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市的海是碧蓝色的，沙滩明亮，他们手牵手走在海边，海浪砸在脚上，凉凉的。

毕业后，陈允做了十二次MECT，表面上看是没什么变化，有几次是林森陪同去做的，他只是说身上很痛，林森静静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毕竟这些后遗症可以自己恢复的。

相比起海边，他们知道成绩是在医院里，陈允住院，打了个视频电话，陈允的病号服有点大，把他衬的很瘦，但是实际上他要比以前胖一点，脸都是圆滚滚的，林森笑他像只大橘猫。

“时间到了。”陈允喃喃道。

好巧不巧，李晓坤这时候打了个视频电话进来，陈允一接通就看见背景里飞过去的李也，李家兄妹高分贝的尖叫声穿过屏幕，惹得隔壁床的都过来凑热闹。

“冷静点冷静点。”林森捂住左耳，一边把身份信息输入平台。

屏幕上弹出来了数字，林森愣了一下，随即默默看着屏幕那边的陈允。吃了药发胖，但是还是掩盖不住他好看的五官。

陈允也在查分数，他明显也愣了。

“怎么样？别沉默啊……”李晓坤皱着眉，身后的李也扳着李晓坤的肩膀，也在皱着眉。

“六五七。”林森先说。

“六百四十二。”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就笑了，惹得李晓坤有些恼火：“考这么好还这样，怎么回事你们！”

挂了电话，两个人单独在聊，陈允避开妈妈走到外面，林森也回到房间。

“考的很好小学长，等你出院我们去厦门玩吧。”林森脸上的笑还没消掉，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奶奶的既视感。

“厦门？去看海吗？”陈允看着护士走来走去，估计是来看他的，但是自己的这通电话实在是挂不掉。

“对啊，厦门的海漂亮，而且离得不远，我们坐高铁去就可以。”林森说。

陈允实在是忍不住了，和林森说等一下，跑过去问护士什么事。

后天可以出院了。这是最后的结论。

于是出院第二天下午，他们拖着行李上了高铁。

海岸线很长，他们就坐在沙滩上看，日出时的海面格外壮观，云都是淡淡的，海上的海浪是金色的。

陈允觉得：厦门的海确实漂亮。

与四面环山的M市不同，这里有海，经济也更发达，但是他们并没有定居的想法，要陈允离开M市不算容易，因为他的恨与爱都在这里，他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定居在故乡之外的地方，但是目前他还是不想离开这里。

嗜睡依旧是陈允很大的一个问题，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睡多久，但治疗之后明显好了很多，但是偶尔也会失控，前一天他就睡到下午才起床，但是晚上还是很快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要不是林森叫他根本醒不过来。

看到日出以后周围明显的多人了，于是他们回酒店吃早餐。陈允吃的不多，脸托在手上，发呆看林森。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察觉，还在吭哧吭哧吃着手里的包子，陈允又在桌子下用脚碰他，蹭蹭他的脚背，一路往上到膝盖，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干脆一踹，踹的林森虎躯一震，连忙回应他，用脚蹭陈允的脚尖。

“待会去哪？”

“今天下午的车，要去土楼看看吗？”林森吃完了包子，拿纸巾擦手。

“上次我们研学……”

上次研学是高二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还是甜腻腻的小情侣，又不好让人发现，所以研学的时候偷偷牵手还被李晓坤和王习发现了。

研学早上去的是花萼楼，路程很长，坐的大巴车，路上司机开的很稳，不少人睡着了，林森和陈允也不例外。

那天刚好是送完手链的下一周，两个人还是甜甜蜜蜜的情况，盖着校服外套下的手牵在一起，到了目的地也不肯分开，愣是走在最后一排还要把手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