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雪白衣襟却已被鲜血染红。
元青冷脸将那男子的双手反剪于身后,膝盖还使了些力压在他的背上。
下一瞬,薛瞻启声,“三皇子既派你来,可有想过你能不能拖着命回去?”
那男子挣扎几下,被元青当即狠踹一脚,不由闷哼出声。
短刃在薛瞻指尖转了几圈,被他用来挑起那男子的下巴,“薛家无意参与争储,你主子却一再试探,我那四弟是个蠢的,竟还叫你抓了把柄去威胁,你胆子不小,敢来窥探我,可有想过会落在我手里?”
“说说,想求个什么死法?”
他静静坐着,那抹笑在昏暗烛火下愈发阴森,宛若地狱恶煞。
商月楹僵立在原地,须臾间汗湿了背后的衣裳。
一霎,吹来一阵晚风,男子身上的血腥锈味强势钻进商月楹的鼻腔里,她面色倏而苍白,喉间有酸意往上涌,她却强忍着胸腔那股恶心的感觉立在原地。
想走,可双腿如绑了砖石,脚下的地砖像湿软的泥泞,将她牢牢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身后不远处,元澄匆匆往院里看了一眼,登时骇了心神。
皇天后土,天地祖宗。
为何又好死不死叫夫人撞见此事?
三皇子近来如疯狗般咬着大人不放,二房那蠢若猪狗的四郎被抓住把柄,他与兄长早已暗中解决了好几人,怎的还有个漏网之鱼?
还偏就在今日?
见夫人这模样被吓得不轻,倘若他此刻匆匆上前干涉,夫人定会因再度受惊而晕倒。
这厢,男子两腮蠕动,瞧着仿佛在用舌尖探着什么,元青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不老实!想服毒自尽么?”
薛瞻冷笑一声,手中短刃缓缓贴上了男子咽喉。
俄而,商月楹听见了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滴答。”
男子身下那块地砖被鲜血砸湿一片,商月楹怔松着,双目近乎刺痛。
薛瞻瞧着是在折磨他,划开他的咽喉,却又不肯给个痛快,那男子剧痛之下开始挣扎,却因被元青禁锢着,只能任凭薛瞻宰割。
“记住了,下辈子寻个好差事,莫要再为那样的主子卖命。”
话落,男子软身倒地。
薛瞻终放平唇角,连鼻尖都淌着一滴血,他慢条斯理拿出素帕擦拭短刃,冷道:“扔去喂狗。”
元青与主子一个德行,方应声,忽听一阵脚步声匆匆离去。
俄顷,元澄神情尤其难看地冲了进来。
元青睇他,“回了?”
元澄瞪他一眼,没好气喊道:“回了!夫人也回了!”
薛瞻立时起身,“......她在何处?”
元澄索性不管不顾,双手一瘫道:“几十息前,门口,亲眼见您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