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兹,莉兹,醒醒。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唔......菲亚娜?”
“快起床吧。我还要去猫头鹰屋,就先走了,你记得赶紧起床去礼堂吃早饭。”
说来也巧,菲亚娜·亚克斯利是伊丽莎白的舍友。她是个坚强、友善的女孩,当伊丽莎白进入宿舍时,她已经将自己糟糕的情绪收拾妥当,不曾向外显露一丝怯弱。
借着晚宴上菲亚娜主动抛出的亲戚话题,伊丽莎白很快同她打成一片,两个女孩头靠着头,一起分享学校分发下来的课表,商量第二天的课程和要准备的东西。
菲亚娜还主动提出她们可以一块吃早饭,不过,在她回想起明天一大早就要去猫头鹰屋寄送东西时,便颇为抱歉地表示愿意第二天叫莉兹起床以作赔礼。
因此,直到亲眼看着伊丽莎白睁开眼,菲亚娜才背上自己的麂皮书包,匆忙离开了寝室。
简单洗漱过后,伊丽莎白站在镜子面前系上银绿相间的领带,紧接着穿上在分院以后便出现学院标志的黑色素面袍。
她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又伸出手捏住自己的脸颊。
“不是梦,疼痛是真实的。”
她又向前走进一步,眼睛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浅金色的头发、浅棕色的眼睛、肤色苍白——和从前的自己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她举起手中的魔杖,小声念出荧光闪烁的咒语,魔杖的顶端瞬间发出光亮,她眯了眯眼睛,抬起下巴,露出高傲的神情——这才勉强有点从前的影子。
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然后收敛神情,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看上去温和许多。
“走吧,开启你的新生活,你梦寐以求的新的选择。”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学生们必须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
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有人粗鲁地推门,或者没有精准地捅对地方,那么这些门是不会主动打开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
伊丽莎白必须集中注意力,努力回忆昨晚下楼的路线,反推从地牢到达礼堂的线路。在又跳上一阶窄小的台阶以后,伊丽莎白终于看到通往礼堂的平台。她加快脚步,赶在八点十分以前到达了众人吃饭的地方。
分院仪式上的闪闪蜡烛已经熄灭,但它们依旧漂浮在半空,上下起伏。繁星点点的天花板也消失不见了,现在可以清晰地看到礼堂顶端的壁画和雕塑。各色的美味佳肴按照大小依次盛放在多层点心盘里,旁边还摆放了不少金色盘子,就像昨天的晚宴一样,有许多饭后甜点供人选择。
伊丽莎白站在门口寻找里德尔的身影。她将斯莱特林长桌从前看到后,又来来回回巡视了好几遍,都没有见到熟悉的脸庞。
她正感到疑惑,就听见一道耳熟的声音。
“你在找里德尔吗,他已经去教室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出现在伊丽莎白的背后,他把长刘海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眼睛很大,眉毛粗浓,一说起话来,整张脸的肌肉都仿佛被调动。
伊丽莎白有些吃惊,因为站在她背后的男孩就是昨天叫嚷着“泥巴种”的鲁埃德。
鲁埃德注意到伊丽莎白的疑问和震惊,以为她是疑惑为什么自己能认出她,于是努着嘴巴,嘟囔说,“他和我形容了一下你的样貌”。
“喔——谢谢你。”伊丽莎白没有多说什么,她需要赶快吃饭,虽然自己知道魔咒课教室在哪里,但是谁想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呢。
鲁埃德随意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还有许多想问的问题,比如“你和里德尔什么关系”“你知道他的家族吗”,不过,他也还没吃过早餐,于是和伊丽莎白道别以后,就去到自己朋友那里吃饭了。
伊丽莎白挑选了几样感兴趣的食物,带着盘子和叉子坐到斯莱特林长桌的桌尾,这里人很少,她可以安静地吃完饭。
尽管几乎没有学生的打扰,但是她拿闪现的幽灵一点办法也没有。常常是学生正在吃饭时,一个幽灵突然从桌子底下蹿出来,吓人一大跳。有的幽灵(指的就是格兰芬多塔楼的幽灵——没头的尼克)死于斩首,因此他可以随时随地将自己的脑袋掀开,顶着一团血肉模糊的脖颈到处飞。
如果只是视觉的冲击也就不算什么,关键是那名被称作皮皮鬼的幽灵。准确的来说,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不是幽灵,不同于其他有名有姓的存在,皮皮鬼的生前事迹成谜,而且它对活蹦乱跳的恶作剧情有独钟,是每一任管理员最头痛的存在。
当然,也是这一届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格最不想遇见的东西,毕竟皮皮鬼一旦捉弄起人来是不会因为身份而放过自己的。
说到阿波里昂·普林格,伊丽莎白记得罗莎姨妈吐槽过他暴躁的脾气和严厉的体罚措施,再加上他是个巫师,捉拿违纪学生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伊丽莎白可不想第一天就因为上课迟到而惨遭体罚,因此她快速吃完饭,就背起书包朝四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