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福利院的训练场上，赛罗摆出他最有把握的起手式，蓝色与红色相间的身躯微微前倾，像张满的弓。对面的扎格却只是松松垮垮地站着，银色的身躯在等离子火花下流转着金属光泽，新出现的紫色能量纹路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感。

"今天一定要打到你认输！"赛罗咧嘴一笑，橙色眼灯闪烁着战意。

扎格歪了歪头，淡黄色眼灯深处闪过一丝赛罗读不懂的光芒："三秒后你会用假左勾拳接右下段踢，然后试图抓住我的肩膀施展过肩摔。"

"哈？谁会那么老套——"

赛罗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自己确实正在做这套动作，就像被编写好程序的机器人，更可怕的是，扎格已经提前半步避开了所有攻击，还顺手在他后背轻轻一推，让他踉跄着冲出去好几米。

"你作弊！"赛罗转身怒吼，"是不是用黑暗能量读我心了？"

扎格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腕护甲："不需要，你的战斗模式太容易预测了，失误率37%——我告诉过你的。"

赛罗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自从扎格掌控了黑暗能量，这个曾经沉默寡言的家伙就像变了个人——不，更像是撕下了一层伪装。他依然少言寡语，但每句话都能精准戳中赛罗的痛处；他不再回避战斗，却总能用最羞辱的方式化解赛罗的攻势。

"再来！"赛罗不服输地吼道。

扎格叹了口气，突然消失在原地。赛罗只觉得后颈一凉——扎格的指尖已经轻轻点在他的后背上，黑暗能量形成的尖刺距离皮肤只有毫米之遥。

"死了。"扎格在他耳边轻声说，温热的呼吸拂过赛罗的听觉器官，"又一次。"

赛罗猛地肘击后方，却只击中空气。扎格已经退到三米开外，双臂抱胸看着他，嘴角挂着那种让赛罗火大的微妙弧度——不是嘲笑，而是一种近乎愉悦的观察。

"不打了！"赛罗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你现在的打法太恶心了！"

扎格歪头："上次你说我的打法'太死板'，上上次是'太保守'，再上上次——"

"闭嘴！"赛罗抓起一把地上的缓冲保护砂扔过去，被扎格轻松躲开。

场边围观的学生中爆发出窃笑，这两个月来，赛罗与扎格的日常已经成了福利院最受欢迎的娱乐节目。曾经单方面挑衅的赛罗，现在每天都要面对一个全方位碾压自己的对手——格斗、理论课、甚至口舌之争。

"我回去了！"赛罗气呼呼地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砂尘。

扎格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宿舍门禁还有两小时，你打算怎么消磨时间？偷看我放在床头的那本《高等光线技理论》？"

赛罗的脚步猛地顿住，头上的头标都炸开了："谁、谁要偷看你的破书！"

"第58页有你上周弄上去的能量饮料渍。"扎格平静地补充，"顺便，书拿反了。"

训练场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赛罗的蓝色皮肤几乎要变成紫色，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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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赛罗恶狠狠地戳着盘子里的能量块，把它们想象成某张可恶的银色面孔，正当他准备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时，餐盘突然被一只银色手掌抽走。

"这个姿势进食会导致消化不良。"扎格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旁边，顺手把餐盘放回桌上摆正，"而且你漏掉了最重要的星云椒。"

"我不需要你管！"赛罗伸手去抢餐盘，却被扎格轻松躲过。

扎格把星云椒均匀地撒在能量块上，推回给赛罗："现在可以了。"

赛罗瞪着被"加工"过的食物，又抬头瞪着扎格。对方淡黄色的眼灯里闪烁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不是冷漠，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近乎...关怀的情绪？这比任何挑衅都更让他不知所措。

"你到底想怎样？"赛罗压低声音，"这两个月你就像个幽灵一样，我说什么你都能预判，做什么你都能拦截，是不是在报复我以前招惹你？"

扎格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住赛罗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右侧："看到那桌的奥特兄弟了吗？"

赛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餐厅角落里，泰罗、艾斯和杰克正假装在用餐，实际上眼睛一直往这边瞟。

"他们在记录我的'表情变化'。"扎格松开手，"泰罗开了个赌局，赌我什么时候会对你笑。"

赛罗的下巴差点掉到餐桌上："什...什么？"

"所以，是的，"扎格拿起赛罗的能量饮料喝了一口，"我在报复你。"

这个直白的承认让赛罗一时语塞。他盯着扎格喉结滑动的曲线，突然意识到这是间接接吻，脸腾地烧了起来。

"不过差不多了。"扎格放下杯子，嘴角微扬，"从明天开始，我会好好和你说话。"

赛罗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扎格站起身，"毕竟看你吃瘪虽然有趣，但指导一个倔强的学生进步更有成就感。"

赛罗刚想反驳，扎格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今晚八点，特殊训练场，如果你敢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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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罗当然来了，不仅来了，还提前半小时到达，把训练场的设备检查了三遍。当扎格准时出现在门口时，赛罗已经完成了热身。

"今天练什么？"赛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又是什么读心术把戏？"

扎格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黑暗能量从他掌心涌出，在空中凝结、塑形——最终变成了两个与扎格一模一样的镜像分身。

"今天的目标，"真正的扎格站在两个分身中间，"碰到我的本体，就算你赢。"

赛罗的橙色眼灯瞬间亮了几分："这可是你说的！"

接下来的四十七分钟堪称赛罗人生中最漫长的战斗，三个"扎格"以完全同步的动作闪避着他的攻击，每次反击都精准地打在他防御最薄弱的地方。赛罗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计时器开始闪烁，但他拒绝停下。

"为什么...这么难打..."赛罗在一次失败的突袭后跪倒在地，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三个扎格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因为你总想着'打败我'，而不是'提升自己'。"

赛罗抬头，看到三个身影融合为一。扎格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

赛罗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秒，突然一个扫堂腿！扎格像是早有预料，轻轻跃起避开，但赛罗的真正目标是他腰间的控制器——抢过来就能关闭训练场的重力限制！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控制器的瞬间，扎格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同时黑暗能量形成绳索，将赛罗的手腕牢牢捆住。

"不错的尝试。"扎格评价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还是太明显了。"

赛罗喘着气，突然笑了："至少这次...让你动了真格..."

扎格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他解开黑暗能量绳，把赛罗拉起来："去休息区。"

两人坐在训练场边缘，赛罗大口喝着能量补充剂。扎格则安静地看着远处的等离子火花塔，侧脸在光芒中显得格外清晰。

"喂，"赛罗用手肘捅了捅他，被扎格躲开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预判我所有动作。"

扎格转过头："我观察你九个月零十三天了。"

这个精确的数字让赛罗差点呛到："你...你记这个干什么？"

"习惯。"扎格轻描淡写地说，但眼灯微微闪烁，"来访者设计的记忆模块很精确。"

赛罗突然安静下来，他想起了扎格曾经说过的话——"你的姿势比以前偏了5度"。也许这个看似冷漠的家伙，比他想象中更早就在关注自己了。

"那..."赛罗犹豫了一下，"你能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吗？就当...就当这两个月折磨我的补偿。"

扎格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凑近赛罗耳边，温热的呼吸让赛罗的听觉器官一阵酥麻，但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浑身僵硬：

"赛文是你父亲。"

赛罗猛地弹开，橙色眼灯瞪大到极限："什——你怎么——我——"

扎格欣赏了一会儿他语无伦次的样子，才慢悠悠地补充："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你。"

赛罗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又从愤怒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领悟上："所以...所以他总是..."

"暗中关注你，为你调整训练计划，在你每次惹祸后默默收拾残局，"扎格点头，"一个不擅长表达的父亲。"

赛罗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能量补充剂的瓶子。扎格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陪他坐着。

"扎格，"良久，赛罗开口，声音异常平静，"我们以后...能不能好好相处？别再用那些预判和语言陷阱折磨我了，我...我认输还不行吗？"

扎格转过头，淡黄色的眼灯直视着赛罗，然后，令所有暗中观察的奥特兄弟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扎格笑了。

不是嘴角微扬的那种，而是一个完整的、真实的笑容，它点亮了他整张脸，让那双总是冷静过头的眼灯变得温暖生动，甚至露出一小排整齐的光牙。

"好。"扎格说，声音柔和得不像话。

赛罗呆住了。远处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偷看的泰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艾斯的数据板掉在地上，杰克则拼命摇晃着曼的肩膀。

"你..."赛罗指着扎格的脸，"你居然会这样笑？"

笑容立刻消失了，扎格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限定版，泰罗输定了。"

赛罗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扎格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满足。

当笑声渐渐平息，赛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突然朝扎格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赛罗，专业惹麻烦，兼职格斗爱好者。"

扎格看了看那只手，轻轻握住："扎格，前生物兵器，现...你的专属陪练。"

两人的手在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中交握，影子在地面上融为一体。远处，赛文默默关掉了记录影像的设备，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我赢了，"佐菲收起赌注记录本，"我就说会是在和解的时候笑。"

泰罗揉着摔疼的屁股："谁能想到是这种发展...扎格太可怕了。"

"确实可怕，"艾斯点头，"学习能力太强，连'如何折磨赛罗'都能研究出一套完整方法论。"

杰克若有所思："你们说...他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观察、学习..."

一阵沉默后，所有奥特兄弟齐齐打了个寒颤。

"以后千万别惹他，"曼总结道，"绝对别惹。"

而在训练场上，赛罗正试图教扎格更"人性化"的笑容，结果被对方一个过肩摔放倒，但这次，扎格伸手拉他起来时，眼中分明带着笑意。

赛罗揉着疼痛的肩膀，却也跟着笑了——也许，踢到铁板的感觉，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