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下了飞机,封邢爵的电话才打来。
‘你去紫云区了?’
“昂~只是WWW采购香料,不是为了那些事,你放心吧。”
封邢爵的港口最近不太平,最近一直在忙。没想到小公主一溜烟跑紫云区去玩了。
知道她带着阿波罗,还有WWW的人,封邢爵也只能叮嘱她注意安全。
让WWW的人去市场,程茗带着阿波罗租了辆车跑到了黑市。
紫云区的黑市可比上源区丰富多彩多了,毕竟这里可是连毒品都敢明着摆出来标价售卖的。
程茗挑了两件彩石首饰,带上问阿波罗好不好看。
“没有阿茗好看。”阿波罗如实说道。
程茗笑着付钱,想着在黑市多买几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做礼物。
“姑娘,看钻石吗?我这有保罗国的新货。”
黑市的商家,总不需要揽客来做生意。这老奶奶定是专门找她的。
“真的?我最喜欢钻石了,都是真的吧?”保罗国以出产紫钻盛名。
程茗走到摊位上,确实都是真的。那就更古怪了,能在保罗国走私出紫钻的人…
身后的阿波罗拔枪上膛,对准了一个戴满一手紫钻戒指的男人。
他腰间有枪,但还是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程茗又注意到刚才的老奶奶安静地坐在摇椅上织毛衣。
“找我?有事?”
“是我的老板对程茗小姐很欣赏,想见您一面。”男人依旧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你的老板是?”现在的局面说不上谁被动谁主动,程茗想要试探他的底线。
“能让封邢爵魂牵梦绕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程茗蹲身扫堂腿,回身一脚踢开身后的男人,旋身与阿波罗背靠背,掏枪对准穿着白西装胸口紫钻装饰的男人。
“欢迎来到紫云区,剑拔弩张的多不好,我们找个舒适的咖啡厅,我亲自为您调制,如何?”
“不如何。就在这说吧,有什么目的?”面前的白衣和那个戴满戒指的家伙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目的是其次,我们更想好好招待程茗小姐。您想到紫云区知道什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在我们的掌控中。所以程茗小姐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就可以为您效劳。”
“你是钟澄?他是你的替身?”不然两个人怎么会一毛一样,没听说过紫云区的钟澄是双胞胎啊?
“不,他是我的弟弟,钟鑫。”
忠诚…忠心…“你们的名字真难听,谁给你们取的?”
“是我们的父亲。”钟澄想了想,“也可能是爷爷。我们一家很早就为那家人服务,为他赚钱。这一代到了我们兄弟,大家族往往会准备备用方案,恰好我们是双胞胎,父亲亲手杀死弟弟钟鑫,留下来的是钟澄的影子。”
“这是秘密吧,谢谢你告诉我。”
“你竟然这么快就相信了?”钟澄有一种看到了傻子的感觉。
“信与不信在你不在我,我只是听了个故事觉得有意思。我可以走了吗?我举枪举得手都要麻了。”
感受到周围的蠢蠢欲动,程茗开了一枪,又迅速瞄准钟澄的脑袋。“你们是不是Z国人啊?要听不懂?不过多亏你们,方才的酸痛感,不见了。”
钟澄失了先机,他不能让程茗在紫云区出事,也没想到程茗对他们的想法不感兴趣。
钟家管理紫云区的地下枢纽带,背后肯定有京区那帮人。程茗在上源区受封邢爵庇护,哪方的手都伸不到她眼前。
钟澄提到封邢爵,大概是想让她觉得自己有底气配和他们合作。又说了一些卖可怜的话博同情。
紫云区的钟澄,心狠手辣,足智多谋,可不是靠掉眼泪卖惨的小孩儿。万一程茗是他们的投名状,为了稳住地位的筹码。再者,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程茗从小到大就没有圣母心泛滥的时候。
趁他病要他命,改写紫云区地下历史,岂不是美哉。
“我们兄弟可以做你在紫云区的眼线。”拉拢程茗,钟澄志在必得。
“为什么?因为你弟弟?”目前紫云区的掌管者还是钟梓达,钟澄的父亲。
“蓝国在边境线闹事,炸毁了不少庄稼,我父亲不顾农民的死活,让他们连夜收苗,只为了新的批货能准时运送。都是为了那个人,他不爱民,他不配坐那个位置!”
砰!
阿波罗拉着程茗的衣服卧倒,枪声继而响起,钟澄被打中了肩膀,跪倒在地。程茗爬起,和阿波罗跑进巷子里。
她用余光看到,钟鑫举枪射击,面色沉着。
所以说…
紫云区百悦大厦顶楼,钟梓达扇了白衣男人一巴掌,“谁的主意。”
“父亲,是我的主意。接触程茗,对钟家百利无一害。上面那位独裁固执,想要钟家做他一辈子的奴隶。”黑衣男子早已脱下招摇的紫钻戒指,脸上数道血痕也显不出他半点狼狈。
“钟澄,你觉得你已经可以代表钟家了?”
“不敢。蓝国数次犯境,还望父亲为了利益,上报给京区。”
钟梓达背过身,“你们出去吧。记住今天的教训。”
钟鑫看了一眼哥哥,脸上的伤口肯定要留疤的。都是为了保护他才…
第二天,程茗大摇大摆再次进入黑市,昨天卖紫钻的老奶奶的摊位不在了。换成了买钟表的。
老板一席黑衣,看坐姿有些拳脚。
程茗继续寻找心仪的物件,不卖就拿钱砸,再不卖,今天她可是带了两把枪呢。
钟梓达胆子没有两个儿子大,面都不敢露。看来要她主动上门了。
第三天下午,程茗带着阿波罗,走进百悦大厦,“美女,我找钟先生,钟梓达先生。”
前台接待起身,“程茗小姐,这边请。”
哦~在等着她呢。
程茗喝了两杯橙汁,钟梓达姗姗来迟。
钟梓达是底下拳皇出身,战家上位后,钟家在紫云区坐山称霸,钟梓达脚踩政府,手握军队。
“钟先生,幸会。”程茗伸出右手,得到了钟梓达的回礼。
“程小姐,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
“等的时间有些长了,杀了钟先生两个人,不介意吧?”
来送橙汁的两个服务生整整齐齐躺在地上,没有伤口,就是嘴角泛黄的水渍略显眼一些。
“当然,前日犬子多有得罪,就当是为程小姐赔罪。”
“打扰我逛街兴致的人,不只是令郎。钟先生的份我也是要的。”
钟梓达身后的两个保镖拔枪,钟梓达咳了一声,他们又把枪收了回去。
程茗轻笑一声,“其实,是我的老板想和钟先生做个交易,若不是您想补偿,今天我大概是见不到您的。所以,就请钟先生同意合作,也好让我这一趟不白跑。”
程茗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会客室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亮,白炽灯的柔光洒下。
钟梓达的手摸了一下身边的沙发,不是柔软的。
“程小姐的老板,想跟我谈什么?”
“我的老板想要,钟先生和战家的沟通内容,还有支出明细。”也就是战家以权谋私的铁证。
钟梓达面不改色,“看来程小姐已经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了。”他这个人留着山羊胡,抬手捋了几下。
“我是程家的女儿,母亲是陈瑜。父亲因为腿伤不得不转业,在上源区营生。但,做儿女的当然想满足父母的愿望,比如让我母亲回一趟京区,看看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年岁大了,也盼着女儿女婿能在膝前尽孝不是?”
“既然这样,也要看程小姐的老板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我只负责传话,具体内容还是请钟先生和我的老板详谈。”程茗推了一张名片在桌面上,“这是我老板的电话,今晚九点整,他期待您的联系。”
程茗起身,把手心的按钮器展示给钟梓达看,“我还要赶时间回上源区,告辞。”
待程茗和阿波罗驱车离开,钟梓达让人拆开沙发,里面是一根根纸质卷筒,只有一点□□,其余都是碎碳。
钟梓达捏着只有电话号的名片,看着桌面上留有橙汁的四个玻璃杯,鬼知道程茗有没有喝过。大大小小一共三十个摄像机全被拆了丢在窗帘后面。
程茗的老板,会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