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司徒婉沉浸在承蒙陛下宠幸的甜蜜氛围之中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原来是谢蒙恩带领着侍卫们一路疾驰,寻到了此处,前来向李澄复命。
“陛下,大事不好了!皇贵妃娘娘怕是要生了,情况紧急,还望陛下尽快回宫,主持大局。”谢蒙恩神色紧张,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却仍然保持着应有的恭敬。
李澄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他深情地看了一眼司徒婉,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缓缓说道:“婉儿,皇嗣降生乃是大事,朕如今需马上回宫。你且先回护国公府,安心等待,朕定会尽快安排好一切,接你入宫,让你成为朕真正的妃子。”
司徒婉心中虽也有万般不舍,但她深知李澄身为皇帝,肩上的责任重大,皇嗣的降生更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臣女遵旨,陛下请放心,臣女定会在护国公府安心等待。陛下定要记得来接臣女入宫,臣女会一直在国公府等陛下。”
李澄闻言,再次轻轻吻了吻司徒婉的额头,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然后,他翻身上马,随着侍卫们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回荡在这片充满甜蜜与不舍的空气中。
司徒婉望着李澄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愿收回目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命运便与这个男人紧紧相连。尽管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她愿意为了这份爱情,勇敢地走下去。
回到护国公府后,司徒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李澄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既期待着能早日入宫,与李澄长相厮守,又担忧着宫中的复杂局势与父亲的反对。
李澄一路策马疾驰,心急如焚,心中满是莲花与腹中皇儿的安危。他不断向身旁的谢蒙恩细问莲花的情况,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关切。
“莲花如今状况究竟如何?可有大碍?”李澄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谢蒙恩看着李澄那焦虑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支吾了半天,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乐山公主的乳母班纯,她向皇贵妃娘娘告密,声称豫州郡王妃正在行巫蛊之术诅咒娘娘。娘娘听闻此事后,大为震怒,立刻带着人前往含象殿搜宫。可是,刚好下了雪,道路湿滑难行。娘娘在前往含象殿的路上,一不小心……便摔了一跤。这一摔,娘娘的羊水就破了……”
谢蒙恩的话音未落,李澄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莲花和他们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李澄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深深的担忧,他紧握双拳,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全部发泄出来。“惠妃有没有亲自去查问此事?莲花如今怀胎八月,身子本就娇弱,这一跤摔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可如何是好!”
谢蒙恩面色凝重,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回禀陛下,惠妃已经亲自带人搜查了含象殿以及班纯的住处。经过仔细搜寻,含象殿内并未搜出任何与巫蛊之术有关的物品,然而,却在班纯的住处发现了诅咒皇贵妃的巫蛊之物。”
李澄闻言,脸色铁青,他的怒火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怒不可遏地吼道:“所以这贱人竟是贼喊捉贼?她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暗中加害皇贵妃,还企图嫁祸于人!朕绝饶不了她!”
李澄刚踏入凤仪宫的大门,便看见班纯跪在寝殿外面的青石板上,身形颤抖,满脸惊恐。林清言还未及行礼,就被李澄那突如其来的暴躁之声打断:“把这贱婢杖毙!”
林清言道:“那乐山公主就只剩下一个乳母了。”
李澄道:“先把和静接到你宫中抚养,改日让尚宫局给她再选一个。”
此时,郭明依见缝插针,恭敬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尚宫局为皇贵妃娘娘腹中的胎儿精心挑选了五位乳母,皆身家清白,品性端庄。是否可以从这五人中拨一位给乐山公主,以解燃眉之急?”
李澄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沉声道:“就这么办吧。务必选一位细心周到之人,不可再有丝毫马虎。皇贵妃孩儿的乳母再仔细排查一遍,若是她们之中再出现一个班纯这样的贱婢,你们尚宫局全都陪葬。”
说完,李澄再也无心他顾,匆匆召来太医和稳婆,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他急切地问道:“皇贵妃如今状况究竟如何?这胎可还保得住?你们务必竭尽全力,确保皇贵妃和孩子的安全。”
太医们面色凝重,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皇贵妃娘娘此胎十分凶险。摔这一跤,动了胎气,如今羊水已破,胎儿又未足月,怕是……怕是会有难产之险啊。”
稳婆也在一旁附和道:“陛下,娘娘如今疼痛难忍,气息微弱,臣妇等定会竭尽全力,可这结果实在难以预料啊。”
李澄听闻,心中如被重锤击中,一阵剧痛。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都怪朕,没有保护好莲花。你们一定要尽全力,保住皇贵妃和皇儿的性命,若有什么闪失,朕定不轻饶!”
莲花躺在产床上,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宛如一张被抽去生机的宣纸。她双手死死地抓住产床两侧的助产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在这痛苦深渊中唯一的依靠。
羊水早已破裂,浸湿了身下的褥子,带着一丝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的腹部随着宫缩一阵阵地剧烈疼痛,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她袭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每一次宫缩,她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打湿了鬓角的发丝,嘴唇也被她咬得泛白,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
稳婆们围在产床周围,神色紧张而严肃。其中一位经验丰富的稳婆,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莲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轻声安慰道:“娘娘,您再使把劲儿,孩子就快出来了。”可莲花此时已经疼得神志有些恍惚,只是本能地随着宫缩的节奏用力,每一次用力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依然感觉孩子还在肚子里纹丝未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莲花的体力在不断地消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破旧的风箱,发出“呼呼”的声响。
宫缩的间隔越来越短,疼痛也越来越剧烈,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周围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稳婆们看着莲花的情况,心中也十分焦急。她们不断地调整着莲花的姿势,试图让她能够更顺利地生产。一位稳婆将手伸进莲花体内,想要查看胎儿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胎儿的胎位有些不正,这无疑给生产又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娘娘,胎儿胎位不正,您得更加用力才行。”稳婆焦急地说道。莲花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绝望,但她知道,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她必须坚持下去。她咬紧牙关,集中全身的力量,再次随着宫缩用力。然而,这一次用力并没有带来任何进展,反而让她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利刃在肚子里搅动。
“啊——”莲花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让人听了心惊胆战。李澄在殿外听到这声惨叫,心猛地一揪,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焦虑,在殿外来回踱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莲花所承受的痛苦。
就在众人都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稳婆惊喜地喊道:“娘娘,看到孩子的头了,您再坚持一下!”这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莲花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强忍着疼痛,再次集中全身的力量,用力挣扎......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顺利出生了。稳婆们迅速将孩子清理干净,用柔软的襁褓包裹起来。莲花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疲惫地睁开眼睛,看着稳婆手中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孩子,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母爱和幸福。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小皇子!”稳婆抱着孩子,走出产房,向李澄报喜。李澄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万千惊喜,他急忙接过孩子,看着孩子那粉嫩的小脸,心中满是喜悦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