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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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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得好快。

欺负陈小杀像呼吸一般轻易。

记者关心道:“玘子咋啦?不舒服吗?”

“没,没。”

林琅甩了甩水珠,对着记者扯出了个笑脸:

“记者大哥,我有点不舒服,方便让奥运冠军帮我代节体育课吗?”其实就是想补觉而已。

“行,这跟他专业对口。”记者答应得痛快。

陈玘郁闷了,叫记者叫“大哥”,叫他是那么生分的“奥运冠军”,小姑娘的心思怎么那么叫人难琢磨呢。

“谢了啊。”

林琅又悄悄地在陈玘身后擦了下手,转头回去睡觉。

陈玘摸了水痕,这才又咧着嘴傻乐,不把他当外人才对嘛。

记者看他这样都跟着急:“玘子,你对人家小姑娘有好感就去要手机号行不行?别过了这村没这店再急。”

陈玘又笑着挠头:“有这么明显啊?”

“真有。”

“哦。”陈玘敛住表情应了下,心想算记者有眼光。

到学校,第一次以老师的身份教孩子们,陈玘有些紧张,毕竟他总是在底下挨训的人。以前看教练们威风八面的,心里可羡慕了,其实真对着纯正无邪的孩子们,哪舍得摆老师的谱。

先对着翘首以盼的学生们问了句:

“你们体育课都干嘛呀?足球、篮球、羽毛球,林老师也教你们吗?”

石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林老师讲,她小时候被篮球砸过,看到篮球就头疼,而且我们学校里篮球没气足球没气排球没气,林老师说想打其他项目的跑完圈后自己玩儿,打乒乓球的跟着她。”

小孩子们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一个人瞎玩哪有大家人多一起跟着老师做一件事好玩,有得选胜似没得选,呼啦啦都练乒乓球。

乒乓球上手还快,打得好不好的,练几下子拍好赖能挨上几个球,篮球真不一定能很快稳投三分。及时的正向反馈,最能调动小孩子们的兴趣。

陈玘忍俊不禁:“你们林老师,还真是,乒乓球推广小能手啊。”

陈玘当然不知道乡村里的小朋友日后会不会走上乒乓球的道路,但不是每一次的付出都要得到回报,少一点功利主义的追求、多一点理想主义的情怀,可能会活得更轻松。所以他教得很耐心很认真,也有原则,就是基础的问题看到了就给他们纠正,即便这大概率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给他们上课,不能敷衍,更不能误人子弟。

要是真能在谁的心田里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很好了,不必苛求开花结果,恰逢其时地走过一段路,走一步是一步。

陈玘悟了,大彻大悟,杀神的杀气固然狠厉,野火之后,又使春草复生,绵长不绝。

跟了陈玘好几次大赛的编导姐姐,清楚地看到了陈玘短短这几天的变化,对孩子们耐心得像个假人。

编导姐姐盯着摄像头很是感动,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杀神是真成熟了,这次真的是真的。”

“可是这种事情已经‘狼来了’。”

“这次真的是真的!!!”

其实,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林琅那一套又一套折磨人的法子,带带孩子这种小事对陈玘来说手到擒来。

就是感觉上林琅在躲他,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女孩子的娇羞,但是,林琅好像就没过羞。

离村的日子一天一天近了,饶是陈小杀已改头换面,心如止水,还是怕天各一方,查无此人。

洗了两根黄瓜巴巴地往李婶家送,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见一见。

少年心事快溢出屏幕了,团队里好多人是看着陈玘一路长大的,知道要保护一个少年最朦胧单纯的心事,没人多嘴,没人拿这一段去吸观众的睛,反而替陈玘着急怎么不主动不积极。

啊,因为姑娘家太积极了,实在是没有给小杀发挥的空间。

李婶很干巴地道谢。

林琅在打理院子,嗤笑着揭穿了李婶干巴的原因:“陈玘你真行,摘李婶园子里的菜送李婶。”

陈玘委屈:“大家菜地都长一样,我没认出来。”

李婶被逗笑了。

结果一扭头又问林琅:“姑娘,你是我们村的吗,看着不像啊,普通话那么标准。”

陈玘瞳孔一缩。

这一个月,林琅不是都住在李婶家的么?李婶莫非是老年痴呆了?

林琅微微摇头,示意陈玘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

林琅笑着讲:“不是,来凑热闹看冠军的。”

说罢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腕上牵系的红线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红线,褪得只剩一个指节那么长的红。林琅想起来,马龙跟她说过,这是陈玘特意为护佑她求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得拴在陈玘手上不离身……

后来有次邱贻可嘲笑陈玘系个红线太娘了。

林琅还跑过去义正言辞地反驳讲:“邱指导,你这话说得不对,‘娘’其实是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品质。”

陈玘追出去,没看到人影。中间没差几秒钟,大白天活见鬼一般的离谱,好端端个人这就没有了。

陈玘丢下拍摄团队,去学校的方向,抓着个孩子就问:

“看到林老师没?林老师去哪儿了?”

石头挠头:“我们这儿没有姓林的老师啊。”

陈玘傻了,难道这里全员老年痴呆了?

“就是教你们打乒乓球的林老师啊。”

石头皱着眉反问道:“可是陈玘哥哥,不是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在教大家打乒乓球吗?”

只有他一个人。

陈玘驻在原地,汗如雨下,不明白大家为何集体地、不约而同地把林琅这个人从记忆里抹去。小孩子们撒不出缜密符合逻辑的谎言,陈玘又问了柳柳等小孩,每个人讲的话都能互相佐证。

最后陈玘拉着记者快崩溃:“哥,你见着林琅了吗——你别问我谁是林琅,我快疯了。”

记者拍拍他的肩膀,神情关切:

“我确实不知道林琅是谁啊。玘子,你是不是又压力太大了,没事嗷,明天就回队里了。”

陈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刹那希望闭上眼睛不用睁开,直接被埋进土里。

但他的眼睛还是能睁开,能看见没有林琅的世界。

陈玘喘着气描述:“就是,隔壁住的小姑娘,在学校里教体育的,刚来的时候,和我一起教小孩打乒乓球……”

画面栩栩如生。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跟他一个抱着一个孩子对打,笑得像一对年轻的夫妻。

没有了。

记者按着陈玘的肩膀迫他坐下,倒了杯水:

“玘子,就你一人教的小孩子啊。你别想多,这段时间你表现得特别好,大家都有目共睹。”

陈玘脑袋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看着记者的口型一开一合,在早上,同一个人,催着他,一定不能错过喜欢的人。

这个世界怕是假的吧。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记者喊来摄像师调这几天拍的一刀未剪的素材,在学校里,教导小朋友的,确实自始至终只有陈玘一人……至于陈玘说的和一个女孩子与石头、柳柳打双打,最接近的画面是,石头、柳柳对打,陈玘对空气挥拍,动作标准,面对着虚空却深情难抑。

陈玘沉默地回了房间,捂着被子哭到失温,浑身颤抖。

没有了。

他这辈子认定要走一辈子的人,没有了,凭空消失,没有证据,只有他近乎臆想的记忆。

不是说好了,她是他未来的妻子吗?怎么能让他找不到?

哭到被子重了两斤快憋死,陈玘才把头拔出来呼吸空气。林琅的出现与消失,对陈玘的职业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该怎么打球就继续打球,可偏偏,往前的一路都不想踏出去。

窗户被敲响,“笃笃笃”的三声。

陈玘不想管,是谁小心翼翼的关心都不想在意。

敲窗声停了几秒,又是三下。

陈玘烦了,转念一想,林琅跟他聊过的《西游记》、心猿意马,菩提老祖给孙悟空打暗号就是敲三下脑袋,便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拔窗户的插鞘把人放进来,抱紧:

“是你——是你——别走——”

林琅擦他喷泉一样继续往外喷的眼泪,又亲上去,把他往床铺上按,头抵头躺好:

“我不走。只是你也会忘。”

“我不忘,我不能忘记你。”

陈玘从床头柜上摸了纸笔,手是抖的,一时落不成字形,根据林琅曾经跟他讲过的信息,哆哆嗦嗦地写……

【林琅,孤儿,领养人登记的出生日期是XXXX.X.X,2008年进入体校,2014年选拔进省队,2017年拿到全运会女子乒乓球冠军进国家队,一定要找到她!!!!!】

戳出来好多个感叹号。

眼泪吧嗒吧嗒掉到纸上,陈玘赶紧擦,把水渍把笔画晕开,使得信息产生了误差,让未来的追寻差之千里。

最后掉转了锋利的笔尖,要往胸口戳,最好是刺破皮肤,神仙来了,除非将他剥皮削骨,否则不能将他最后一份记忆消退。

林琅死掰住他的手,截停了他可能出现的自伤,还是轻缓地摇头。

陈玘没想要哭,就是眼泪使劲掉: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嗯,我爱你,我每一世都爱你。”

没有用“也”字。爱不必有出于回报等价交换,“我爱你”比“我也爱你”要好。

红绳变白绳,仅余一点点的红色。

但还是有时间。

但夜晚足够美好。

来得及相爱,来得及践行爱。

分享彼此喘息和眼泪时,林琅以为经历多了分别,会习惯一点,结果还是两个人哭来哭去。

“哎,不哭了哦,我跟你讲,你以前——啊不未来那个的时候……嗯,喜欢像现在这样,直勾勾看着我,我都特别害羞了,你还一定要看我。”

小豹子闻言皱眉,连自己的醋也要吃:

“那那那,他和我,谁比较厉害?”

林琅差点给笑死。

在这种场合笑算什么意思?

陈小杀很不爽。

陈小杀板板爆冲。

“唔——”

“快!说!”

陈小杀初生牛犊不怕虎,比起老登少了技巧,多了横冲直闯的莽劲,不服就干,一定要证明自己。

“你。”

回答得太轻易了,陈小杀不相信地鼓起腮帮子:“真的假的。”

“真的啊,但是陈玘指导要在这种场合问起来,我肯定也是要讲是陈玘指导的。”

陈小杀委屈,鼻子都快给气歪,眼尾红得特别惹人怜爱:

“老登那时候都老了!他有什么好!”

“你不懂成熟男人的技巧——哎不是,错了错了……”

最后林琅扶着腰捶他:“陈玘你是不是大傻X!你特么不就是我的陈玘指导!”

“啊对哦,都是我哎。”

山川泥泞,风月无边。

两个处在最巅峰期的运动员,几乎是殊死搏斗,累到谁都提不起来胳膊腿才罢休,依偎睡去。

林琅是带着微笑的。和陈玘的三次遇见,三次不同岔路口的选择,酸甜苦辣尝遍,没有遗憾了,早就该没有遗憾。一百年是一生,半年是,一年是,小乡村里的七天亦是。

希望她讲过的话,能够对他潜意识里有一点点的影响,即便是忘了她,陈玘球员,也可以开启单打大满贯的职业新篇章了。

第一缕晨光投入窗户,陈玘被晃到,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

村里农户家的床虽然不大,但因为邱贻可没来,够他睡的。

记者喊一嗓子提醒他:“玘子——准备归队啦,你肯定还没收拾行李对吧。”

陈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确实没收拾,但还是嘴硬的:“谁说我没收拾,五分钟我就能直接出发好吧。”

“嗯,我懂你,边跟我讲话拖延时间边现场收拾。”

啊,被看穿了啊。

陈玘怀着归队的雀跃随便把东西团吧打包,反正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

就是钱包里多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

“卧槽,林琅是谁啊,这才2006年,她就能拿到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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