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各自的本源之力产生诡异共鸣——金乌的烈日与孔雀的星辰,竟在凤凰的火焰中完美相融。
婉婷湘在昏迷前,恍惚听见两道重叠的心跳。帝俊沉稳有力的脉搏,像极了他每次为她驱散黑暗时的坚定;羽冥微微紊乱的律动,恰似他每次偷偷看她时的慌张。她嘴角勾起浅笑,原来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里,她守护了想守护的人,也被两份炽热的心意悄然包围。
残垣断壁间,婉婷湘在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包裹中缓缓苏醒。帝俊的掌心残留着雷霆的余温,正按在她后心输送灵力,而羽冥指尖捏着海蓝色的疗伤符咒,小心翼翼地贴在她苍白的额角。两种气息缠绕着她,像金乌的炽烈与孔雀的温柔在无声较劲。
“下次不许这么莽撞。”帝俊的声音裹着沙哑的怒意,褐金深瞳倒映着她的脸庞,却在触及她睫毛颤动时,不自觉放轻了力道。他扯下紫金玄衣的袖口,露出精壮的麒麟长臂,用布条仔细缠住她被碎石划伤的小臂,动作笨拙却专注,“你若出了事,我...”话语戛然而止,他别过脸去,喉结艰难滚动。
羽冥的蓝袍下摆扫过满地焦土,他屈身半跪在婉婷湘另一侧,孔雀蓝的眼眸泛起涟漪:“先别说话,你的本源之力消耗过度。”他掏出一枚贝壳状的法器,里面盛着泛着星光的海水,“喝了它,这是海王星的疗伤圣物。”递出贝壳时,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度却比深海更冰凉——那是看见她昏迷时,恐惧凝成的霜。
婉婷湘虚弱地笑了笑,左手握住帝俊还在颤抖的手,右手覆上羽冥发凉的手背:“我没事。”她的声音像羽毛般轻盈,却在两人心间掀起惊涛骇浪。帝俊浑身一震,想要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更紧;羽冥则恍惚间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毫无防备地将生命托付给他。
废墟之外,萧家残党尚未退尽,暗红魔雾在断壁间蜿蜒游走。帝俊猛地起身,紫金玄衣重新鼓荡起雷霆之力,却被婉婷湘拽住衣角。“父亲,让我来。”她撑着雷锋剑站起,金橙色裙摆沾满尘土,却不减分毫凤仪,“您教我的雷霆决,我还没施展过完整版。”
羽冥几乎同时站起,蓝色龙袍猎猎作响,孔雀尾羽在身后展开成巨大的护盾:“我陪你。”他看向帝俊,目光中少了平日的温和,多了几分执拗,“保护她,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帝俊凝视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将金鸡捧在掌心的雪夜。那时他以为,自己只是捡回了一缕需要庇佑的微光。而此刻,眼前的凤凰已能浴火翱翔,身边更有了能与他并肩守护她的星辰。他握紧腰间的雷锋杖,雷霆在杖头汇聚成金乌虚影:“好,那就让他们看看,火焰帝国的羽翼,究竟有多锋利。”
三人身影化作流光冲向天际,金乌的雷霆、凤凰的火焰、孔雀的星辉,在伽诺城上空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婉婷湘感受着两侧传来的力量,忽然明白,原来被两份极致的温柔包围,比独自成为太阳,更令人心动。
天际被三色光芒撕裂的瞬间,婉婷湘的凤凰本源突然剧烈震颤。她望着身前并肩而立的两人——帝俊的紫金玄衣在雷霆中猎猎作响,麒麟长臂上缠绕的紫色电弧将云层劈成两□□冥的蓝色龙袍翻涌如浪,孔雀尾羽化作漫天星刃,每一片都折射着深海的幽光。萧家残党的魔雾撞上这道光芒屏障,发出毒蛇嘶鸣般的尖啸。
“小心!”羽冥突然揽住婉婷湘的腰旋身避开,一道暗紫色咒印擦着她发梢掠过,在身后的断壁上蚀出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海盐与冷香:“你的灵力还未恢复,莫要强撑。”可婉婷湘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金红光芒大盛:“冥,你看。”
帝俊的雷鸣掌与萧家老者的魔鞭轰然相撞,冲击波掀起的气浪中,婉婷湘突然腾空而起。香槟色裙摆绽开万千火焰,雷锋剑在她手中化作凤凰真身,金乌图腾与孔雀纹章竟同时在剑身流转。她褐金眼眸倒映着两位守护者的身影,想起帝俊教她御火时掌心的温度,想起羽冥在她涅槃时七日七夜未合的眼。
“以凤凰之名,敕令百鸟!”婉婷湘的清喝响彻云霄。刹那间,整片天空被金色羽翼遮蔽,扶桑古国方向传来远古凤鸣,无数火鸟自熔岩中腾跃而出,啄向萧家魔雾。帝俊的动作陡然一顿,记忆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从魔掌中救下的小金鸡,此刻竟能号令天下飞禽。
羽冥的瞳孔中闪过惊艳与心疼,他挥动玉笛,孔雀蓝的结界将婉婷湘周身的薄弱处尽数笼罩。当萧家老者祭出最后的杀招,那团吞噬过无数生命的黑雾时,帝俊与羽冥几乎同时冲向婉婷湘。一个雷霆在掌心炸响,一个尾羽凝成盾牌,而她却抢先一步将两人护在身后。
凤凰真火与黑雾相撞的瞬间,婉婷湘的意识却沉入了奇异的幻境。她看见幼年的自己蜷缩在扶桑木下,两道光芒同时穿透黑暗——温暖如烈日的金芒,温柔似深海的蓝光。“原来从那时起...”她喃喃自语,火焰在睫毛上跳跃,“我就被两份爱选中了。”
现实中,萧家老者发出凄厉惨叫,魔雾在三色光芒中灰飞烟灭。婉婷湘力竭坠落,却没有落入预想中的怀抱。帝俊与羽冥的手臂同时伸出,又同时僵在半空。她望着两张同样紧张的面容,忽然展颜轻笑,指尖勾住两人的衣袖:“这次,换你们接住我了。”
伽诺城废墟上,金乌的光芒、孔雀的星辉与凤凰的火焰交织成永恒的光带。婉婷湘靠在两人怀中,感受着截然不同的心跳——帝俊沉稳的脉动如雷霆鼓点,羽冥清浅的呼吸似海浪轻拍。而萧家残党的覆灭,不过是这场未完待续的绮梦,一个新的序章。
硝烟未散的伽诺城上空,婉婷湘倚在两人怀中,发间凤凰簪子沾染着细碎尘埃,却无损她眼中的璀璨光芒。帝俊的紫金玄衣被雷霆劈出焦痕,麒麟长臂不自觉收紧,将她往自己温热的胸膛带了带;羽冥的蓝色龙袍也染着战斗的痕迹,孔雀蓝的眼眸里翻滚着未平息的惊悸,指尖轻轻抚过她被火焰燎卷的发梢。
“胡闹!”帝俊突然开口,声音裹着未消的怒意,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他屈指弹在婉婷湘额间,动作重得像是要将方才的惊心动魄都弹走,可褐金深瞳里流转的疼惜,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谁准你强撑着迎战?若本源受损...”话未说完,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别开脸不再看她。
羽冥将贝壳状的法器重新递到她唇边,声音低得像是在哄:“再喝一口,乖。”海王星的疗伤圣物在月光下泛着细碎星光,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你的凤凰火灼伤了经脉,若不及时调养...”说着,他突然顿住,因为婉婷湘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婉婷湘轻声说,转头看向帝俊时,眼角眉梢都带着蜜糖般的笑意,“可父亲教我,要做自由翱翔的凤凰。”她的指尖依次划过帝俊掌心的雷霆纹路、羽冥手背上的孔雀鳞痕,“而且,有你们在,我又怎会真的受伤?”
话音未落,远处的熔岩平原突然传来震动。无数幽蓝色符文从地底涌出,在空中拼凑出巨大的骷髅图案。萧家的援军到了,为首的竟是隐居多年的老祖宗,周身缠绕着比夜色更浓的黑雾,手中骨杖每敲击地面一次,就有无数厉鬼从裂缝中爬出。
帝俊瞬间将婉婷湘护在身后,紫金玄衣无风自动,雷霆决的力量在他周身汇聚成咆哮的雷龙:“带她走!”他回头看向羽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萧家老怪物的噬魂咒连我都要忌惮三分,湘儿不能涉险。”
“我不会走!”婉婷湘从帝俊臂弯里探出脑袋,发丝被雷霆的气流吹得凌乱,却难掩眼中的倔强,“父亲教过我,真正的凤凰,不会在暴风雨前退缩。”她握住雷锋剑,金红色火焰顺着剑身攀上手臂,在皮肤上勾勒出更加耀眼的凤凰图腾。
羽冥忽然轻笑出声,蓝色龙袍上的金线在幽光中流转,他展开百米长的孔雀羽屏,尾羽上的眼状斑纹亮起神秘光芒:“看来我们的凤凰公主,是要将我们的保护欲都碾碎了。”他看向帝俊,目光中少了几分防备,多了些并肩作战的默契,“既然如此,便让他们看看,凤凰的双翼,究竟有多坚韧。”
婉婷湘感受着前后传来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定。她知道,无论前方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只要有金乌的炽热与孔雀的温柔相伴,她便能浴火重生,在这浩瀚宇宙中,绽放出最绚丽的光芒。
萧家老祖宗的骨杖重重杵在熔岩地面,溅起的火星瞬间化作噬人厉鬼。帝俊周身雷霆炸响,紫金色电弧如锁链般缠绕麒麟长臂,却在瞥见婉婷湘握紧雷锋剑的苍白指节时,动作微微一滞。羽冥孔雀蓝的结界骤然扩张,将三人笼罩其中,尾羽上的星辰光芒与帝俊的雷霆交织,在黑雾中撕开一道裂隙。
“小心他的噬魂咒!”羽冥的声音混着海风的咸涩,玉笛横在唇边吹出空灵曲调,幽蓝音波所过之处,厉鬼化作齑粉。婉婷湘却突然挣脱结界,香槟色裙摆扬起漫天金红火焰,凤凰虚影在她身后展开百米羽翼:“父亲,冥,这次换我来开道!”
帝俊瞳孔骤缩,褐金深瞳中雷霆翻涌。记忆如烈火灼烧——三百年前那个蜷缩在他掌心的小金鸡,此刻竟迎着黑雾展翅。他想呵止,却见婉婷湘回头一笑,眼角泪痣在火光中灼如星辰:“您说过,凤凰的火能焚尽一切黑暗!”话音未落,雷锋剑劈出的火焰洪流已撞上萧家老祖宗的噬魂咒。
黑雾与真火相撞的刹那,空间扭曲成漩涡。婉婷湘的凤凰本源剧烈震颤,体内灵力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她咬牙强撑,却未发现帝俊与羽冥同时飞身而来——一个的雷鸣掌轰向黑雾侧翼,黑雾臂上的鳞片因过度发力渗出金血;一个的孔雀翎化作漫天光刃,蓝色龙袍被咒力腐蚀出狰狞破洞。
“湘儿闭眼!”羽冥的清喝裹着海风灌入她耳中。婉婷湘下意识阖眸,却感受到温热的唇落在她额间,带着海王星特有的冰凉。再睁眼时,萧家老祖宗的骨杖已被帝俊的雷霆劈成碎片,而羽冥的孔雀尾羽正温柔扫过她发烫的脸颊,拂去沾在睫毛上的灰烬。
“下次不许再...”帝俊的怒吼卡在喉间,看着婉婷湘倔强扬起的下巴,突然想起自己曾说过“凤凰不该被囚于掌心”。他别过脸去,悄悄用袖口擦掉麒麟臂上的血渍,却被婉婷湘眼尖瞥见。她踮脚扯住他的玄衣领口,在帝俊惊愕的注视下,轻轻贴上他染血的手臂:“父亲的伤,该由女儿来治。”
凤凰真火顺着她指尖流入帝俊经脉,却在触及某处禁制时猛地反弹。婉婷湘踉跄后退,被羽冥稳稳接住。她望着帝俊不自然别开的侧脸,忽然想起每次自己受伤时,他总是这样独自承受反噬。而羽冥的指尖正隔着衣料按压她的后心,将海蓝色灵力缓缓注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傻瓜,你的本源还在反噬...”
萧家残部的哀嚎声中,婉婷湘被两人护在中央。她望着帝俊紧抿的薄唇、羽冥泛红的眼眶,忽然伸手同时勾住两人的小指。金红与孔雀蓝的光芒在指尖缠绕,宛如永不熄灭的羁绊:“我们是一体的。无论是伤,还是痛,都该一起扛。”
熔岩平原的烈火映着三人交叠的身影,金乌的炽热、凤凰的绚烂、孔雀的温柔,在夜色中熔铸成最耀眼的光。萧家老祖宗消散前的不甘怒吼,终究化作了这场绮梦中微不足道的回响。
战后的伽诺城飘起细密的金红色雨丝,那是婉婷湘凤凰本源力溃散后的余韵。她倚在龙塔露台的鎏金栏杆上,香槟色裙摆垂落如瀑,被夜风吹得轻轻拍打石柱。帝俊默默将紫金披风披在她肩头,衣料上还带着雷霆的余温,而羽冥则捧着盛满海王星圣泉的贝壳,在三步开外驻足,孔雀蓝的眼眸里满是犹豫。
“都过来吧。”婉婷湘转头轻笑,发丝间的凤凰簪子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眼底流光潋滟。帝俊喉结滚动,大步上前时麒麟靴踏碎了地面的雨珠;羽冥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步伐,只是靠近时龙袍下摆不经意扫过她的足尖。
露台四周的火焰灯突然明灭不定,照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曳纠缠。帝俊伸手想要触碰她苍白的脸颊,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转为握拳,别过头去:“下次若再这般逞强...”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我便...我便将你锁在太微玉清宫!”
“父亲舍得吗?”婉婷湘歪头,睫毛上沾着的雨珠滚落,在月光下像碎钻般闪耀。她轻轻拽住帝俊玄衣的下摆,如同幼时撒娇,“您说过,我的火焰该在天地间燃烧。”这句话让帝俊浑身一震,褐金深瞳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溺毙。
羽冥适时递上贝壳,海蓝色的泉水在容器里轻轻晃动,倒映着三人的身影:“先喝药。”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却在婉婷湘接过时,故意用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再不听话,我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