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又像过电一样,针扎似的痛起来。叶展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眼前发黑,顿时弯下腰伸手扶住茶几。
叶展慢慢移步到卧室,艰难地拉开抽屉,拿了药盒回到客厅。
他打开冰箱拿出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深深喘气倒回沙发上。
叶展一直有神经衰弱的毛病。自打两年前手术出院,他的神经衰弱变得愈来愈严重。
黑暗里,叶展看都不用看打开了几个格子,倒出一把药来。
叶展没开灯。缓过劲来些的他茫然地看着昏暗的客厅,开始仔细回忆方才和宁远说那番话的情景:整个过程自己的态度非常自然。
而看宁远的样子,虽将信将疑,但多少是信了些。
叶展按着太阳穴。就在下午,他凭着想象思考出了一套完全架空于自己推测的应对之策。
——只是目前这个猜测太过模糊,有太多的点是虚无的。叶展觉得他没办法三言两语跟宁远解释清楚,干脆不打算提。
并且更重要的一点,这一次的他,同样抱有私心。
坐了一会儿,突然叶展感到胃猛的痛了一下,他蹙眉嘶了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莫名的恶心。
叶展皱了皱眉,抬手捂住上腹部,看向茶几上的药盒:到底还是不该空腹吃刺激性这么强的药——叶展自己也是医生,从前他做心理咨询师的时候,从来都再三提醒病人这药必须饭后吃。
越痛越厉害。叶展拖着步子朝厨房走去,从柜子里拿了安素出来,盛了一勺粉末丢进杯子里。
他盯着玻璃杯中,在冷水中缓缓下沉的粉末发呆。
祁颜在押运车遇袭前,可能看到过什么么?
不太可能。叶展摇摇头,尽管没抱什么希望,看了看时间,他端着杯子回到客厅,还是给冷藤发了一条信息。
叶展叹了口气,打开了电脑,重新调出了淮口世贸大厦枪击案的资料。
手机震动了一下,叶展一看,是宁远的消息:饭吃了记得把垃圾丢掉。
叶展望向餐厅的方向,看到几个一次性盘子盛着的菜,哑然失笑。
将来宁远成家了,一定是个贤惠的男人。想到这不知哪里好笑,叶展突然笑出了声,被刚喝的一口安素呛了下,笑得连连咳嗽起来。
思忖片刻,不知该说什么,叶展索性关掉消息没回复。
胃痛丝毫没减轻。叶展端起杯子又喝了几口,硬着头皮咽下去,感到反胃得厉害。
叶展本就十分讨厌喝安素。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玩意喝下去他并没有感觉好起来,喝了半杯,反而恶心得更厉害了。
坐了片刻,叶展实在是忍不住,蓦然起身冲到洗手间开始呕吐。
一直吐到彻底吐不出来,好像把脑子里的思绪也全吐出来了,叶展才深深喘着气,从镜子前抬起头来,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随后叶展回到了客厅,无序地盯着黑暗里唯一发着光的电脑屏幕。
头痛。浑身不适。
睡着就不痛了。叶展想着,牙关紧咬着喝了一大口水咽下两倍剂量的安眠药,闭眼靠在沙发上。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睁眼之际落地窗透进的阳光已经缩至窗角,不间断的门铃声混合着暴躁的哐哐砸门声将他惊醒。
在沙发上靠了一夜,叶展活动着僵硬的身子站起来,揉着眼睛,鞋都没穿就迷迷糊糊地朝玄关走去。
叶展以为是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想都没想便开了门。
“……”
当叶展看到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的宁远之际,睡意顿时散去一大半。
“我跟你商量件事,”宁远紧绷着脸,严肃道,“这回你得收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