程池安和蔺朝要离婚了。
程裕秋爬到程池安身上,眼泪和鼻涕全蹭他衣服上了。
程池安静默地感受着睡衣变得湿润,“我们什么时候要离婚了?”
“不离婚嘛?”程裕秋突然停下,抬头看向他,脸上的泪痕亮晶晶的,鼻涕也是。
“你听谁说我和蔺朝要离婚的?”程池安问。
“茶茶他的雌父和雄父就离婚了,他说自己没虫要了。”程裕秋委屈道。
茶茶是程裕秋在学前机构认识的好朋友,他们关系非常好,放学之后还会和家长说要去对方家里玩。
不过程池安没在家里见过茶茶,他现在可宅了,要么在床上玩智脑,要么就去四楼看书,连一楼都很少下去。
“秋秋——”蔺朝洗完澡了,他先去了程裕秋的卧室,没见到他,就各处找了起来。
“喵呜——”橙子也凑热闹,跟着蔺朝,也探头探脑地到处巡逻。
程裕秋进来的时候没关门,他耳朵也灵,听见了蔺朝叫他的声音,连忙转头朝着门喊,“秋秋在这儿!”
蔺朝循着声音进了主卧,看见他趴在程池安身上,脸上红彤彤的,眼睛也红着,脸上还泛着水光,不用多想,他定是哭过了。
“你们在做什么?”蔺朝问。
程裕秋支支吾吾,不敢说自己以为他们要离婚了。
他可听说了,就他们学校的一个小孩儿,以为自家雌父和雄父要离婚了,到处嚷嚷,还哭着求着不让离婚。
但真相是他雌父和雄父看电视看上头了,在那里讨论剧情,没想到被小孩当真了。
虽然误会解除了,可小孩却莫名其妙挨了顿打。
程裕秋不敢说实话,就是因为怕被打——蔺朝打虫可疼了!
程池安看他这样紧张兮兮,来了和蔺朝说话的兴致,但才张嘴,声音都还没有发出,嘴就被程裕秋捂住了。
“秋秋求求你了。”程裕秋很小声地祈求。
程池安觉得很有意思。
程裕秋觉得非常刺激。
蔺朝一头雾水,不过可以肯定不是程池安欺负程裕秋了,不然程裕秋早就闹起来了。
“小崽子要我和你道歉,不道歉就耍混。”程池安哪里会听程裕秋的,手握住程裕秋的手,稍稍用力就把他的手抬了起来。
说着,程池安抱着小孩坐了起来,给蔺朝看程裕秋的战绩。
程裕秋这个年纪已经知道害臊了,他连忙挪动自己,力求挡住那块格外明显的地方。
蔺朝眼力还是不错的,而且程池安的睡衣还是白的,那一小块湿了的地方明显得很。
“快回去睡觉,现在已经很晚了。”蔺朝对着程裕秋道。
程裕秋连连点头,扭着身子就要踩到被子上,程池安没拦着,他很快就爬下了床,哒哒哒跑出去了。
“我换衣服,你要看?”程池安也下了床,绕床走了半圈,来到另一边衣柜的位置,一边脱衣服一边道。
蔺朝挑眉,朝程池安走过去,手放到他的肩上,往前滑去,“不能看吗?”
衣柜是步入式换衣间,不过最外面两侧还打了一排衣柜,他们很少走进这小隔间里换衣服。
也许当初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外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镜子。
程池安此时就站在镜子前,他看着蔺朝离他越来越近,手也逐渐爬上他的身体,“你不生气了?”
“不跟傻子计较。”蔺朝回答。
程池安冷笑一声,把他的手拿下,“别打扰我换衣服。”
“等会儿还要脱的,不用穿了。”蔺朝道。
蔺朝这些天独自生闷气,程池安也不会去哄他,他们就这样冷战。
但最近几天蔺朝也想明白了,程池安以前八成也这死德性,自己怨艾地想了十多年,一点儿也不透露出自己的心思。
等失忆了,不在乎了,才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个神经病。
毕竟自己比程池安大,自然要长得聪明点,心境也宽阔许多,让让他也没什么。
不然蔺朝得被程池安气死。
“你就这么喜欢做?”程池安不理解。
蔺朝的手又摸上程池安的背,“是你喜欢。”
程池安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他喜欢。
这对父子就一个样,都喜欢污蔑虫。
但程池安也没有拒绝,在蔺朝吻上他的时候,配合地转过头去。
*
“明天你不出门?”蔺朝躺在床上,看向在穿衣服的程池安。
程池安的背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还有长条的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猫挠了,“不出去。”
他说着,就把睡衣给套上了,抓痕被隐藏在柔顺的布料之下,“你指甲该剪了,看你给我挠的。”
蔺朝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长度,“是你太脆皮了,我都没用力。”
蔺朝说的是实话,要是他真的使劲挠,程池安现在该在医疗舱里面躺着。
毕竟他也是经过训练,服用过特殊药物的军雌,力气怎么可能这么小?
程池安才不管,“我都破皮了!”
“明天就好了,折腾什么。”蔺朝不以为意。
程池安把衣服上的扣子都扣好,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仿佛在确认什么。
“明天你早点起,和我去趟军部。”蔺朝打了个哈欠,眼神困倦。
程池安转身,他也累了,懒得再绕路,直接上床从蔺朝的左边滚到了右边,“不要。”
蔺朝翻了个身,和程池安面对面,对程池安的拒绝没有丝毫意外,“哦,那你就不出门吧。”
话落,他又指挥程池安把灯关了。
程池安忍辱负重,“知道了。”
房间陷入黑暗,他们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