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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为什么总要问失忆的人你不会失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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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历6327年

【成灵国黎城】

正午,阳光溜过繁华的街道,翻过灵氏将军府的围墙,偷偷潜进一座小院,穿过火红的枫叶,顺着窗棂的间隙,照在了床榻上一位沉睡的女子脸上。

女子面容姣好,略带英气,但此时眉目轻皱,似有痛苦之色,过了许久才慢慢平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头疼,坐起身子,迷茫地环顾四周,先入眼的是不远处泛着银光的长剑。这柄剑是一个月前结束的战争的战利品,一件少见的地阶魂器。

照理说,主人已死,所属魂器的魂印也应该自行清除,可这件魂器的魂印却始终浅浅的保留着,无法抹去。再看其他,也都是熟悉的陈设,这是自己的房间没错,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以松。”她轻声唤着府上的婢女,未有回应,只得自己起身,朝平时作画的案子走去,上面还铺着一张勾勒了几笔的画纸,隐隐能看出人形。她思考了一会,完全想不起原本想画的事物,甚至连自己曾经画过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身着浅蓝色衣衫的姑娘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惊喜的发现灵叹已经醒了。她忙去到灵叹身边:“小姐,您终于醒了!”

灵叹不解:“终于?我睡了很久吗?”

“也不算太久,三天。”以松把药放到一旁,“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补身体的药,既然您现在已经醒了,也用不上了。”

灵叹点头,又问:“你可知我为何昏睡?”

以松停顿了一下,很快便有些局促地微笑道:“小姐您先歇着,我去通知少爷,这几天可把少爷担心坏了!”说完就飞快地跑出去了。

灵叹疑惑更盛,看这丫头的样子,像是在瞒着她什么,倒不如直接动身去找灵回。

这个时间,兄长应当在后院修炼。

待她赶到后院时,只见休息处以松神色焦急地跟灵回比划着些什么,并说道:“小姐怎么可能真忘了怀相,怕只是暂时不愿提起,以后要是说起怀相的事情,那……”

“怀相……”灵叹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毫无情感地跟着低声重复道。

以松慌张地回头看向灵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偏偏这句让小姐听了去,少爷也是,八成是看见小姐来了的,怎么也不提醒她。

正当她大脑飞速旋转思考怎么向小姐解释时,却听到灵叹接着问道:“怀相、是谁?”

以松瞬间宕机,张着嘴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始终没说出口。

灵叹见以松呆滞,兄长皱眉,便知晓她此次的昏睡与那个什么怀相脱不了干系。她眼带寒光,沉声又问:“这个怀相,到底是谁。”

以松不敢说话,朝灵回身后小步的退去。

“怀城,一个你喜欢了近两百年的人。”灵回用平静但带着些不满的声音解释道,“他原本官至文相,半年前不知因何得罪了国君,削为平民,赶出了黎城。三天前,传来了他在千冉城自杀身亡的消息,你听后当即就昏了过去。请来的丹师说是因为受到了刺激,灵魂不稳导致的。”

“你说我因为一个男人昏过去了!”灵叹一听就不乐意了,“兄长你是知道我的,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

灵回扶额,自己这个妹妹对其他男人倒是如此,可一对那个怀城,有时连话都说不清楚,甚至还因怀城忽视过几次他这个做哥哥的!

他叹了口气,把以松从身后扯出来道:“你带灵叹去看看她画的那些东西。”说罢,回身又去练武去了。

以松挪到灵叹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怯生生道:“小姐,我们走吧。”

以松是很喜欢灵叹的,只是灵叹常年混迹军队之中,时常面无表情,让她难免有些敬畏。

灵叹嗯了一声,随她走了。

路上她思考着现在的情况,依旧不是很明朗,起初是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可是突然就冒出一个喜欢了将近两百年的人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她一共才一百九十九岁啊。

但是兄长是不会骗她的,那就只能是她的记忆真的出现了问题。

很快,以松把灵叹带到了一间偏僻的库房前:“小姐,你的画都在这里面了,原是怕小姐睹物思人见了难受,这才收了起来,现在……”

灵叹点头表示知晓,推门进去,几个架子上竟全是卷好的画轴,一眼望去,足有百来幅的样子。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一向平静的声调都开始打颤:“这都是我画的!?”

“是的,小姐。”以松努力保持微笑。

“这些,画的都是那个叫怀城的男人!?”

“是的,小姐……”

灵叹眼神复杂的看向那一屋子东西,面部管理隐隐失控,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以松见状则是心中一凉,看小姐的状态,她不会被灭口吧!救命!!

当然,灵叹最后还是进去了,抽了几个卷轴放到桌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展开第一张,一位身着青绿色广袖衣裳的男子倚坐在一棵红枫下,双眼微合,嘴角带着浅笑,似乎是睡着了。其怀中趴着一只黑猫,尾巴环在身侧,似乎也睡着了。灵叹挑眉,这画面看着还挺温馨的。

说起来,她刚刚出门时好像看到自己院子里也有一棵红枫,而且树干粗壮,什么时候种的?完全没有印象。

以松想向灵叹解释这些画的由来,却见她的目光只是稍微停留,又卷好拿起下一张了。

这张是在朝堂之上,怀城穿着紫色的官服,正与国君争论着什么,看起来沉稳严肃。又一张,是怀城和一个男人画舫中开怀畅饮,少见的大笑。灵叹指着画中另一个人问:“这人是谁?”

以松盯着看了一会:“我没见过这个人,小姐可以去问问少爷,少爷与怀相共事的时间更久,也许会认识。”

灵叹点头,将这张画卷好,单独放在一旁。又取出一张,是黎城西门城外,乌云低沉,怀城撑着墨伞,其身侧远处较为潦草的画着一些穿着甲胄的军人。

灵叹托着这幅画看向以松:“这是一年前与懿灵国的那场战争吗?他还为我送行去了?”

“是啊,小姐,您那时因为怀城相送特别高兴,还跟同行的少爷说,回来后一定要向怀相表明心意。可谁知,你们出征后不过半年,怀相也被贬出去了……”以松越说越小声,越说头越低,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灵叹又看了大半的画卷,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道:“以松,你把这些都收起来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她确实感受到了其中浓重的感情,但始终无法共情,怎么看都是别人的故事。加之画上的内容其实大同小异,都是那个叫怀城的男人的生活点滴而已。只有之前收起的那张有不熟悉的人出现。

以松按照吩咐边收拾边道:“那小姐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去查和那个怀城相关的事,一会儿带上刚刚那张画,我们去找兄长。”

灵叹疲惫地靠进椅子中,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失忆,而且暂时看来只丢失了和怀城有关的记忆,难道真如兄长所说,他死亡讯息的刺激太大,大脑直接把那段记忆封起来了?

这念头一起,灵叹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这其中一定有其他问题。

难道是和怀城半年前被贬有关,自己知道内情?自己这是被害了?但是单论修为而言,这个国家中除了兄长和国君应该没有几人比她强。如果真是被害,是谁在害她?又有几人能害得了她?

“对了,一直忘了问,那个怀城修为如何?”

以松手上动作一停,有点尴尬道:“怀相他,不能修炼的。”

“不能修炼?”灵叹稍有些意外。

“是啊,怀相才学出众,机敏非常,三十出头就做了文相,若是再能修炼,说不定早就被害了。”以松说完,立刻捂嘴,欲哭无泪,她怎么又口无遮拦了。

灵叹并没有怪她,她觉得以松说的不错。但是如果怀城本身是可以修炼的呢,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为了保命隐藏实力也合情合理,那自己会不会也是知情人呢?

暂时假设,怀城可以修炼,且实力不俗,而自己知晓。依照自己画了这么多怀城的画像来看,与他相处的时间定然不短,反而不可能不知。在此基础上再假定,国君也全部都知道,趁自己出征的时机,可以更加轻松的解决掉怀城,哪怕回来后发现异样,也难以取证。

等等,那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会不会是真的查到了什么,给自己招来了祸患?难道是国君?还有刚醒时,以松送到屋子里的药,依自己的境界,哪怕昏迷几十年,也不会需要药物来补身子,难道那个药也有问题?

想到这,灵叹立即动身回房,以松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只瞧见黑褐色的衣角。以松先是纳闷,后是震惊,小姐不会是想起怀相了吧!别啊,人都死了还不如忘了。

以松想到此处,把剩下的几幅画卷飞快放好,冲出去,可灵叹早就没了踪影。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回去仓库,带上那幅绘有旁人的画去找灵回,希望小姐在那。

灵叹回房,那碗药果然还在,她探入灵力,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并无异常,又去厨房找到了药渣,也看不出特殊。可能只是兄长关心过度了,他总是这样。但灵叹还是取了一些药渣包好,放进了食指的储物戒中。

看兄长和以松的态度,他们未必愿意告诉她全部的事情,现在的线索还剩下那幅画上的人,还是得去找兄长,以松那丫头机灵,估计已经在那等了。

回到后院,见灵回正在修习一套剑诀,动作不是很流畅,是她没见过的招式,应该是近几日刚获得的。

以松乖巧地抱着画轴坐在廊边,注意到灵叹来了,她立刻弯起眉眼,露出笑脸,朝灵叹挥手道:“小姐!”

灵叹回了一个微笑,过去挨着以松坐下。

秋风习习,院中的几棵树木小幅度地晃动,时不时落下几片嫩黄的叶子。随着灵回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其身上的火焰般的灵力也越发耀眼,看似破坏力十足,却又包含着无穷的我生命力。几片叶子飘入其周身由剑诀形成的火焰旋涡,几息后又安稳的滑出,飘落至他脚边。

灵叹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出神,脑子中一闪而过两人小时候被父亲摁着修炼的场景。

现在想想,父亲已经离开很多年了,母亲更是……

但万幸,兄长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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