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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碎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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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到自己通红的脸和迷离的眼神。冷水拍在脸上,但无法浇灭内心的灼热。她掏出手机,手指不受控制地划到通讯录,停在"宋泽鹏"的名字上。

理智告诉她不该打,但酒精和思念占了上风。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薛澄的眼泪夺眶而出。

"喂?"宋泽鹏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惊讶和担忧。

薛澄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哽咽。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澄?你还好吗?"宋泽鹏的声音更急切了,"你在哪?"

"我..."薛澄努力组织语言,但酒精让思维变得迟钝,"我想问你...为什么..."

话没说完,手机被突然出现的周书悦夺走。"喂,宋泽鹏?对,她喝多了...不关你事...西门蓝调酒吧...不用你来...喂?"

周书悦挂断电话,无奈地看着薛澄。"他非要过来。"

"我不想见他..."薛澄喃喃道,但眼里的期待出卖了她。

回到座位,薛澄又要了一杯酒,这次是秦时月极力反对的长岛冰茶。"你想明天头疼死吗?"秦时月试图抢走杯子,但薛澄固执地护住。

"让我喝..."薛澄的声音带着哭腔,"就今晚...明天...明天我再开始忘记他..."

这句话让三个室友同时沉默了。李木瑶叹了口气,轻轻抱住薛澄的肩膀。"傻姑娘,你根本不想忘记他。"

薛澄没有否认,只是低头啜泣,泪水滴进酒杯,荡起小小的涟漪。

二十分钟后,酒吧的门被猛地推开。宋泽鹏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看到薛澄的瞬间,他的表情既心疼又愤怒。

"你来了正好。"周书悦迎上去,语气不善,"看看你把她害成什么样了!"

宋泽鹏没有反驳,径直走到薛澄面前。她现在已经醉得厉害,眼神涣散,脸颊绯红,手里还攥着半杯酒。

"薛澄。"宋泽鹏轻声唤她的名字,伸手想拿走酒杯。

薛澄躲开了,抬头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下。"为什么...要给她们做一样的...音乐盒..."

宋泽鹏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没有...你的那个是独一无二的。"

"骗人..."薛澄摇摇头,动作太大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宋泽鹏赶紧扶住她,却被她推开。"你走...你不是...不要我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宋泽鹏的心脏。他单膝跪地,与坐着的薛澄平视,"我从来没有不要你。是你说的分手..."

"因为你不懂!"薛澄突然提高声音,引来周围几桌的侧目,"音乐盒...是特别的...是我们的...你怎么能...给别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一点一点的,酒精终于完全占据了上风。宋泽鹏趁机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轻轻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我来照顾她。"他对薛澄的室友们说,语气不容拒绝。

"凭什么?"秦时月挡在他面前,"你们已经分手了。"

"我们没有..."宋泽鹏深吸一口气,"至少我不想分手。这是个误会,我会解释清楚。"

三个室友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李木瑶开口:"她醉成这样,需要回宿舍休息。你可以送我们到楼下,但别想趁机占便宜。"

宋泽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薛澄。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走出酒吧,冷风让薛澄稍微清醒了一点。她眯着眼看向扶着自己的人,认出了宋泽鹏的轮廓。"宋泽鹏...?"声音里满是困惑,仿佛不确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我。"宋泽鹏轻声回答,将她搂得更紧些,"我送你回宿舍。"

薛澄突然挣扎起来,"不要...你走...你去找王莉..."

"我和王莉真的没什么。"宋泽鹏无奈地解释,"她只是找我做音乐盒。你的那个,从设计到选材都是我亲手做的,其他人都是简化版..."

"真的?"薛澄停下挣扎,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真的。"宋泽鹏认真地说,"底部还刻了字,记得吗?其他人的都没有。"

薛澄似乎在想这句话的真实性,但酒精让思考变得困难。她突然哭了起来,"我好想你..."

这句话击溃了宋泽鹏所有的防线。他紧紧抱住她,"我也想你,每一天。"

回到宿舍楼下,宋泽鹏不得不放手。秦时月和李木瑶一左一右扶着薛澄,周书悦则挡在他面前。

"听着,"周书悦严肃地说,"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薛澄这周过得糟透了。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想清楚什么更重要——你的自尊,还是她的感受。"

宋泽鹏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薛澄被扶进宿舍楼的背影,心如刀绞。周书悦说得对,这场争吵本可以避免,如果他当时放下骄傲,好好解释而不是反唇相讥...

"我会想清楚的。"他最终说,"请照顾好她。明天...我会再来。"

回到男生宿舍,宋泽鹏辗转难眠。他拿出手机,翻到相册里保存的薛澄跳舞的视频——那是比赛时他偷偷录的。屏幕上的薛澄光彩夺目,自信张扬,与平日里安静内敛的她判若两人。他爱她的全部,无论是文静的书呆子,还是热情的舞者。

可为什么当她说音乐盒应该只属于她一人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辩解而非理解?为什么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选择了攻击而非拥抱?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宋泽鹏想起薛澄家乡的那个夜晚,他们在桥上接吻,河水静静流淌,仿佛时间停止。那时的他,毫不犹豫地为爱奔赴千里;而现在,却因为一点自尊心就差点失去一切。

"笨蛋。"他对着空气骂自己,然后打开备忘录,开始写下所有想对薛澄说的话。这一次,他不会让误会和骄傲毁掉最珍贵的东西。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醉酒的薛澄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手机震动。是宋泽鹏发来的消息,很长很长的一段,但她已经看不清内容了。在酒精和泪水的模糊中,她只记住了最后一句:

「无论你原不原谅我,那个音乐盒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就像我的心一样。」

第二天早上,薛澄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帘紧闭,昨晚的记忆像碎片一样逐渐拼凑——酒吧、唱歌、宋泽鹏...

"天啊..."她将脸埋进手掌,羞愧得无地自容。自己居然在发酒疯,还被宋泽鹏看到了!这比分手本身更令人难堪。

手机屏幕亮起,是秦时月发来的消息:「去图书馆了,醒了打电话,给你带饭。PS:你昨晚真是...一言难尽。」

薛澄正要回复,突然注意到通知栏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和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宋泽鹏,最早的一条是凌晨两点发的:「无论你原不原谅我,那个音乐盒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就像我的心一样。」

薛澄盯着这条消息,胸口一阵发紧。她点开其他消息,每一句都是真诚的道歉和解释,关于音乐盒,关于王莉,关于他的愚蠢和骄傲...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我在你宿舍楼下。不管等多久,想当面道歉。」

薛澄冲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楼下,宋泽鹏果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正好对上薛澄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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