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的视线落在画面中黑发女孩的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手上有茧痕，步履紧，没有脚步声，这个女孩显然受过长时间的训练。
他之前就见过她。
之前在企鹅人走私武器的港口战斗中以及和毒藤女的街头冲突中，那名自称是“孤儿”的义警，两度加入战斗，身手矫健，行动利落，与他的配合意外的默契。
现在，布鲁斯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孤儿”。
而他之所以这么判断，具体原因需要追溯到几天前。
那天，杰森在和他沟通完杰克的精神状态之后，提到了孤儿在找人的事，原话是：“我之所以会去找杰克，是因为孤儿跟我提到过他失踪的事情。”
布鲁斯当时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心里已经开始筛选起杰克的社交圈，他的社交圈本就很狭窄，排查起来非常容易，后来，布鲁斯很轻松就找到了怀疑对象。
黑发黑眼，黄皮肤，亚裔，十五六岁左右，她叫卡珊德拉·该隐，身上的特征和义警“孤儿”外露出来的一部分特征非常符合，不过布鲁斯当时并没有立刻下结论，只是在文件夹上标注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而现在，通过观察身型、体态、动作，他也基本证实了自己的推论。
布鲁斯沉思着，把监控画面上卡珊德拉的脸放大。
或许，他们可以有更多的接触。
她看上去最多15.6岁，年龄很小，需要有人去教导，去支援……不论是谁在背后提供支援，但从她的作战风格来看，仍更像是单兵。
念头涌动间，布鲁斯下决定把接触“孤儿”的事提上日程。
也许他可以先让杰森去和她交流沟通，这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画面中，杰克和卡珊德拉正在讨论有关于甜品的体验心得……
“滴。”
突然，一个机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布鲁斯关掉了屏幕，抬头看去——
克拉克从会议室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布鲁斯还坐在这里，他看上去很惊讶。
“怎么还没走？”他好奇的问道，“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
布鲁斯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只是处理点个人事务。”
“很紧急？”克拉克像是随口一问，他走到会议室旁的电脑旁，操作起屏幕。
“不，”布鲁斯回答，“在和…一个人通话。”
听到这样的回答，克拉克转过来看着他，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让我猜猜，这个人指的是你的男朋友杰克内皮尔吗？”
布鲁斯神色不变的“嗯”了一声。
“看来我推测的没错，”克拉克笑起来，语气很温和，“个人事物本来所指的范围就小，况且我认识你的家人我都认识，我想你总不会用一个人去指代他们——”
他又在屏幕上敲了几下，一边操作一边闲聊。
“你一向不让他参与到你的义警事业中。所以我跟他不熟，不过我还是挺关注他的——”
克拉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他那天被疯帽匠劫持的事上了哥谭日报。我还记得标题——亿万富豪布鲁斯·韦恩为男友出拳！哥谭剧院惊现英雄救美现场。”
“出于一个记者的新闻直觉？”布鲁斯挑眉，把终端收回战术腰带里，他有点想调侃克拉克两句，但是想到自己还穿着战衣，于是忍住了这个冲动，只是陈述道，“不，不再是记者了，应该说是主编。”
“是的，作为一个新闻行业的新闻工作者，对于你们这些名人需要有足够的敏感度，”克拉克肯定了他的这个说法，转而问道，“所以他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他自从袭击事件后，在家休养了挺久一段时间，现在准备什么时候复出？”
“不清楚，他没和我提过。”
这个回答显然让克拉克有些惊讶。
他过了几秒才说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会是知无不言的那种……”
“显然，我们不像你和露易丝。”布鲁斯边说边收拾着文件。
克拉克忽然沉默了，手悬停在了电脑控制器上方。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实际上……我们前两天刚分手。”
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布鲁斯愣神了几秒，半晌，他才轻声说道：
“我很抱歉。”
“不不，没关系，”克拉克扶着额头，叹息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问题…积攒的久了…这是我们双方都同意的方法。”
布鲁斯沉默地点了点头，走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超人的肩膀，似乎在传递某种力量。
“我能理解。”他说。
克拉克苦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些苦涩。
“我想我和露易丝都需要一些各自的空间。这也是为什么我拒绝了哈尔的派对邀请——我暂时没心情。”
“也许你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布鲁斯冷静的分析道，“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会一直在。我在这方面有一些经验，也许可以给你些建议。”
“是吗？”克拉克惊讶的看过来，他想了想，回答道，“还是不了，布鲁斯，我想对待男人和对待女人没法用同一套处理方式。”
“……”
不，布鲁斯郁闷的想，我说的不是杰克。
他可以百分百保证，他刚才指的是他曾经约会过的那些封面模特，以及他曾经的前女友们，只不过现在——
是啊，因为一些他至今都没能调查清楚的原因，他和杰克约会两年多了……他的感情史起码削减了三分之二……
……算了。
空气意识陷入寂静，两人都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布鲁斯拿走了桌上的文件，起身，身后的披风摇晃着。
“我先走了，还有事。”他说。
克拉克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会议室。
门在他身后合上。
会议室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