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若千夏和毛利兰交换完联系方式,确认毛利小五郎的委托后,双方定于周日下午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店见面。
森若千夏没有意见,反倒是宁倩和明海真理得知消息后留下一连串省略号,前者最后发了一个竖起拇指的表情。
对于剧情没追更到那么后面的森若千夏来说,不知这还是《名柯》著名的打卡地点,不仅有占尽优越的地理位置,还有教科书级别的打工皇帝,只要是个胆子比较大的内测玩家,都愿意来这里吃一顿传说中的三明治。为此,虚心求教的宇尾野健一几乎是一上新品就过来打卡,为论坛上的云玩家送上最新美食线报,可惜,这番行为落在森若千夏眼里全是厨师身份的敬业精神体现。
周日下午,森若千夏提早到了。
推开波洛咖啡店的玻璃门,便看到一位棕色长发的年轻女性带着笑意从吧台走了出来,开口道,“欢迎光临,客人您是一位吗?”
“你好,我约了人,我们一共有四个人,三大一小,可以给我们安排安静一点的位置吗?”森若千夏提出自己的需求,此时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咖啡店里的客人不多,正好角落里还有空位,她伸出手指了指,询问道,“那个位置有人了吗?”
“那里没有人预约,请跟我来。”年轻女性将森若千夏引入座位,为她倒上一杯柠檬水,“客人,你需要先点单吗?”
“先来一份招牌三明治,谢谢。”论坛上涉及剧透的内容都被系统屏蔽,不过,每次宇尾野健一来此地打卡的美食帖都安然无恙,森若千夏确实有被云玩家日思夜想的三明治心动到,原本她以为玩家们来这的目的是远远看一眼毛利侦探事务所呢。
“森若小姐。”随着玻璃门再次被推开,毛利兰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森若千夏。
高领的白色丝质长裙,外面套着一件嫩黄色小香风外套,不同于上次职业装的正式感,给人眼前一亮的温柔甜美。
毛利小五郎原本兴致缺缺,虽然听毛利兰说对方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性律师,是一个美女,但想到和妃英理属于同一个职业,自然带上了特殊的滤镜,脑海中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凶恶。然而,见到真实版的森若千夏,滤镜碎得干干净净,背后仿佛开出一整片花田,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和着装,迈着相当自信的步伐走到森若千夏面前,握住对方的手,主动介绍起自己,“你好,森若小姐,我就是毛利小五郎……啊!痛!”
森若千夏不是故意的,就真的一瞬间没克制住力度。
年轻女孩带着歉意缩回手,说道,“不好意思,因为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沉睡小五郎,有些激动。”
假的,绝对是假的。
江户川柯南站在最后,露出半月眼,不点破此时尴尬的局面。
“爸爸!”毛利兰知道是自己父亲老毛病又犯了,不好意思地同对方道歉。
众人很快入座,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坐在一边,江户川柯南和森若千夏坐在一边,森若千夏简单地向毛利小五郎介绍自己,顺便感谢上次毛利兰对自己的关心,随即转入正题。
“其实,应该说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委托,想要麻烦你们调查的人名字叫田行雄,之前是一名狗仔,现在已经转行做杂志摄影师很久了,但他最近突然收到了三封恐吓信,甚至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所以十分担心。”森若千夏说。
“会不会是之前做狗仔的时候拍到什么不好的照片威胁别人,现在对方准备报复了?”毛利小五郎立刻提出一个非常合理的猜测。
“田行雄先生有报警吗?”江户川柯南问道。按照他接触的案子来看,大部分人会选择咨询身边的人或者报警处理,当然啦,也有人不信邪,觉得对方根本没这个能力或者胆子。不过,寄送恐吓信很难达到犯法的地步,警察比较难以处理该类案件,一般抓住也是警告为多。
森若千夏摇了摇头,打开手机展示几张照片,“他不敢报警,因为之前职业的关系,结怨的人估计不少,很难找出对应的目标,而且他本人挺害怕和警察接触……这是朋友转发给我的恐吓信照片,我和我的朋友觉得并不像是因为过去的事情所导致……而且我们分析寄送恐吓信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小姐,你的三明治。”
熟悉的嗓音,有点动人,后槽牙也有点痒。
森若千夏一边道谢,一边疑惑地转过头,一束阳光正照在穿着咖啡店围裙的金发深肤青年正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光晕,他本人未觉这幅画面的冲击力,站在桌边向众人露出灿烂笑容。
紫灰色双眸微微弯起,像极了某天晚上目睹对方勾搭富婆被自己识破时,那想要杀人灭口的死亡威胁目光。
森若千夏准备把先前自己脑内觉得有点动人的想法删除,干脆装作不认识对方,继续和毛利小五郎等人交代情况。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不是路上随便的路人甲。
“安室先生也在啊,刚才看到只有小梓小姐一个人,还以为安室先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又请假了呢。”毛利兰显然和眼前的人相当熟稔,非常热情地打招呼。
也对,这家咖啡店就在毛利事务所楼下。
失策了!早知道他在这里,我就不来了!每次遇到他我都会倒霉!
森若千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听到毛利兰的话眼咕噜一转,语气瞬间变得欢快,开口说道,“诶呀,原来店员小哥叫安室先生啊,做服务员这行的话,身体太差可不行,经常请假会给同事添麻烦的哦。”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江户川柯南/安室透。
气氛不对劲。
毛利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尽力为安室透挽尊,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森若小姐,你误会了。安室先生很厉害,他制伏过很多罪犯,他还是我爸爸的徒弟,和爸爸一起破了很多案件,是不是,柯南?”
其实基本上都是我破的案件。——江户川柯南
不过,接收到毛利兰求救信号江户川柯南随即露出可爱的笑容,用非常夸张的语气从头到脚赞美了安室透一番,他当然好奇为什么森若千夏好像和安室透非常有矛盾的样子。自从猜出安室透的真实身份,并且成为其协助者后,江户川柯南见到的都是安室透为人处世圆滑、人际关系良好、非常受到女性欢迎的一面……几乎很少看到有人如此不喜欢他。
毛利小五郎的徒弟?
森若千夏向安室透投向虚假的同情目光,哦,原来是脑子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认沉睡的小五郎做师傅,白长这张帅脸了。估计和山村操差不多的类型吧,能制伏罪犯也是为了给柯南多一个打手,算了算了,还是不给这家店的老板提供免费的劳动关系法律咨询,人家赚点钱也不容易,到处打工,还要出卖色相。
原本打算送个三明治就走的安室透自然听出了森若千夏暗地里说自己不行的含义,并秒懂对方此刻的眼神暗示。自从选定风见裕也作为自己的联络人,他身边的关系自然有公安那边统一调查清楚,其中就有比较倒霉的森若千夏。
车祸、爆炸案、凶杀案……认识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回想几次相遇的场景,安室透非常确定对方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也不会每次都抱着敌意冲自己龇牙咧嘴。明明资料里显示是一个非常靠谱的法律工作者,正式成为律师后,还做过多次公益案件,打击过好几起私自贩卖□□和易燃易爆物品等……莫非还在惦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矛盾?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点,他并不想那些事情传到好友耳朵里(实际萩原研二已经知道了,并暗自笑话很久)。
“不好意思,小兰小姐,毛利先生,柯南,我还要准备晚上的餐点,先去忙了。”虽然是这样说,金发青年还是趁其他人不注意,在桌子背面迅速留下一枚窃听器后才离开。
毛利兰松口气,有些好奇地询问森若千夏是不是和安室先生有什么误会?
“怎么会呢?安室先生这么帅气、正义、善良、体力很好、到处打工的人、非常受女性欢迎、又是毛利侦探的弟子,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有矛盾呢?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别说那种无聊的内容了。”森若千夏眨眨眼,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的手机上,一副谢绝八卦的表情。
所以,就是有吧,你刚才说了安室先生无聊!——江户川柯南/毛利兰/毛利小五郎。
森若千夏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指着三封放在一起摆拍的恐吓信,继续道,“你们可以看一下这三封恐吓信,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三封恐吓信都是从报纸或者书籍上剪下的字拼接而成,寄件人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第一封写:都是你!我被发现了!我一定会拖你下水!
第二封写:我知道你看到了,如果你不能闭嘴,我会帮你。
第三封写:我将为你献上黄色百合。
“这么看来这三封信完全没有区别,第三封信看起来只是不吉利吧。”毛利小五郎盯着手机上的图片,抱住双臂,想不透其中关窍。
“是语气吗?第一封写感觉对方很害怕、很恐惧的,第二封态度有点急切,第三封好像那个人已经做好准备一样。”毛利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少女说完有些羞涩,随即补充道,“我是自己瞎说的,森若小姐,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小兰小姐,你的想法很有趣,这也是一种思考方向。”森若千夏夸奖了毛利兰一番,又将视线转向陷入沉思的江户川柯南,状似无意提到他,“柯南呢?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到其中线索的江户川刚发出一个音节便愣住,忽然意识到怎么会有人来问一个普通小孩子这种意见?顿时警铃大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一脸陷入困惑的模样,“我是一个小孩子啦,不懂这些深奥的谜题。”
毛利兰接过话,有些好笑地捏捏他的脸颊,“柯南虽然平时喜欢跟着爸爸破案,归根到底还是小孩子嘛。”
“就是!这个臭小鬼懂什么!哼!”毛利小五郎。
“因为上次接触下来,我觉得柯南的观察力特别厉害,通过训练,将来也一定会成为和毛利小五郎一样非常了不起的侦探你呢!”一捧捧两人,毛利小五郎自然高兴地哈哈大笑,说着那个臭小子还有得学呢。
江户川柯南则稍微松口气,想着上次果然还是因为明海警官他们在,自己太得意忘形,一时间表现得不符合小孩子的设定……这位森若千夏小姐不会同样是非常敏锐的类型吧?
“其实谜题非常简单,不用想得很复杂。每封信的‘我’字,表达有明显语法的不通过。首先说第三封信,其中‘我’(あたし,音译:ǎ tā xī)通常是女生使用比较多,而且你们可以观察一下字体、行间距和字符之间的距离,基本像是尺子量出来的一般,非常整齐。第一封信中的‘我’(わし,音译:wā xi),男性长者使用比较多,但也不排除会有年轻人故意使用这个词汇,确定第一封信是一名老年人还有一个原因,‘你'(おぬし,音译,o nu xi),主要用于对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使用。至于第二封信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和其他两封信相比非常普通。”
“非常普通?”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疑惑的问。
江户川柯南到底还是没忍住将放在眼前就只需轻轻揭开谜底的冲动,耐心地解释,“因为其他两封信都有自己的风格,但是这一封语法用词都非常随意,反而是特别的,森若姐姐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