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的存在可以对峙没被【狱门疆】封印起来的五条悟。
而被五条悟杀掉的夏油杰的身体可以让五条悟出现空挡,能够将他顺利封印进【狱门疆】中。
这个时候,两面宿傩的作用便会变成针对咒术界的利刃。
如果没有两面宿傩呢?
没有两面宿傩,五条悟被封印后,咒术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恐怕所有的术师全部都会去攻击幕后之人,救出被【狱门疆】封印起来的五条悟:也可能是咒术界高层清空五条一党。
“在想什么?”玉藻前的声音清润好听。
的场静和叹出一口气:“我在想那家伙的目的。”
“我们所有行动的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在两面宿傩被我掌控住的现在,我在想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抬眼看向屋外的景象,的场静和难得的有些困惑:“我想了很多,推断了很多,可还是搞不懂他的目的。”
“那就不要想了。”玉藻前硕大的狐狸脑袋凑到的场静和面前,蹭了蹭她的头,“脑力想不通的事情,用武力直接镇压结果也是一样的。”
的场静和勾唇:“说的也是。”
外面特级咒灵的味道浓烈到让玉藻前厌恶,他对的场静和说:“夏油杰好像有麻烦了。”
他只是平淡的一句话,叙述出夏油杰的境况,并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的场静和点点头:“预料之中的事情。”
刚刚在『百鬼夜行』中失利,败给新晋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损失众多咒灵,连最为强大的化身玉藻前都失去的夏油杰,一旦离开由玉藻前庇护的的场宅,面临的将会是咒术界的追击,以及一直藏在暗中窥探他身体的那个人的追杀。
夏油杰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为虚弱了。
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拿到他的身体。
藏在暗处的人是这样想的吗?
的场静和突然说:“要先和你分开一段时间了呢,小玉。”
“你在这里的话,客人不敢来拜访我。”
“去帮夏油杰?”玉藻前问。
的场静和饶有兴趣的问:“刚刚没有了化身玉藻前的夏油杰,正愁没有高端战力,现在一下子送上来了好几个特级咒灵,你说他该有多兴奋?”
玉藻前温柔出声:“大概心里会笑开花。”
笼罩着整个的场宅的恐怖妖气消失。
的场静和坐在垫子上煮茶的时候,一把推开的场宅的大门,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藏在暗处之人,而是——
禅院直哉?
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有些懵的望着气势汹汹的大少爷,走到她面前坐下,颐指气使的命令她:“渴死了,赶快倒杯茶!”
的场静和直言:“没有你的茶。”
“说实话我没有料到你会来。”
“哈?”禅院直哉挑眉,一双漂亮桃花眼中泛起恼怒的气愤:“这么正式的泡茶工具,不是给我的,那是谁?”
“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的场静和手上动作不停,滚烫的茶水注入茶杯,给了禅院直哉一杯,看他迫不及待的端起来,语气凉凉的提醒:“小心被烫成大舌头。”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这么多年没见,你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没有一丁点大家族贵女的风范。”
的场静和抬眼看向对面矜贵的大少爷:“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我这款呢。”
“什么?”禅院直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的场静和跟他解释:“人前封建直男大少爷,人后被女人压打着的妻管严啊。你不是喜欢极其强烈的反差感吗?”
禅院直哉直觉的场静和的脑子有某种毛病,无语的望着她:“我又不是受虐狂。”
“说起来我还是喜欢那种规规矩矩跟在男人身后三步远的女人。”
“有风险。”
“什么风险?”
“小心你哪天惹她不痛快了踩你鞋跟,让你摔个狗吃屎。”
“……”又被对方云淡风轻的噎了一下,禅院直哉双手环胸:“说起来你这家伙也就脸和身材能看。”
“当时要不是我看上了你,可想而知你的下场会多惨。”
要不是当初他选择的场静和作为联姻对象,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的场静和大概会被的场家压迫到最低层生活。
听禅院直哉提起以往,的场静和来了兴趣的问他:“很喜欢这张脸和身材吗?只看能,无论如何都碰不到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磨牙,精致俊朗的面容一整个被气的扭曲:“跟你追着夏油杰却得不到是一个滋味。”
的场静和想到了本子上的画面,手指抵住唇,嗓音上扬:“抓心挠肝的感觉。”
“说起来你是不是跟踪的场静司,一直蹲在我家门口?”
要不然能在小玉离开后立马推门进来?
“才不是!”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禅院直哉高傲着一张脸,鄙夷般的望着的场静和:“身为未婚夫,总要知道事情的结果如何,这是一种十分可贵的坚持品质。”
的场静和敷衍:“哦,这样……那你还真是有够蠢的。”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是那种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单纯敷衍到能令人一眼看出来的态度。
禅院直哉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没有赶我走?”
的场静和没有玉藻前之前,他每一次和她相处,都是他说一大堆,这个女人忍着脾气应下。
也有忍不了“蹭”的站起身揍他的时候。
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他速度快,每一次的场静和只有生闷气,看着他心情不错扬长走远的份。
有了玉藻前之后的的场静和,完全占据了这段订婚的主导地位。
每一次见面说不了两句话,会直接让玉藻前将他扔出去。
渐渐的,她高傲的不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他自然也就见不到她了。
这一次的场静和竟然没有赶他走?
这让禅院直哉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她该不会是想要坑他吧?
的场静和眉眼完成月牙状,笑眯眯的望着他:“这么多年没见你的脑子聪明了不少嘛。”
“我想要知道一件事。”
只是一件事情的话……
禅院直哉来了兴趣:“什么事?说说看。”
话音刚落,他望着的场静和的面孔一整个严肃起来,眼中满是锐利的看向大厅外的庭院,挑染的金色发丝落在眉梢,遮挡住他逐渐紧皱起来的眉。
庭院中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人一咒灵。
额头上有着缝合疤痕的男人,禅院直哉不认识,对于他身上散发的咒力气息却异常的内敛恐怖,但更加让他觉得恐惧的是那个人身旁的咒灵——
灰蓝长发梳成三股辫,黄蓝异瞳,身体裸露的部分布满缝合线的咒灵。
这种危险的感觉,是特级吧?
禅院直哉不自觉睁大眼睛,瞳孔缩成一个点,浑身都被恐怖的感觉包围,毛骨悚然的颤栗之感席卷全身。
只是在这里坐着,就仿佛被他们捏住了命脉般危险!
望着大厅中端坐的一男一女,真人十分热情的抬手打招呼,嗓音清清郎朗的好听:“你们好呀。”
犹如毒蛇缠绕住身体,被阴恻恻的盯着,随时会被注入毒液……
禅院直哉倏然站起身,睁大的眼睛满是戒备的盯着站在庭院中的男人和咒灵。
他的脸色虽然十分的不好看,站着的姿势却是随时可以进行攻击或者抵挡的姿势。
“日安,的场小姐。”羂索面色温和,嗓音如风般柔和。
“日安。”的场静和面色平静的望着庭院中身形高大,额前刘海遮住额角缝合线的男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加茂。”一阵风吹过,羂索身上的和服衣角被吹起,他站在石子地面上巍然不动,唇角的笑别有深意:“你可以称呼我为加茂。”
“加茂家的人?”禅院直哉皱起眉,直接问:“你是加茂家哪一支的?”
这样危险的存在,身周气场如此强势,且气息独特的人,只要是见过,他绝对不会忘。
加茂家,何时出了这样危险的家伙?
禅院直哉的话问的不客气,羂索却没有生气。
他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向这个平时被禅院家众星捧月的大少爷,唇瓣轻启:“这个不重要。”
从对方的态度中感受到对方完全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禅院直哉的第一反应是:来者不善,的场静和要糟!
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面的对手,禅院直哉顶着极大的死亡压力将的场静和挡在了身后。
明明是个再也自私不过的人,他却在对上灰蓝半长发青年戏谑的眸子时,微微侧头,问身后的的场静和:“玉藻前呢?”
快点把那家伙叫回来救场!
禅院直哉的举动让的场静和也被惊讶到了。
沉默几秒,她说:“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身上和玉藻前的契约没有续上。”
“废话!”禅院直哉暴躁,“我不瞎。”
“啊——”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慨声音,的场静和回答:“小玉大概……买菜去了吧?”
性格犹如基因般发生突变的禅院直哉。
她倒是想要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又要怎样用行动回答她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
禅院直哉被梗了一下,暗骂点外卖不好吗?非得买菜?!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的场静和唇边扬起调侃的弧度:“做出这种挡在我面前的举动,你是在保护我吗?禅院直哉。”
额角冷汗滑落,禅院直哉眼中的神色坚毅起来,他大概是下了什么非常重要的决定,身周的气势也沉稳下来。
“的场静和,做个交易。”他说,嗓音认真:“我保住你的命,你让我成为咒术界没有人可以忤逆的存在,我要你和你的式神玉藻前永远是我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