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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第 2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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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元春驾车在相府大门口的长街上停了下来。

身为一个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的心腹,她全程都用布条糊着耳朵,防止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等马车停了才揭掉布条,跳下车辕,小声提醒道:“将军,相府到了。”

钦元春和钦元冬虽说是同父异母的两姐妹,行事方式却完全不相同,从前云琼一个人的的时候还好,并不在意钦元冬的一些越柬之语,加上白若松就不行了。

他不喜欢他人,特别是他手底下的人,对白若松有多过的置喙,所以现在出行都更喜欢带着钦元春。

钦元春垂眉顺眼在外头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里头的人才撩开了帘子。

云琼人高腿长,先大跨步下了马车,随后才反身,从腋下托起后头的白若松,缓缓放在了地上。

钦元春带入了一下自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这样举来举去,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心里其实很佩服白若松,和将军谈情说爱这种活计,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白若松脚尖落地,抬起眼刚好看见云琼胸前衣襟上有个不怎么明显的褶皱。

其实像云琼穿的这种常服都是抚国将军府的老太君准备的,料子上乘亲肤,注定不够挺括,很容易生出褶皱。可白若松此刻分外心虚,一见到那一点褶皱,立刻就以为是在马车里的时候被她弄的,慌忙伸手抚了抚。

云琼一顿,松开托着的双臂,开口道:“我在此处等你。”

白若松没有问“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进去”之类的蠢话,她知道云琼如今的立场十分尴尬,即便是太女已经薨逝的当下,也绝不可以与言相一派走近,以免生出是非。

她捏了捏云琼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掌,许诺道:“我去去就来。”

伴随着太女的薨逝,言相一派表面上算是正式倒台了,朱红色的大门前凄凄凉凉,半个人影都没有。

毕竟最大的掌权人言相是被女帝剥夺了实权的,手中又没有皇室血脉作为靠山,看起来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只等着三皇女登基以后清算。

只有少数知道白若松身世的人才明白,言相手底下还握着一张前朝遗孤的底牌。

白若松站定在大门口,扣响了兽头底下衔着的门环。

不一会就有侍从匆匆而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少女,卷着袖子,两只手掌湿漉漉的,看见白若松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满脸写着“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来相府啊”。

“请问你是……?”小少女怯怯开口。

白若松并不觉得这个小少女是大门的门吏,大概率不过是个粗使的小侍从,听见敲门声放下手中的活计临时过来充当门吏的角色。

她先是安抚地笑了一声,随后才自报家门,说明自己有事想要求见言相。

小少女挠了挠后脑勺,打开大门,侧身让开道:“那您请进吧。”

白若松惊讶于如今进相府居然连通报都不需要了,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个国丧未过的敏|感的时刻,大概也没有什么人会来相府,言相可能就是在等人,所以才吩咐不用通传。

至于到底在等谁……白若松心里也没谱,总不能是等她吧?

开门的小少女关上大门后,立即抱起地上放着的木盆。木盆里是有些浑浊的水,和一块漂浮在水面上的巴掌大的抹布。

她把木盆放在廊外一个不显眼,也不会妨碍别人走路的地方,这才擦干净手臂,放下卷起的袖子,来到白若松的面前:“娘子跟我来吧。”

白若松随着人走过熟悉的抄手游廊,正往后院去的路上,突然隔着回廊上头的花窗,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翁在碎碎念:“小公子您今天的课还没上呢,小公子!”

“烦死了!” 清朗的少年音带着深深的厌弃,“滚开!!”

白若松脚步一顿,听出了这是言筠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言筠披散着头发从走廊中“刷”地蹿了过去,后头还跟着一个小侍从,边追边喊:“公子您慢些,小心摔了!”

再后头是因为年纪大有些力不从心的老翁,走到花窗边上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扶着墙壁开始喘气,喉咙里发出破漏的风箱一样的声音。

老翁喘了几下,感受到隔着花窗的视线,下意识转头,正巧和白若松对了个正着。

相府的后院,居然有个不认识的外女!

老翁面色惨白,嘴唇一颤,刚想开口尖叫,旁边突然又蹿过来一脑壳,把他挤了开来。

“阿姐!”言筠的眼睛亮晶晶的,隔着花窗细碎的花纹,也能看清他面上的喜悦,“你怎么在这里?!”

白若松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她身份都没公开呢,言筠怎么敢像这样大庭广众喊她“阿姐”。

大概是白若松的面色尴尬得太过明显了,言筠也一下反应过来,在老翁和白若松旁边的小少女侍从疑惑的目光中,慌忙补救道:“我是说,白姐姐,嗯,听说白姐姐出远差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言筠平日里也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实在是最近的烦心事太……导致他看见白若松的时候一下没有收敛住自己的情绪。

白姐姐听起来就像是少年少女之间的爱称了,白若松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但还是应下了这个称呼,支吾道:“是今日才回的玉京。”

一旁的老翁闻言眉头紧蹙,不赞同地开口道:“小公子已然是待嫁之身,怎么能……”

“白姐姐可是要去见祖母?”言筠突然出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老翁,“等我,我带你去。”

说罢,他提起裙子就开始小步快跑起来,打算绕过回廊来白若松这一侧。

老翁伸手想拦,被一直跟着言筠的侍从挡住了,笑嘻嘻地安慰他说:“老翁累了吧,我去给您倒杯茶把?”

说着,也不管老翁乐不乐意,拉着人就走。

老翁年老,力气不如年轻的侍从大,被拉走也只能干瞪眼。

言筠很快绕过回廊来到白若松的面前,他小口小口喘着气,打发了刚刚给白若松开门的小侍女,见四下无人,才终于又小声换了一句:“阿姐。”

白若松无奈地看着他:“披头散发的,跑来跑去像什么样子?今日幸好是我看见了,若是旁的人瞧见了,传出去你祖母一准罚你。”

“旁的人又进不来相府。”言筠毫不在意,一边给白若松带路,一边抱怨道,“你不知道,那老翁可烦人了,天天追着我这不许那不许。”

“刚刚那个是?”

“哦,是教习的老翁。”

言筠是负有盛名的“从竹公子”,擅书画,为人矩步方行,是言相骄傲的小孙子,便是千里之外的遂州红楼,羽新也能靠模仿言筠的相貌,带来铺天盖地的名气,照道理根本用不着什么教习规矩的老翁。

白若松想起刚刚那个老翁说的那句“小公子已然是待嫁之身”,揣测道:“是出嫁前教规矩的老翁么?”

言筠的脸拉得老长,不满地“嗯”了一声。

白若松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在和佘武决裂之前,曾经见过她那个浑身阴鸷,令人及其不舒服的朋友,左谏议大夫家的嫡女姜仲临。

她不知道白若松和言相的关系,把她视作自己的情敌,曾经用轻蔑的口吻提到过,她才是相府的东床快婿,两家已然在合八字了。

“婚事已经定下了吗?”白若松仍然怀着一丝侥幸问。

走在前头的言筠沉默着没有回答,白若松便继续道:“如果是左谏议大夫家的嫡女,我今日会上谏言相,请她取消这门婚事。”

言筠猛地停下脚步,白若松一时不察,差点撞上去,脚下踉跄了一下。

“为什么?”他问。

白若松蹙了蹙眉:“姜仲临此人睚眦必报,捧高踩低,绝非良配。”

言筠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冷:“阿姐和姜仲临就接触了这么一两回都瞧出来了,难道人精似的祖母就不晓得么?”

白若松一下噎住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继续这个话题,言筠便又不在意似地迈起了步子,晚秋的风拂过他一头未束的长发,发丝在身后一摆一摆地荡着。

“婚期早就定好了,若不是国丧,今日我都要回门了。”

太女薨逝,按照规矩需要国丧一月,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宴乐婚嫁,言筠的婚事也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白若松突然想起自己上辈子网络上看到的一个说法,如果你在结婚前夕,发现做什么都不顺利的话,一定要慎重,这可能是上天在救你,暗示你再往下走是无间地狱。

“这也是一种天注定。”她说,“天注定你不该嫁给姜仲临。”

古人是十分笃信鬼神的,言筠闻言才终于回头看了白若松一眼。

白若松发现他嘴上似乎是抹了口脂以后又被胡乱擦去,口周都带着一点红色,眼白中带着一点血丝,眼眶微红。

“阿姐真这么想?”

白若松不想骗言筠,想了想,实话实说道:“这其实是我随口瞎编的。”

言筠闻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还下意识磨了磨牙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怒气冲冲地加快了脚步。

白若松有些想笑,觉得此刻的言筠才有些像那个能够冲进象姑馆,把未婚妻抓出来打一顿的泼辣户。

“言筠是不是有喜欢的娘子?”白若松问。

言筠一顿,虽说没有回答,但步子明显慢了下来。

“你不说,那让我猜猜吧。”

白若松想起自己在赏花宴后,在后院初次单独见言筠。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像一只高傲的鹤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旁,随手放下一幅正在赏玩的画卷。

如果白若松的眼睛和记忆力都没有问题的话,那幅画卷上画的是小荷尖尖,上头还落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正是闵仟闻的笔墨。

“是左司郎员外郎的闵仟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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