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你不是很讨厌他,很想让他死吗?我帮你实现不好吗?”
“他如果死,最后也只能死在我手上,”郗河面容平静地看着它,“你算什么东西?”
镜中人似乎被他这番话激怒了,身形逐渐开始变形、扭曲,最后化为一团漆黑可怖的黑影,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镜而出。
事已至此,郗河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往镜子上甩去几滴血,又将早已准备好的八卦镜拿在手上,正对着鬼影照去。指尖血与八卦镜相合,将鬼影全数吸入了八卦镜中,最后一切恢复如初。
他拧开水龙头,不动声色地洗去手上的血迹,然后“啪嗒”一声关掉了灯。
床上的人并没有被这些动静惊醒。倒不是俞昼雪没警惕心,是因为他刚才喝的那杯水里被加了符灰,没有副作用,只起到让人安眠的功效。
郗河注视着他良久,像蛰伏在黑夜中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猎物吞吃入腹。而后他伸出手,捏住了对方的后脖颈,在那道鬼手印上摩挲片刻,突然猛地发力。
符水的效果卓然,对方并没有因为呼吸困难而清醒过来,而是不安分地晃动着身体,试图扯掉自己脖子上出现的桎梏,挣扎时面色已经染上一片酡红。
镜中人的蛊惑再次在郗河耳畔响起,只要他再多用几分力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脆弱的人类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可片刻之后,他还是松开了手。
俞昼雪的皮肤太过白皙,光是捏几下就能留下痕迹,更不用说被掐了那么久的脖子。一道狰狞的勒痕现在覆盖在了鬼手印之上,颇有些宣泄不满情绪的意味在其中。
他用目光描摹着这道勒痕,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不知过去了多久,才缓慢地收回视线。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生活将被枯燥乏味填满,但有个变数突然出现,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久违的情绪像把尖刀刺入他的胸膛,疼痛难已却让人着迷。
他心术不正,却又乐在其中,他不想让这个人这么快就死掉。他要俞昼雪活着,在他乏味以前陪他好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