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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亡国太子复仇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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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寒被黑甲侍卫连夜拖回宫中。

天子盛怒之下,裴戟的命令没人敢耽搁,他没说什么时候行刑,司礼监便一刻也不拖延,拎着两个昏黄灯笼,趁着夜色就把叶轻寒拖到了午门。

叶轻寒被扒掉外衫,面朝下趴倒,口中塞进一卷白布,两侧卫兵将他用力按在长板上,动弹不得。

“着实打!”司礼监的太监高喝一声,两侧卫兵举起削成槌状的粗壮木棍,上面包裹着带有倒钩的铁皮,朝着叶轻寒的腰臀,狠狠砸下。

“砰!”一声巨大的闷响,尖利的倒钩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大片,血光乍现。

“打!”沉重风声呼啸着倾倒而下,叶轻寒腰腹就像被生生砸断一般,被一棍又一棍狠狠钉在身下的长板上。

叶轻寒眼冒金星,喉中疯狂涌上鲜血,又被白布堵住,一半倒灌回去,一半从嘴角的缝隙喷溅出去。

行刑的卫兵都受过专门的训练,知道如何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给予受刑人最大的痛苦和折磨,只要不打死,是伤是残全凭运气。

在这一声声掺杂着凛冽风声的狠棍闷响下,普通人五十棍以内只怕就会断气,但叶轻寒曾是练家子,身子骨更硬,比其他人更扛得住,卫兵们不由都使上了真功夫。

棍刑未过半,叶轻寒的腰背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脑袋也垂了下去,只有粘稠的鲜血从浸湿的白布上不停滴落。

一旁监刑的太监一声一声数着,突然,午门城楼上响起阵阵鼓声,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卯时。

“咚!”钟声敲响,午门大开,群臣鱼贯而入,正是上朝的时辰。

廷杖的位置在进入午门的正中央,群臣踏入宫门,一眼就看见浑身淌满鲜血的叶轻寒,众人脚步微顿,然后默默绕开满地血迹,顺着两侧快步走过。

叶轻寒本快要昏死过去,此时却突然回了神,挣扎着抬起头来。

他满脸都是冷汗,眼前模糊,视线里一阵阵发黑,但他还是用尽全力睁大双眼,仔细辨认着群臣的面容。

之前在奉天殿自尽的大臣都是叶轻寒门下最核心的骨干,是东宫一脉的中坚力量,但他们都太纯太直太忠,宁愿赴死也不愿背叛天晟,改投新朝。

父皇和誉王前往行宫时走得仓促,叶轻寒并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大臣随驾离京。这段时日他被困在后宫,几次出席的都是小范围聚会,也一直都没机会摸清楚,如今朝中还有没有他可用之人。

文武百官们安静地穿过午门,走过叶轻寒身旁,目不斜视。

卫兵的棍棒却并未停歇,每一棍重重砸下,叶轻寒都不禁闷哼一声。

身体撕成两截的痛苦顺着骨髓席卷而上,叶轻寒眼前激起无数刺眼的金星,但他每一次都在快要失去意识之前猛地惊醒,瞪大眼睛抬头望去。

见他被打成这样还有力气四处张望,连行刑的卫兵们都忍不住面露诧异。

握在手中的刑棍忍不住又加了几分力气。

“砰!”

“砰!”

沉闷的棍棒声回荡在空旷的午门前,被压在长板上的青年腰背已变成一滩肉泥,形容凄惨,不忍直视。

叶轻寒的眼神逐渐从希冀变得漠然,最后一丝光亮从他双眼中抽离,只剩下无神的空洞。

从叶轻寒身旁两侧走过的文武百官,竟然没有一个旧识。

周围全是脚步匆匆的陌生人,叶轻寒心脏一抽,终于明白自己才是这个新世界的外来者。

从此以后,再也无人站在他身边。

他注定要凭一己之力,与整个崭新的王朝对抗。

直到最后一个官员走过身旁,叶轻寒强撑的一根弦终于轰然断裂,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

叶轻寒烧得神志不清,浑身被马车碾压一般剧痛,昏昏沉沉之中,他似乎又看见了端坐在凤位上的母后。

贵为一国之母的殷皇后,眉目艳丽,雍容华贵,她是盛世之下用金玉堆砌供养出来的一朵稀世牡丹,只有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一嗅芬芳。

叶轻寒朝着她缓缓走近,身上伤痛逐渐消散,他感到手脚恢复了强韧,肩后烙印消失一空,破旧的布衣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变为明黄绸缎,威严的四爪金龙再一次在他胸前盘旋。

“母后。”

叶轻寒低声唤道。

殷皇后看着他,目光温柔且自豪:“太子,今日哥哥告诉我,你最近在朝堂上又为皇上解决了一件大事,群臣称赞,说你乃天晟之福。吾儿光耀四宇,母后很为你高兴。”

叶轻寒温和一笑,眸光明亮:“这是儿臣分内之职,算不得什么。”

殷皇后本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之间却脸色大变,颤抖着握紧叶轻寒的手臂。

“太子,太子,哥哥败了……五万殷赤军,他居然败了……怎么可能?”

她嫣红的长甲深深刺进叶轻寒的皮肤,就像一把又细又窄的刀刃。

“哥哥的殷赤军训练有素,战无不胜,可为什么每次行军布防都被敌人抢先一步?从祁州到蔺州,北境六州节节败退,数万军士被围堵在雁峡之中,百箭穿心,尽数射杀。陛下斥问殷家无能,质疑殷氏忠诚,可我嫡系儿郎已全部牺牲在前线,若非一片忠心,又怎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殷皇后咳出一口鲜血,哀绝长叹:“轻寒,你是太子,也是殷氏最后一条血脉,等你继任大统后,一定要为殷氏全族正名。”

叶轻寒唇线抿得笔直,垂下眼睫:“母后,我……”

“可你竟然对着敌人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为了自己活命,不择手段爬上敌人床榻,简直不知廉耻!枉为人伦!你让后世史书如何判你?一个卑微的懦夫?一个无耻的小人?”

殷皇后美艳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不堪,恶毒的言语化成凌迟的薄刃,一刀一刀割下叶轻寒的血肉,把自己的孩子伤得千疮百孔。

叶轻寒眼珠剧烈一颤,他仿佛终于惊醒一般,向后退了一步,面色迅速暗沉。

叶轻寒听着殷皇后的咒骂,一语不发,他立于刀丛剑雨之中,却面色不变,神情麻木。

他注视着殷皇后被失望和痛恨染得血色的双眸,伸手缓缓将她推开。

“母后,你错了。”

叶轻寒轻轻勾起唇角,一字一句说道:“只要我赢了,后世史书中,我就是救百姓于水火的盖世英雄,是救社稷于将倾的真龙天子。我就是天理所容、天道所向,谁敢说我不知廉耻?”

殷皇后被他推倒在地,不敢置信地抬头瞪他。

叶轻寒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她:“至于你,母后,我会为你精心挑选一个忠贞的称号。但这个殊荣,仅仅因为你是我的母亲,也只有我能给你。”

骨肉皲裂的痛苦又回到叶轻寒身上,他的手腕和脚踝崩开四条血线,肩后的奴印隐隐发烫,粗糙的布衣破烂不堪。

但叶轻寒此刻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高傲和冷漠,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蔑视一切凡尘。

他慢慢俯下上半身,漆黑的眼瞳如深渊般危险莫测:“所以,祈祷我的胜利吧,母后。”

叶轻寒从梦中渐渐醒转。

他五脏六腑像冻在冰窖中没有知觉,冷得浑身颤抖,皮肉却烫得惊人,背后伤口火辣辣地抽痛着。

房中似乎还有其他人在,叶轻寒趴在床上,费力地转过头去看。

一袭长袍的裴戟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桌旁,垂眼看着他。

“陛下。”

叶轻寒嗓音暗哑,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

“别动。”裴戟弯下腰,伸手将他按了回去。

叶轻寒顺从地趴回床榻。

贞女楼破旧的床板已经铺上柔软的被褥,卧房中燃烧着温暖的炭火,一旁新设的香炉中,传来静气凝神的安神香。

叶轻寒缓缓放松了身体。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裴戟神色认真地上下打量他,就像一个铁匠审视着自己锻造的宝剑:“你为什么要布这个局?”

叶轻寒低声答道:“齐王有不臣之心,陛下新登大宝,不可妄动,轻寒斗胆,原为陛下分忧。”

裴戟沉默片刻,向后退开半步,帝王的威严和冷漠又回到了他身上。

“你如今自身难保,如何帮朕分忧?”

叶轻寒说道:“的确,轻寒蜉蝣之身,不足挂齿。但我这把火才刚刚擦燃火星,陛下若是信我,请允许轻寒再添几把干柴,定让齐王引火自焚,烧成灰烬。”

裴戟盯着叶轻寒,半晌,突然冷哼一声,怒斥道:“裴越是朕胞弟,朕相信他。倒是你,重璧侯,挑拨天家关系,空口无凭,其心可诛。”

叶轻寒立刻说道:“是轻寒说错了,请陛下责罚。”

裴戟冷冷道:“责罚就罢了,你静心养伤,别再动那些歪脑子。”

“是。”

叶轻寒想了想,又说道:“陛下,这次是轻寒连累了齐王,等伤势康复后,轻寒想去齐王府向齐王道个歉。还有上次指着我鼻子骂得最狠的那位大人,轻寒想请他一同拜访齐王,也借这个机会解除误会。”

裴戟瞥了叶轻寒一眼:“你有侯爵之位,想去哪里,自己去就行。”

叶轻寒垂眼说道:“轻寒在宫中,只得仰仗陛下。没有陛下准许,轻寒不敢擅自离宫。”

裴戟看着叶轻寒乖顺的模样,面色不动,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裴戟沉声说道:“你清楚就好,如今你的性命捏在朕的手里,你要是想活,就全心为朕做事,不要让朕发现你有分毫二心。”

说完,裴戟拂袖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一半,裴戟脚步缓了片刻,突然低声补充了一句:“那晚指着你鼻子骂得最狠的那个,是谏议大夫谢沅。你去之前派人找我要个旨意,我命他和你一起去。”

叶轻寒一怔,眼里闪过诧异神色,眉头紧紧锁住。

而裴戟已快步走出房门,离开了贞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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