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让程阳胃部抽搐。他快步走向重症监护室，脑海中回放着周教授最后一次见他的情景——"你父亲是被谋杀的，小心林淑媛..."

"程阳？"一个陌生的女护士拦住他，"周教授在等你，跟我来。"

程阳跟着护士穿过几条走廊，却发现路线越来越偏僻："这不是去ICU的路吧？"

"特殊访客通道。"护士头也不回地说。

警觉的铃声在程阳脑海中响起。他放慢脚步，悄悄掏出手机准备给祁瑾发消息，却发现信号全无。

"到了。"护士停在一扇标有"设备间"的门前。

程阳转身想跑，却撞上一个高大的保安。门开了，林淑媛优雅地坐在里面，身旁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陌生男子。

"阳阳，"林淑媛微笑如常，"好久不见。"

程阳的血液瞬间冻结："周教授呢？"

"很安全，暂时。"林淑媛示意保安搜走程阳的手机，"我只需要你签一份小小的文件，证明你自愿放弃对林正浩所有研究成果的继承权。"

"你疯了？"程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害死我父亲，现在还想..."

"嘘..."林淑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在找程雨。"她拿出一张照片推过桌面，"想见见她吗？"

照片上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站在某所学校门口，笑容灿烂。程阳的呼吸停滞了——那双眼睛，和他梦中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她在哪？"程阳的声音颤抖。

"签了字，我就告诉你。"林淑媛微笑着递过钢笔，"否则..."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程阳盯着那份文件，脑海中闪过父亲模糊的面容，祁瑾担忧的眼神，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吻...他缓缓伸手接过钢笔。

"明智的选择。"林淑媛满意地笑了。

就在笔尖即将接触纸面的瞬间，设备间的门被猛地踹开。祁瑾带着三名警察冲了进来。

"别动！警察！"

林淑媛的脸色瞬间惨白："你怎么..."

"追踪器。"祁瑾冷冷地说，一把将程阳拉到身后，"我在他的手表里装了GPS。"

接下来的混乱像一场梦：林淑媛歇斯底里的尖叫，警察的呵斥，手铐的咔嚓声...程阳只记得祁瑾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

"小雨..."程阳突然想起照片，"她有小雨的消息！"

祁瑾从地上捡起那张照片，翻到背面："西安外国语附属中学...李秘书已经查到了，她十年前被一对美国夫妇收养，现在叫艾玛·陈。"

程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她还活着？过得好吗？"

"很好。"祁瑾轻轻擦去他的泪水，"我已经联系上了。她想见你...见我们。"

程阳再也控制不住，扑进祁瑾怀里嚎啕大哭。二十年的分离，无数的疑问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