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君度再怎么叫嚣着说要让我知道他的厉害,他也揍不到我。
我贴在船舱的窗户向外望去,没看着想象中的水天一色,反而是漆黑的一片。
我缩回脖子,叹了口气。
毕竟是晚上嘛。
船舱中摆放了一个圆形的木桌,上面压着一张单子,上面是整艘游轮的地图和一些船上的娱乐活动。
我拿起来打算细看,外面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是小兰姐姐和孩子们。
“我们打算去今天晚上的拍卖会那边看看,你要来吗?”灰原哀抱着胳膊问。
我点了一点头,“好啊。”
等一下,这个拍卖会……之前园子小姐是不是说过,压轴拍卖品会在今晚展示给大家看来着?
龙首——
我瞬间兴奋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外,“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走!”
于是我们就在拍卖会那边的凳子上坐下。
怎么一排人就我离那群孩子远啊?
我看着领到的号码牌有些生气。
“没事吗?玖君。”毛利兰蹲下身子拿着我的号码牌,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需不需要我和你换个座位啊?”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兰姐姐,我就坐在你的后排,隔了两个位置而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好吧。”毛利兰还是有点担心,但没再说什么。
实际上压根不想看拍卖会前半部分内容的我打了个哈欠,寻思着要是实在无聊干脆坐在后面补个觉。
不一会儿,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我左手边隔开一个过道也坐下一个人来。
【赤井秀一不做人:哦————(鸡叫。】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又咋了。】
【赤井秀一不做人:(掐人中。】
【赤井秀一不做人:拍卖会!左手边第十排从右往左第一个位置!】
【赤井秀一不做人:家里人就坐那。(幸福昏厥.jpg)】
【赤井秀一不做人:你们要看快过来看!】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我站远点看吧……】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我……呜……算了,我这个身份不适合和他接触。】
【灰方医生在线兼职:啊……我也……我现在在船上的医疗室里照顾我的雇主——一位小小姐。】
【灰方医生在线兼职:现在我正要开始工作……也没办法去啦。(摊手)】
【极限苟命的底层人员:我在给富婆姐姐画画(望天)】
【极限苟命的底层人员: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氛围逐渐泰坦尼克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想咖啡厅倒闭的老板:噗——你好啊杰克。(】
【极限苟命的底层人员:别别别,柯南还在船上说这话略有点不吉利。(捂脸)】
【赤井秀一不做人:你们这群家伙怎么回事?近乡情怯呐?】
【不想咖啡厅倒闭的老板:我可没有,我已经在拍卖会上了,刚看到人,不得不说,家里人长相相当端正。】
【赤井秀一不做人:……那你过来坐。】
【不想咖啡厅倒闭的老板:……算了吧,我怕把妆哭花了。】
【赤井秀一不做人:你们都不行!真是。】
显然忘记了前不久险些哭成狗的人是谁的我叉着腰又往那边瞄了一眼,见那个气质不凡的男人转头和另一个说着什么话,很认真的看着台上。
家里人……应该是为了龙首来的吧。
我能做些什么吗?
我好想和他说会儿话啊……
那啥,我背首古诗能吸引家里人的注意吗?
会不会打扰他啊。
可是真的好想和他说话……
【赤井秀一不做人:给我想个主意吸引一下家里人的注意!】
【赤井秀一不做人:我要和他说话!】
【赤井秀一不做人:呜呜呜呜……快点!不然我就闹了!】
【安室透离我远点:?】
【安室透离我远点:你直接莽上去和他说话(怂恿)。】
【安室透离我远点:咱家里人多亲切,肯定愿意和你说话。】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对,勇敢啾君,快上快上,我要看直播。】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呜,记得给我拍一张家里人的照片放在论坛上。】
【赤井秀一不做人:……不行我怂啊!】
【赤井秀一不做人:我不敢上(抽噎)。】
我脸色刷的一下垮了下去,犹犹豫豫的。
又一次,忍不住往那边瞄。
唉?怎么走过来了?
我脸刷的一下热了,忙正过头假装看拍卖会交易。
前方懒懒散散的举着牌,成交价也大多不高。
比较是第一天,好东西确实不多……
怎么坐到我后面了?!
要死了要死了……
我瞬间正襟危坐,有了一点考试时班主任在教室里转着圈结果坐在了我后面的感觉。
我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我的心脏跳的有些快,小心翼翼回头,“您好?”
“哎呀,你会说中文的吗?”中年人眯着眼睛笑的和蔼,“我看你一直在看我,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看着奇怪呢。”
“没有……不是。”我眼眶又红了,再一次差点当场落泪,哽着声音说,“我只是看见您很激动而已……我很久没回过家了。”
还好灰原他们坐的远,我在内心庆幸到。
“我的母亲是种花人。”我解释到,然后把自己身为山口秋这个身份的背景告诉他,“她后来……回到天上去了。”
“这样啊……我很抱歉。”中年人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我想家了……先生。”我憋不住了,转过头偷偷擦了把眼泪,“我想我的妈妈。”
“我……真的非常想念她……”我小声哽咽道。
“这样。”那个中年人又摸了摸我的头顶,“你今年多大了?”
“八岁,先生。”我回答。
“好吧,孩子,听我说,你现在还很小,是跟着父亲生活是吗?”中年人求证似的问。
我点了点头。
“好的,孩子,如果你很想回家的话。”中年人笑了起来,“再过十年吧,等你满十八岁生日,如果你依然想回家的话。”
中年人从口袋中取出名片,“拿着这个去种花的大使馆,好吗?”
中年男人顺带取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把它们和名片一起塞进我的手里。
我点了点头,中年男人又取出手帕给我擦了擦眼泪,然后和我告别,起身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我有些呆愣,把头埋进胳膊里,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救命……家里人也太好了吧?
我忍不住对着手里的东西来了个十连拍,然后传到论坛上,引起了一片羡慕的哀嚎。
我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方明。
唔,真是个好名字。
我得意洋洋的看着论坛里一片羡慕嫉妒的话语,抬了抬下巴。
让你们“近乡情怯”不过来呀?
活该。
我拆了大白兔,将那有着浓郁奶香的糖塞进嘴里含着,让它一点点融化。
我真高兴……我太高兴了……
我鼻头酸的不行。
不能哭……刚刚家里人给我擦过眼泪,我现在可不能哭。
快想点别的。
比如说……博物馆……对!
他好久没上论坛了。
我抬起头,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嘣——”
拍卖会后台传来几声木仓响,我浑身寒毛倒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博物馆——
我捂住心口,那里跳的厉害。
另一边
金发紫眸的男人半蹲下来,用手沾了一下地上的一摊血迹,“热的。”
安室透起身回头说,“看来那位莫名缠上你的小朋友这回伤的不轻呐……风见。”
“安室先生……”风见裕也推了推眼睛,低头鞠躬,嘴几次开合着想要说些什么。
安室透眯眼笑了一下,“别这样,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却比很多人都勇敢。”
身后传来动静,安室透眯着眼睛示意风见裕也跟着自己走。
“只是多少得吃一些教训,否则容易被惯得无法无天,什么地方都敢去。”
话音落下,房间里很快就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