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地说:“顾大人始终是我们的父亲,你们要时刻记着,为人子,不可诬蔑父母,大哥带你们离家,是希望你们过得好,不想看到你们因违背孝道,而遭降罪责罚。”
顾尔等人低头不言语,魏溪看王爷面色难看,连忙提醒道:“二公子,快回话。”
顾尔咬唇,抬头看了眼大哥,通红的眼泛着泪光,魏溪怕这二公子倔强,正要再劝,二公子就俯身向大哥磕头,朗声说:“弟弟遵大哥教诲。”二哥开了头,其余几个弟弟就跟从,魏溪拍着胸口,大松口气,他真怕王爷又传板子打弟弟。
帐外宋河端着汤药进来,见王爷跟前跪一排公子,瞠目不知所措,顾依挥手示意弟弟们起身,弟弟们就纷纷起来,分工合作伺候大哥喝药。
顾依发这一顿脾气,消耗精力甚大,喝过药不久便睡去,那是三天来他第一次能面色平静地静卧。
顾尔检查了下大哥的伤口,见生肌膏吸附得很快,伤处一层粉白,已不是那么可怖,他觉得这药很适用,便决定趁城门未关回药铺多取,宋河有护主意识,坚持同行,顾尔觉得能有多一人手拿东西亦是好,便与宋河同骑进城。
来到药铺,药铺掌柜要顾尔赶忙到对面客栈去,说那家姑娘似乎出了事,顾尔疾步跑去,客栈老板在门外焦急踱步,见到顾尔就说,他闺女儿中午外出买干粮,明明就几百步的距离,这会儿天都要黑了,竟还没回来,老板派伙计去找遍周遭大街都找不着,那伙计多了个心眼,去打听早上来闹事的粗暴汉子什么下场?得知只被打了二十板子便放人。
羊豹是个健壮的练武人,二十板子根本打伤不了,顾尔觉得不甘,但他亦理解羊豹没有真的伤到人,官府不可能判得重。
顾尔担心羊豹会为了报仇而伤害他心爱的姑娘,于是向宋河求助:“宋教头,您能否帮我一起找人?”
宋河问明缘由,认同顾尔的担心有理,可贸贸然上顾府找羊豹又不恰当,宋河灵机一动,提议带狼崽小九出来找,狼崽嗅觉灵敏,也曾被训练过凭味道找人的本事,小九体积是最小,带出来比较不会吓到人。
顾尔同意宋河的提议,他向客栈老板讨得姑娘穿过还没洗的擦汗巾,宋河赶回王家庄牵小九,两人一狼便沿着大街寻找,这会儿街上店铺都已休息,有几个路人看见小九,都惊叹说这狗真大。
小九低头找了一会儿就左顾右盼,摇头晃脑,宋河看出它是因嘴套分心,就松开它嘴套,它才恢复专注,鼻子贴着地嗅吸,到得一阴暗巷口它抬头吠叫,发足要跑,宋河知它是找到了,就松开牵绳,和顾尔一起追。
穿越几条巷,两人一狼来到一座废弃的宅子,里头隐约传出女子的呼救,还有男子的喘息,以及像拍手那样的碰撞声,宋河知不妙,立刻跑入去,小九见人进屋,便跟着去,狼跑得快,最先闯入那没有光照的屋子,里面的一个人看见它就呼呼赫赫后退,随手拿起木柴来扔,小九露出尖牙,发出低吼,与那人对峙。
宋河和顾尔随后进来,顾尔见姑娘在地上啼哭,衣衫都被撕破,羊豹则赤条条,做了些什么,顾尔还是懂得。
“该死!我杀了你!”顾尔怒不可遏,他顾不得自己没有武器,空手猱身就要去制服羊豹,羊豹的刀就在脚边,他拿起来挥,宋河怕救不及,便吹一口哨,小九耳朵抖了抖,听号令进攻,它把顾尔撞倒,羊豹转身逃时不慎跌倒,他翻过身来时就满鼻鲜血,鲜血淌到脖子,小九扑上羊豹身子,羊豹用力提狼肚子,小九吃痛呜咽了声,旋即便尖嘴张开,俯冲撕咬,咬的是羊豹血红的脖子。
“九!退!退!”宋河连声命令,小九都死咬不放,还猛力甩头,宋河知要糟,不顾危险上前去抱住狼头,掐住狼脖子,直到逼迫小九松口,再把绑绳系上,用尽吃奶的力把狼拉开。
羊豹捂着脖子,鲜血不住地流,“狼啊!狼……咬人啊!”他越叫,血喷得越多。
“二公子!救人!人不能死!快救人!”宋河喊道。
顾尔用自己的衣服把姑娘裹好,赶到羊豹身前,羊豹已经全身抽搐,眼白翻起,顾尔给羊豹的伤口按压止血,但于事无补,眼看是回天乏术,他回头看宋河,愤恨的神色中,还有些许惊恐。
“二公子,你快走,别说你来过,啊?”宋河拉起顾尔。
顾尔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颤着声说:“是我让您帮我的,是……我的错……”
眼泪不自觉涌出,顾尔攥紧手指,跪下地,哭着恳求:“我的错……我来承担……不要告诉大哥……您……不要告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