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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柒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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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子欢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吵吵嚷嚷肆无忌惮,不过当下没人分神来管他,就连江焰琅也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于惊川的一举一动。

他这门功法急于求成只会硬吃苦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观察他功法的不在少数。

江焰琅看惯了,他虽然练到了第七重,还是于惊川亲自传授,可这心法始终和他师父有区别。心咒每一层的界限都是模糊的,可江焰琅很清楚,于惊川每一层的境界都比他高。

而且和释摩的这一战更为明显,如果换成自己,更会被压得还不了手。

“……糟了。”

他这一句低声呢喃也没逃过卜子欢的耳朵,小少爷饶有兴致地凑到他耳畔问:“怎么怎么,难不成你师父会输给他?”

“这里动静那么大,苦雨寺的僧人都不来查看么?哪怕知道今日有不少江湖客,可是寺中古物应该不少,白日还有不少人来,要是伤着一墙一瓦,让香客们见了多不好。”

江焰琅忧心忡忡,苦雨寺要不要他们赔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现在最要命的是他的师父……

好像生气了。

“管这么多作甚,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不爱惜,为了一门学不懂的心法在菩提祖师面前打打杀杀。”卜子欢抱着胸,面对佛堂也依然是吊儿郎当的站法,“臭秃驴不服气得很,说得光明磊落,却不懂如何冠冕堂皇地输么?祈怜宗修的什么佛法,离佛祖越来越远了吧。”

善悦天也叹了一声道:“释摩大师糊涂,江湖顶尖之人,哪一个不是一条路走到黑,本门武学若是抵达顶重,何尝得不到世人盛赞,这样半途而废,实在可惜。”

“半途而废?”卜子欢不屑,“倒也未必如此,洞察秋毫,可纳百川,怪不得他混进繁霜宫的时候没人发现,这功法练好了恐怕对本门武学也是助力,只是真有人能像他一般现学现用?”

“所以学会了不见得全是益处,于梵殊不就是……”善悦天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小心地看了江焰琅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才又继续道:“若他不是于梵殊之子,恐怕早已名扬江湖了吧。”

“要我说于惊川此人才是难以理解,他看不上我卜云山庄的金银财宝,繁霜宫给他名利也不要,说他乐施于人吧好像也不像那么回事。”卜子欢的目光落在江焰琅身上,“你当了他徒弟这么多年,知道他究竟要什么吗?”

江焰琅皱眉,恍神间听善悦天惊呼一声,而后就见身旁人抽了刀剑。

禅杖的金芒一闪而逝,他没来得及看清,抬手将弯月刀转上一圈,怕伤及无辜只能收了架势,左手抵在右腕处以内力震出一道气浪。

碎金片纷纷落下,许久未停。

释摩的禅杖碎成千万片,他险些站不稳,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盯着于惊川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于惊川站在佛堂前,歧路刀收回刀鞘:“这是第七重,引气入物,渡化其身。”

“于惊川,你目中无人,毁我禅杖不说,这心法之名,也是为了辱没我而存在。”释摩的呼吸逐渐平息,眼中渗出冷意思,“既然已失清净,那不如再闹大些!”

江焰琅匆匆上前,却被人猛地抓住手腕,眼看着于惊川也有拔刀之势,他连忙喝止道:“于惊川,别和他玩了!”

玄虚境的影响历历在目,这里有这么多人,耳边还有似有若无的诵经声,要是师父在这里失控,他未必能拉得住。

可就势于惊川看他一眼的功夫,释摩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他跃到高处,手中还捏了几片禅杖的残骸。

江焰琅顾不上其他,挣扎着想甩开钳制他的人,一回头竟发现此人不是卜子欢,而是善悦天。

善悦天在他的怒视下吞吞吐吐道:“江、江少侠,你要是此时出手,这事恐怕就要变了性质,搞不好释摩大师还会因此大做文章,让你师父更加为难。”

“明明是他逼我师父出手。”江焰琅懒得再和他辩驳,深吸了一口气道:“苦雨寺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走就是。”

卜子欢也把他拉住:“哎等等,谁说不欢迎了?”

“你们——”

夜空里金光乍现,江焰琅被迫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禅杖的碎片直抵塔楼,撞在了古钟之上。

“咚——”

让人烦躁且熟悉的钟声响起,江焰琅黑着脸对卜子欢道:“还不放手?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有意思,”卜子欢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这是你师父的事,你这么管来管去,不像徒弟,倒像他的小娘子,是不是啊老善?”

“叫、叫我吗?”善悦天愣了一愣,有种受宠若惊的恐惧感,因为卜子欢这问题他实在不敢回答,只能敷衍道:“哈哈……你们有没有觉得,诵经声变大了……”

“唔……”卜子欢只是动了下耳朵就肯定道:“确实,臭和尚还会纵人心,要小心了。”

于惊川在听江焰琅唤他时已想收手,然而释摩铁了心不放过他,这行径对苦雨寺没有半点好处,本来他还不清楚释摩的用意,可这钟声一响,他便有了答案。

于惊川落在他面前,听他念完完整的一句经文才道:“心咒看似与大梵不净渊源颇深,实际相差甚远,要溯源,只怕我爹也难以说清。大梵不净之所以走上覆灭之道,只是因为无人能修成正果,而每一种功法都有反制之道,我的心法恰好受其克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释摩再次掷出禅杖碎片,却久久没听见钟声。

于惊川的发尾衣角无风自动,眼底有血色显露,这回说的也只有三个字:“八重境。”

碎片坠地的声响淹没在诵经声里,释摩的手垂在身侧,苦笑道:“原来你也不知这心咒究竟如何练成。”

“你也不知大梵不净的玄虚境如何运转。”于惊川偏过头,看着底下和卜子欢拉拉扯扯的小徒弟,语气多少有些冷峻:“苦修了那么久,还用上纵心之术,可你的‘玄虚境’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释摩将他打量一番:“我看你也离疯不远。”

“我早就不修心咒。”于惊川绷紧了嘴角,重新望向面前的人,“但不妨让你看看,心咒九重是什么模样。”

歧路刀发出尖锐的嗡鸣,似乎将诵经声都打乱了一瞬,于惊川眼底的红愈发明显,四面无风,他的衣裳却在狂舞,眼中映出的火光也像是静止了。

释摩不得不迎,合掌之时冷汗潸然而下,于惊川已经给了他时机,他知道他已经输了,可是他不想认。

人群忽然大乱,江焰琅被推了两把,善悦天和卜子欢更是不明觉厉,一转眼就被人分隔开。

他下意识要往于惊川身边去,却被人抓了衣带往佛堂前带,虽然是被推着走,他却感觉背上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也根本无法动用内力。

“呔!”

中气十足的怒喝震住了一大群人,江焰琅更是不敢妄动,好在于惊川那股让人恐惧的内息散了,他松了一口气,听抓着他的人道:“几年不来,这江湖蠢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人堆里窃窃私语一阵,终于有人忍不住叫道:“枯明大师!?”

“哎哟,莫唤我,莫唤我,越大声越没好事。”

枯明抡起江焰琅就把人往佛堂里扔,他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哪里能想到自己会被当成麻袋扔出去,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于惊川撞了个满怀。

他师父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接人时都没有顾及裹挟着江焰琅的起劲,虽然他们在佛堂前堪堪停下了,可是门却被气浪冲开。

枯明大摇大摆地走进佛堂,经过于惊川身边时轻哼一声:“你是什么背弃江湖的魔头不成?遇到这种事不知道喊一声?哪怕不能一呼百应,起码比全部的人都站在这里看热闹要好,养的徒弟也干站着派不上一点用场。”

江焰琅说不出话,悄悄把于惊川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才对枯明道:“大师教训的是……”

枯明迅速回头:“我跟你师父讲话,你凑什么热闹?”

江焰琅:“……”

“大师教训的是。”于惊川把话重复一遍,在枯明匪夷所思的神色下问:“大师是否知晓佛堂地下之事?”

“我哪儿知道,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枯明朝身后众人招手,没等人跟上就率先跳进菩提金身前方的洞中,江焰琅抬头,刚一张口又见枯明那颗圆润发亮的脑袋探了出来,眼神凌厉地对门外埋头不语的释摩道:“你也给我下来。”

“这位大师……”江焰琅喉头一梗,看人完全消失了才悄声同于惊川咬耳朵:“性子还真不像大师,他是你什么人?”

“生父在苦雨寺清修之时,仰赖枯明大师照料我。”于惊川说得简单,话中有尊重,也有无奈,“大师性子豪爽,博闻广识各路精通,这邑州庙宇,大半由他帮忙建造,他虽然不归属于任何一间禅寺,但受人尊敬,来去无碍。”

枯明又探出了脑袋:“这时候说我好话是为哪般?还来不来了,哪有让腿脚不便的老和尚探路的道理。”

“……这就来。”

于惊川拍拍江焰琅,带他跳入洞内,在他们之后接二连三有人进来,释摩先前就点了烛火,现在甬道内比外头还亮,只是四面空空,让人心里莫名发毛。

江焰琅揣着手观察四周,不自觉就离于惊川近了些。

歧路刀又递了出去,不能言语的时候,这已经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安慰。

“好安静啊。”

卜子欢突兀的声音让地下不再安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开口斥责道:“卜子欢,若此处有机关你就成了害群之马,吵吵嚷嚷还嫌不够,刻意挑起争端也不成,你还觉得自身笑料不够多?”

“能逗诸位一笑也是吾之价值。”卜子欢故意拖长了尾音,言语之间充斥着嘲讽之意:“再说了,臭和尚不是来过这里?有机关他也踩了个遍,你想骂我放心大胆的骂就是,何必费心思去找别的借口。”

“小小后生,逞一时口舌之快,再有理也难服众。”

枯明头也不回,也不知他在教训谁。

卜子欢才不怕受训,可他还没开口便被那人抢了先机:“如今也就卜云还有几分薄面,开山祭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不但不帮持家中,还游手好闲的来邑州玩上了,我看这卜云山庄也该到没落的时候了。”

卜子欢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要没我山庄出事,你们还被旒骨牵着鼻子玩儿呢,在这里怪来怪去的,有胆子就去把旒骨找出来行侠仗义啊。”

甬道并不算长,他说完就已经走到头,也没了回应。卜子欢颇感无趣,先一步迈入与通道相连的内室。

四面的石壁连刻痕也没有,像是新修成一般,卜子欢逛了一圈,墙面也被他摸了个遍,接着拍拍手道:“实心的。”

枯明提着僧衣走了一圈,又看着甬道口犹犹豫豫的人道:“都选择下来了还打什么退堂鼓,苦雨寺的和尚们一会儿就醒了,就算这地儿塌了也能把我们挖出来。”

他瞪了释摩一眼,后者立即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已仔细检查过,未曾发现任何踪迹。”

“你和谁一道来的?”枯明蹲在地上,指尖沾了点尘土,“衣不扫尘,能有五人都够呛。”

释摩道:“是,佛堂静地,我只带了两名掌灯人下来探查,方丈是否有所发现?”

“等等磨蹭的人就知道了。”

江焰琅听了个大概,把于惊川拉到一边问:“释摩究竟是好是坏?怎么枯明大师还对他客客气气的。”

“他修了发梵不净的功法。”于惊川指尖轻触面前石壁,目光却在江焰琅身上,“至于是想让大梵不净重归江湖,还是想做万佛第一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焰琅点头,想到这里的机关可能和独不春有关也不便多问,于是转了话题道:“这地宫太新了,苦雨寺竟说不知情,我很难信。”

他拽了拽歧路刀,又瞥见卜子欢在甬道口玩腻了向他们这边奔来。

他一走,剩下的人便也走进地宫,十几人陆陆续续填了一半空间,又小心地分散开,直到最后一人踏进来时,地面忽地动了。

“小心!”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有人跃到半空,而地动也随即停歇。

枯明却在此时满意地点点头,招呼四周攀墙的人道:“哈哈,小子们,往下压就对了,人少了还真开不了这机关。”

虽有疑虑,但见枯明不紧不慢地就地坐下时已经有人重新站了上去,地面又开始下沉,中心却有一块石柱突起,随着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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