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透露给哈琳——阿卡姆精神病院中有企鹅人安插的人手之后，他们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哈琳脚步匆匆，看上去像是要去报告给院长。

在那之后，小丑被押回到自己的监狱，大概是哈琳的反馈有了效果，他的待遇提升了，被允许在隔间内自由移动，只是依旧戴着手铐和脚镣。

等到晚点的时候，警卫给他带来了这一周的报纸，他冷冷的说：

“医生帮你申请的。”

啪嗒——

报纸落在地上，有几张卷起边。

小丑扑过去，迫不及待地抓起来看。

他扫视着每一行的标题，根本不用费劲去寻找——头版头条全是关于正义联盟的消息。

【正义联盟隐瞒群众伤亡报告？】

【正义联盟开发大规模军用武器——一场权利的倾覆】

【超人误杀民众？】

【蝙蝠侠杀人视频流出！画面震撼！】

小丑的目光停留在最后这一行字上。

他翻到了那一版的页码，有关蝙蝠侠的杀人视频的报道占据了这一页的好几栏，正中那张截图无比显眼——

他盯着那张印着蝙蝠轮廓的模糊截图——看得出来是个雨夜，一个男人跪在地上，脖子上插着蝙蝠镖，而蝙蝠侠站在他身前，背光，如同幽灵。

下方的一些字讲述了这张照片源自匿名用户上传网络，以及专家分析关于这照片并没有合成痕迹的认证，另外，还有一些自称是目击者的模糊证词。

小丑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

他的手蜷缩起来，指甲在报纸上抠出了几个破洞。

接着，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喉管里发出低沉的喘息，破碎的笑声一阵一阵地从齿缝间迸出。

“哈…哈哈……哈……”

他开始疯狂翻页，试图找到更多想要看到的东西，转动的眼珠扫过每一个字：

【蝙蝠侠疑似用武器攻击平民。】

【蝙蝠侠至今未作回应。】

【精神病理专家分析：蝙蝠侠可能出现严重精神问题。】

小丑越翻越快，报纸被他扯动，发出哗哗的响声。

片刻后，他大笑着，用力把其中一页撕下来，一些禁不住折腾的纸张在他手里化作零散的碎片，落在地上。

他在兴奋。

他在狂喜。

蝙蝠侠终于这么做了，终于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小丑把剩余的报纸举过头顶，像是于黑夜中举起了一把火炬，对着那些纸张喃喃低语：

“你终于…终于越过了那条线，蝙蝠。”

这就是他一直期待的，一直盼望的，一直渴求的——

“你终于……”

……

小丑忽然沉默下来，笑容凝固，眉毛紧紧簇起，呆愣似的眨了两下眼睛。

——不对。

他的情绪瞬息万变。

他忽然一把抓起地上那些碎片，把它们揉成一团，扔到墙角。

“你怎么能杀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愤怒。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这么做？

你怎么敢擅自失控，而不是在我安排的游戏里越线？

小丑猛地站起来，脚镣被拽的嘎吱作响，他暴躁的，不管不顾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不——

游戏还没有结束——

蝙蝠怎么可以提前出局？？

焦虑感从心底涌现，他躁动的用指甲抠着手铐的边缘，指缝被金属磨出了血，而他浑然不觉。

一时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袋，小丑难得感觉到有些迷茫，不敢相信他的蝙蝠就这样背叛了他——

不。

他要去问清楚。

他要从蝙蝠侠口中得到答案。

……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

小丑从床上坐起来，观察了一下监控的位置，随后他来到墙边，从墙缝中取出一段断裂的铁丝。

十几秒后，他轻松的摘下了身上的所有镣铐。

——对于他来说，从阿卡姆越狱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悄无声息地绕到门后，掏出那截铁丝，熟练地卡入锁缝，指尖灵巧地转动着。

小丑没有在意房间里的监控，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是警卫的交班时间，也是监控室最松懈的时期。

“咔哒。”

门锁弹开，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他套上提前藏起来的警卫外套，悄然前行，寻找着摄像头的拍摄死角，融入阴影之中。

小丑对于阿卡姆的构造相当熟悉，他知道每一处通风管道，监控盲区，窗口，备用出口……

五分钟后，他消失于一条通风管道。

等警卫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了。

只有地板上散落着一堆报纸，床上还有一个纸折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