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提了提围巾的边沿,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双手插着兜往小区外走去。
一辆保时捷一辆365A缓缓的在琴酒面前停下。
贝尔摩德在后座上 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等琴酒坐进来后才施施然的开口。
“怎么样?送出去了吗?”
琴酒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伏特加,示意他开车。
“送了。”
贝尔摩德这才放下自己的手,感兴趣的问,“她什么反应?”
琴酒嗤笑了一声,“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听八卦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下车了。”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她打理了一下自己左手腕上的丝巾,“那她发现了吗?”
琴酒透过后视镜看向了贝尔摩德,松绿色的瞳孔里是森森冷意,“她可能没发现,但是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你那个小把戏。”
贝尔摩德整理丝巾的手停顿了一下,颇感无趣,她扯下手腕上的丝巾,露出下面的监听器,“果然瞒不过你。”
琴酒并没有回应这句夸奖,而是看了看时间,对贝尔摩德说到,“你还有十分钟,希望你能快点把事情说完。”
贝尔摩德翻了今天上车后的第二个白眼,“先生有令,让我们带着雪莉和医生去人鱼岛上找一个东西。”
“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贝尔摩德抱着手臂,“你最好把医生盯紧了,她那双手还是很重要的吧?”
琴酒皱了皱眉,他知道组织给的那枚戒指可能会有一些定位监视的功能,但按照贝尔摩德的这个说法,里面还有炸弹?
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贝尔摩德没好气道,“组织还没那么厉害,能在那么小的钻石里安炸弹。”
只不过是有一种发散很快的毒罢了。
这句话她没说出来,转而岔开话题,“组织被医生搞出阴影来了,每次和她扯上关系,不是折了人才,就是折了钱财。”
琴酒冷冷的应到,“自己眼瞎没认出卧底,反倒还怪自己人,看来莱伊这次潜伏的是真的很成功,不仅算计了朗姆,还招揽了人心。”
贝尔摩德失语,这是在骂她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还没等她开口反驳,就被琴酒赶下了车,“有空去看看眼睛,弥景那里有专家优惠价,我可以免费推荐给你。”
站在马路边,贝尔摩德好悬没翻出今天的第三个白眼,她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接头的地方。
那边已经有人等在那里,贝尔摩德抬起脚,“咔”的一下把高跟鞋的鞋跟掰了下来。
“你们要的录音。下次别再来找我做这种事情。”
接头的人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个鞋跟,有苦说不出,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拿着录音设备脚底抹油的跑了。
这边,医院主任办公室。
弥景优香看着伊达航,有点意外,“找错人了?”
伊达航摇摇头,“没找错,那个人就是侵犯这位小姐的人,对方已经承认了,前两位受害者他也认识。”
弥景优香顿了顿,“那时间呢?时间怎么说?”
伊达航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那个嫌疑人给出的时间和这个女生差了整整三个月。”
伊达航沉默了一会儿,“医生在她体内检测出了致幻成分的药物。”
弥景优香顿了顿,“你是怀疑那个女生不是第一次被侵犯?”
伊达航点了点头,“她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忘记了第一次被侵犯的记忆,被第二次侵犯刺激到了,回想起了一部分,但又因为致幻.剂的作用导致把第一次和第二次的记忆弄混了,才会造成这样仿佛时间错位的证词。”
“当然,这不排除其实她才是凶手,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
弥景优香有点惊讶,“哦?你是怎么想的?”
伊达航拿了张病例单和黑色水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先是用笔在纸上画了一道长长的横线,然后在这条线的前半部分点了两个点。
“我们假设三个月前,这位女士被侵犯,她为了报复,找到了这些人,并摸透了他们的行踪,想要谋杀他们。”
他在点的右边分别写下那两个受害者的名字,“那么已经成功杀死两人的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理由报警呢?”
“我对比了一下她来报警前后各方的变化,发现了一件事。”
他用笔在两位受害者的上面写了一个地址,然后圈了起来,“她来报警之前,警方的警力一直都在这儿——案发地点的红灯区周围。”
在隔了五厘米的另一个地方,他写下了另一个地址,“可是在她来之后,警力被分散了。”
他在那个地址上也圈了个圈,“警方的部署出现了纰漏,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对第三名受害者出手了。”
“也就是说,她还有同伙。”他下了结论,“可以从她身边的人入手解决这个问题。”
他放下了笔,“可惜的是我已经被停职了,现在我的职位被目暮警官暂接,他好像请了一个国中生做助手帮忙侦破案件。”
弥景优香一愣,“是谁?”
“你好,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少年穿着贴身的衬衫西裤,身姿挺拔,帅气的脸上是礼貌自信的笑容。
弥景优香带着医用口罩,看着面前已经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孩,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主线还没开始,工藤新一怎么就来破案子了?
她冲他点点头,“你好,我是弥景优香,这次受伊达警官所托来配合你们调查。”
工藤新一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这位医生,他回想了一番,却始终没想起到底在哪见过她。
转而好奇的问,“弥景医生,您是外科医生吧?要怎么配合调查呢?”
弥景优香笑了一声,冲他眨了眨眼,“我怎么配合调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受谁所托。”
她简单的提点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工藤新一不愧是高智商侦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伊达警官前天才因为工作失误被暂时停职,今天弥景优香就被请来帮忙了,无非是想要借着弥景优香拿到案件的第一手消息。
估计这也是领导默许的,不然光凭伊达警官的举荐,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参与调查性质这么严重的案子。
他理解的点了点头,“那还请多多指教了!”
弥景优香笑了笑,“多多指教。”
知道了弥景优香的身份后,工藤新一将眼神投向她旁边的人,“那……这位是?”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位男子了,对方站在一旁,即使什么话都没说,也是相当引人注目。
男人戴着口罩,仅凭露出来的上半张脸,就足以看出对方是个长相出众的人。
弥景优香介绍了一下,“这位是弥景研和,算是我的临时助手。”
工藤新一微微睁大了眼,都姓弥景吗?
弥景研和冲工藤新一打了个招呼,“你好。”
他盯着工藤新一的脸看了一会儿,“不好意思,请问你有兄弟吗?”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摇摇头回答,“没有,我是独生子。”
“啊,这样。”弥景研和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问,就这么沉寂了下来。
“弥景医生!这里!”远处的目暮警官朝弥景优香挥了挥手,然后冲这边小跑过来。
看见工藤新一后又挂上了笑眯眯的表情“呀,工藤老弟,你也来了。”
“喂喂,什么叫我也来了?明明是你邀请我过来的好不好?”
工藤新一不满的叫着。
“好了,好了。”弥景优香推着两人进去,“快点吧,案子要紧。”
警员在现场忙碌的走来走去,看见几人都来不及停下来打声招呼。
“验尸就不必了。”
弥景优香拒绝了目暮警官重新验一遍尸的提议,“我相信法医会比我更专业,现在更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找到线索。”
目暮警官尴尬的压了压帽子,转头看向工藤新一,“那……工藤老弟,你有什么想法吗?”
工藤新一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先去见了那位在关键时刻前来报案的女生。
审讯室里,工藤新一打量着面前这位看起来十分不耐烦的女士。
对方有着不俗的身材相貌,但是始终皱着的眉使对方看起来特别不好接近。
“山口百惠小姐是吗?”
山口百惠并没有给看起来像小孩的工藤新一什么好脸色,“你又是谁?”
工藤新一并没有在意对方不甚友好的态度,自我介绍道,“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山口百惠听到工藤新一侦探的身份后,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变的更差了,但是看起来却并没有怀疑对方侦探的身份。
弥景优香叹为观止,她居然没有质疑工藤新一年纪这么小是怎么当上侦探的。
果然,在名柯世界中,一切不合理的,对主角不利的小细节都会被模糊掉吗?
不管弥景优香如何想,山口百惠看起来是真的要爆发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天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
工藤新一简单的安抚了一下,“别担心,山口小姐,我们肯定要帮你讨回公道,根据警方的猜测,你可能不止一次遭受过侵害,甚至有可能还是歹徒的目标之一,在我们彻底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待在警视厅是最安全的选择。”
山口百惠不知道是听进去这番话了,还是想到了其他什么,总之脸色是好了不少。
工藤新一仔细的看着对方的每一个表情,然后才对着笔录问道,“你是在六天前下班的时候被歹徒迷晕带走的是吗?”
“是又如何?”山口百惠看起来不是很想回忆这件事,表情又变臭了。
“你只回想起了歹徒的脸,没有看到周围的环境吗?”
“对,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周围的光线总是明明暗暗的。”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光线变动的很频繁吗?
“能推测出时间吗?”
山口百惠摇了摇头,“不行,我那个时候意识很模糊,只能隐约看见几个人的脸,甚至都记不清到底有几个人。”
“你醒来的时候是在公司旁边的酒店是吧,前台有登记是谁把你送进来的吗?”
山口百惠摇了摇头,“登记用的是我的身份证。”
酒店不是星级酒店,大厅的监控坏了好久了都没人来修,但是根据前台小姐的描述,送她来的人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线索就这么断了。
工藤新一犯了难,旁边翻看病情档案的弥景优香随口问了句,“你还有个妹妹?”
却不知道这句话触及了山口百惠的哪根神经,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算是吧,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一直都没找回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弥景优香了解的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工藤新一看出了点不同寻常,对方提起妹妹的表情不像是刚刚想起来,倒是有点强装云淡风轻的感觉。
但是他想不到这件事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于是便留了个心眼,暂且搁置。
弥景优香转头看向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弥景研和,“你怎么看?”
弥景研和看的是受害人的档案,他/犹豫了一会儿,“我觉得可以换个切入点看看。”
“怎么说?”工藤新一来了兴趣。
弥景研和指着档案上的工作一栏说,“三个受害人里,职位最高的人,月工资才15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大约七千三)
“而这块儿的红灯区里最低消费单次也要2万日元。他们三个人几乎每周去三到四次,到底是哪里来的钱?”
工藤新一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而弥景优香的关注点则是在另一边,“你怎么知道单次消费最低在多少?”
弥景研和隔着口罩摸了摸鼻子,“来之前了解过。”
山口百惠听着他们分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之前短暂清醒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个男人说什么这单有五块。是不是和你们说的这个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