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小蛇的身体比初见时好了几分,伤口还在却不再流血。
只不过双眼迷离,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强制唤醒。
它把嘴里的东西扔到阮棉棉身边,用软趴趴的尾巴点开厉砚辞的手环,给她打字。
“鸳鸯幼印,可以调动御兽守卫20人小队三次。”
阮棉棉这才发现,小蛇扔到她身边的是一枚拇指长的小印。
小印背面是鸳鸯幼崽并列游湖的图像。
阮棉棉疑惑的看了眼厉砚辞,又看向打完字就趴在厉砚辞胳膊上的小蛇,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他,他,厉砚辞,你不会能听见我说话吧!”
不然怎么她刚吐槽完,厉砚辞的宠兽就把小印送过来了。
早知道厉砚辞有意识,她就不那么放肆‘蹂躏’他的□□了。
这要是大反派醒了,她的下场岂不是比原主还要惨。
阮棉棉的声音都在颤抖,能明显听出来她的害怕。
趴着的小蛇抽搐了一下,无奈直起身子,在手环上点点戳戳。
“主人之前交代的,让我找人把小印送到老宅,降低那些人的警惕心。”
知道不是某人意识觉醒,阮棉棉松了口气。
她就说,距离大反派醒来还早着呢。
阮棉棉支棱起来,放心依靠在大反派身上,从空间取出来一滴灵液喂给小蛇。
“行了,跪安吧!”
冰蓝色小蛇脑袋更加迷糊了,昏昏沉沉回了御兽空间。
阮棉棉把厉砚辞的嘴捏成水壶。
“哼,让你吓我,我警告你嗷,你醒过来之后可不能欺负我,
想分开,就得好吃好喝把我伺候开心了,然后再给我一笔丰厚的安家费,
不然,我就趁你昏迷这段时间,把你吃干抹净,让你没办法继续保持童子之身。”
没人看见,厉砚辞听见分开两个字,拳头握得死紧,听见后面的四个字,耳廓红的滴血。
阮棉棉不知道丰厚的安家费离她远去了。
她再次窝进厉砚辞怀里。
天热,室内开的温度怎么调整都不舒服,正好厉砚辞最近体温回升,睡熟了像抱着火炉一样,阮棉棉就把温度开低了一点。
然后抱着他,能一觉到天亮,不会热醒,也不会冷醒。
黑暗中,身边人呼吸加重一瞬间,一只大手微微抬起,盖在了柔嫩白皙的手掌之上。
一大一小,修长柔嫩,双手交叠,欲色横生。
很快,到了家宴当天。
厉家家主夫人寿诞,说是简简单单摆个家宴,但还是邀请了世家名流。
再一次到达厉家老宅,气氛明显比上一次热闹。
往来的佣人数不胜数,步伐稳健整齐,轻声细语,带跟的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阮棉棉宁渺和厉砚锦跟着佣人直接到了宴会厅。
跟主楼不一样。
这宴会厅更大,墙壁上的色彩更加鲜艳,雕梁画栋,精致摆件,像中世纪古堡。
阮棉棉上辈子就想跟猫猫一起出去旅游,苦于是个穷鬼。
没想到一朝穿越,这个愿望这么简单就实现了。
阮棉棉招来佣人,端了一杯酒,跟着宁渺坐到角落里。
耳边听见几声八卦。
“你听说了没有,刘家那个前几天眼睛被人摘了。”
“听说了,还有照片流出来呢,上面血刺呼啦的,可吓人了。”
“摘眼睛?什么人这么残忍,敢伤害世家公子?”
“那刘青甾也就是个旁□□称得上世家子。”
“你别说,估计是得罪人了,他们刘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专门找穷苦人家下手,御兽师散人联盟不知道找了刘家多少回了,屡教不改。”
“这下好了,遭报应了。”
“我有渠道,听说是那个地方出了一条悬赏令。”
“那个地方……”
几位夫人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像是对‘那个地方’讳莫如深。
阮棉棉这才想起来几天之前发布的悬赏令。
看来任务已经完成,该兑现奖励了。
之前约定好在培育师协会结算任务奖励,得找个时间过去一趟。
坐了没一会,厉砚锦拿着一盘子糕点过来,径直坐到宁渺旁边。
“你尝尝,看看跟你做的有什么区别。”
宁渺瞥了他一眼。
“不尝。”
不就是想让她学着做么,拿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除了棉花,她可不想惯厉砚锦指使人的坏习性。
“想吃就在这吃,不想吃就放一边去。”
厉砚锦放下糕点,指控地看着她。
“那为什么阮……大嫂想吃什么你就给做,我就不能?”
宁渺拿过一块桃花形状的糕点捏碎,声音冷冷地:“你想吃什么?”
厉砚锦有幸吃过宁渺的小灶,都是在犯了错或者嘴贱之后。
这个态度就是打算以后只给他吃苦瓜,或者不给他做饭了。
厉砚锦识相的把糕点碎渣塞进嘴里,然后拿出手帕给宁渺擦手。
“没想吃什么,没想吃什么,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吃。”
阮棉棉偷偷看戏,厉砚锦眼神瞟过来的时候,尽量把嘴角抿直。
“噗嗤。”
厉砚锦换瞟为瞪,阮棉棉立刻举手:“不是我。”
“是我。”
刘文河带着女伴袁倩倩走过来,一脸嘲笑之意。
“没想到锦哥在家里是这样和嫂子相处的,真是……”
他的声音不小,惹得身后几个公子哥也看过来。
“就是,锦哥,你这样可是夫纲不振啊!要不要哥几个教教你该怎么让妻子对你俯首称臣?”
“就是,锦哥,你在外面可是威风八面,可不能让一个小女子就给拿住了。”
“要不哥几个帮你调教一下?”
“你放心,要不了几天,就还你一个乖巧听话的嫂夫人。”
几个人嬉皮笑脸,一点没有当面说人的心虚。
见宁渺看过来,还越说越起劲。
“嫂子看着清冷,但这样的人在床……啊!”
厉砚锦一个酒杯扔过去,直接打在了那人嘴巴上。
那人嘴角瞬间红肿起来。
他捂着嘴,“厉砚锦,你……”
刘文河拦住他,出来做和事佬,“锦哥,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生什么气啊,你原来可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厉砚锦冷冷地看着他,把他看得一阵心虚。
这人说的话就是他指使的,
宁渺虽然是个废物,但她背后有宁家。
厉砚锦不生气,就会让宁家与他离心,厉砚锦生气,他也能给他扣上为人斤斤计较的名头。
怎么算,他都不亏。
当然,那人的生死、会不会被宁家算账,并不属于他管辖的范围。
找个由头送到宁家去就好了。
不过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厉砚锦这个废物的眼神镇住了。
回过神后,心里涌上一股不堪。
这么多人看着,厉砚锦竟然敢下他的面子。
“算了,既然锦哥这么计较,那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一家子兄弟,别闹的太生分了。”
厉砚锦抬眸:“谁跟你们是一家子兄弟,我姓厉,你们姓什么?想跟厉家攀关系,也不看看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太难听,刘文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
“锦哥,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
“跟你们玩玩,你们还当真了,”
厉砚锦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花钱你们表演,交易而已,你们到是粉饰的好看。”
表演?
什么表演?
刘文河听不明白。
这么多年,厉砚锦像个傻子,被他们耍的团团转,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他真没想过厉砚锦能翻出什么大浪。
可能这只是他给自己的愚蠢找了一块遮羞布吧!
刘文河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看厉砚锦像看不懂事的弟弟。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生气,这位兄弟只是说话难听了点,但一心为你,你可不要寒了他的心。”
厉砚锦想翻白眼。
以前也有人为了钱接近他,都待不长,没多久就会被他气跑。
刘文河能在他身边挺了这么多年,除了要钱的时候那张丑恶的嘴脸,看得他舒心之外,全靠奇葩的脑回路。
跟他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嘴上叫他锦哥,眼睛里却表演出一副对他宽容,惹急了也不会生气的虚伪样子。
以前厉砚锦当做看戏,今天却觉得那张面孔尤为恶心。
只不过目前有比他更恶心的。
厉砚锦看向嘴角处隐约泛着青紫的人,叫来老宅管家。
“把他扔出去,以后厉家的场合一概不许他进。”
老管家不管前因后果,小主子发话,他就执行。
那人被安保架出去的时候,还在哀嚎求饶。
见厉砚锦不为所动,就改成了怒骂。
管家眼疾手快,找了块抹布塞住了他的嘴。
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几人,心里忍不住自豪。
还好他宝刀未老,脑子机灵,处理一个小鼻嘎,分分钟的事。
事情发生的太快,刘文河没反应过来,呆愣间看到管家刷宝,嘴角忍不住抽搐。
宁渺看完全程,神色没什么变化,凑到阮棉棉耳边小声问:“别墅里的保镖带了吗?”
阮棉棉点头,“待了,跟司机等在大门口。”
宁渺点点头,跟厉砚锦交代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厉砚锦问:“要不要我陪你?”
“一边去,我去洗手间,你陪什么陪。”
厉砚锦有些失望。
管家处理好事情,走到阮棉棉身边,“大少夫人,老爷让你过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