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总以寒冰包裹自己的人,也会笨拙地用星屑为她修补破损的羽翼。玉卓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拍向暴风雪之魔眉骨的冰晶冠,清脆声响中,暗宇宙某处传来冰层碎裂的轻响。
暗宇宙的混沌漩涡中,羲禾火翅剧烈震颤,金冠上的赤晶在玉卓的触碰下竟渗出细密血珠。她望着暴风雪之魔托举幼子的苍白手掌,那些曾摧毁彩虹城堡的冰棱此刻却化作柔和光晕,将玉卓笼罩其中。"你究竟想做什么?"她的声音沙哑,电火顺着染血的方唇蜿蜒而下,在朱红衣襟灼烧出焦痕。
暴风雪之魔的冰蓝色眼眸泛起涟漪,白色绣龙衣袍无风自动,袖中银芒再次躁动。他屈指轻触玉卓肉乎乎的脸颊,指尖寒霜竟化作晶莹雪花:"原来太阳真源......也会贪恋寒冰的凉。"他忽然抬头,冰晶冠折射的冷光穿透羲禾的火幕,"还记得极光下的约定吗?你说要为我融化一座冰山。"
记忆如滚烫的岩浆翻涌。那时的羲禾尚未觉醒毁灭神之力,在北方净土的永夜中,她用微弱的火光为雪地里冻僵的白狐取暖。眼前人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分明看见,羲禾凤目中燃烧的恨意下,藏着与千年前如出一辙的倔强。
玉卓突然抓住暴风雪之魔的手指往嘴里塞,引得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这陌生的暖意让他袖中银芒疯狂冲撞,日光耀耀的残魂似在发出悲鸣。"放开他!"羲禾化作火烈鸟俯冲而下,尾羽扫过之处虚空扭曲,"你杀了耀耀,毁了我们的家,如今还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暴风雪之魔却将玉卓护在怀中,周身冰雾暴涨:"我若想杀他,方才的寒霜早已封喉。"他的声音混着风雪的呜咽,"当年若不是为了......"话未说完,玉卓突然喷出一团金焰,直直烧向他眉骨处的冰晶冠。轰然巨响中,千年寒冰裂出蛛网纹路,暗紫色的星云深处,竟传来北方净土冰川崩塌的轰鸣。
羲禾在漫天碎冰中接住坠落的幼子,却见暴风雪之魔伸手触碰额头的裂痕,冰蓝色眼眸倒映着她惊慌的面容:"原来被你灼伤的滋味,比永夜更难熬。"他袖中银芒趁机窜出,缠绕在羲禾发间,而玉卓咯咯笑着,将融化的雪水拍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水晶彩虹城堡悬浮在星河漩涡的中心,七彩琉璃构筑的穹顶折射出万千霞光,琉璃阶台流淌着液态的阳光,每一道纹路都凝结着天地间的雨露精魄。羲禾身披朱红云锦长袍立于祭天台,衣摆处金线绣就的烈焰独角兽腾跃欲飞,十二道赤晶金冠在她发间明灭,随着腹中太阳真源的悸动,火翅边缘窜起细密的电火。
"今日过后,这三界将永远沐浴在玉卓的光辉里。"她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凤目中流转的火芒温柔得近乎虔诚。日光耀耀踏着鎏金云阶疾步而来,银鬃在身后拖出璀璨的光痕,雪白的皮毛上还沾着巡守时沾染的星屑:"夫人放心,彩虹城堡的结界已加固三重,便是天道崩塌......"
话音戛然而止。北方天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的冰痕,凛冽寒风裹挟着冰晶呼啸而至。暴风雪之魔踏着百丈冰龙破空而来,白色绣龙衣袍翻卷如浪,眉骨处的冰晶冠折射着森冷光芒。他俯瞰着祭天台上的羲禾,冰蓝色眼眸掠过她隆起的腹部:"交出太阳真源,留你全尸。"
日光耀耀浑身燃起金芒,银蹄踏碎袭来的冰锥:"北溟圣尊,你当真要与整个水晶彩虹世界为敌?"他扬蹄甩出万千光刃,却见对方袖中飞出九道银链,链端缀着的冰魄竟能吞噬阳光。羲禾瞳孔骤缩,腹中传来灼热的刺痛——这是太阳真源预警的灼烧感。
火翅轰然展开,朱红长袍猎猎作响,羲禾周身电火暴涨,瞬间化作浴火之凤直冲云霄。赤焰与寒霜相撞的刹那,她施展出火媚术,凤目中流转的红光如实质般射向对手。暴风雪之魔却生生剜出左眼,以冰雾遮蔽视线:"别以为只有你会拼命!"他的声音混着风雪,带着让羲禾心悸的偏执。
彩虹城堡在剧烈震动,琉璃瓦片如雨坠落。日光耀耀的银鬃已被染成血红,却仍死死缠住冰龙:"带玉卓走!"他转头望向空中浴火奋战的羲禾,眼中闪过决绝,"去寻那片连星光都照不到的混沌之地......"话音未落,冰龙利齿穿透他的胸膛,金色血液溅在彩虹城堡的主殿,将"紫浅王妃"的册封诏书染成暗红。
"耀耀!"羲禾悲鸣一声,腹中突然腾起耀目光芒。第九个太阳——太阳玉卓提前降世,婴儿啼哭化作金雷,震碎了半座城堡。暴风雪之魔的冰爪即将触及襁褓,她却突然化作赤炼蛇,缠绕着幼子没入火海。在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暴风雪之魔摘下破碎的冰晶冠,露出额间那道与自己记忆中重合的旧疤——那是千年前,她为了逃离他,用独角划出的伤痕。
混沌气流翻涌的暗宇宙边缘,羲禾蜷缩在陨石群的阴影中,火翅无力地垂落,金冠上的赤晶因过度损耗而黯淡无光。怀中的玉卓正在熟睡,稚嫩的脸庞被朱红长袍的边角轻轻包裹,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她发间垂下的金饰。她望着虚空里偶尔划过的幽蓝流星,耳边仿佛又响起日光耀耀临终前那声低沉的嘶鸣,心口传来一阵刺痛,有滚烫的电火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四周温度骤降,无数细小的冰晶在虚空中凝结。暴风雪之魔踏着旋转的冰莲现身,白色绣龙衣袍上的银线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眉骨处的冰晶冠闪烁着妖异的蓝光。他静静地凝视着羲禾,冰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许久才开口:“躲了这么久,累了吗?”
“离我远点!”羲禾猛地抬头,凤目中瞬间燃起炽烈的火芒,周身的电火噼里啪啦炸开。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化作火烈鸟,尾羽燃烧着赤红的火焰,将周围的陨石都映得通红,“你杀了耀耀,我与你势不两立!”
暴风雪之魔却不闪不避,任由火焰灼烧着衣袍边缘。他抬手,一枚散发着幽光的冰魄在掌心缓缓旋转:“看看这是什么?”冰魄中,一缕微弱的银光正在闪烁,“日光耀耀的残魂,我一直替你留着。”
羲禾的动作骤然僵住,火烈鸟的形态险些维持不住。她死死盯着那缕银芒,喉咙发紧,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你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暴风雪之魔的声音难得地柔和,他向前一步,周身的寒气却不自觉地消退了几分,“当年在极光下,你说最喜欢看我化形的白狐。后来你离开了北方净土,我便再也没变回原形……”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可你却宁愿选择那匹只会给你温暖的蠢马。”
玉卓突然发出一声轻哼,小手在空中挥舞。羲禾低头看着孩子,心中满是酸涩与警惕。她知道暴风雪之魔强大无比,此刻不知又打着什么算盘。“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咬牙问道。
暴风雪之魔沉默良久,将冰魄轻轻推向羲禾:“我要你跟我回北方净土,用太阳真源重塑冰晶宫。”他见羲禾面露抗拒,又补充道,“这样,日光耀耀的残魂就能永远留存。”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沙哑,“而且……我会保护你们。”
羲禾盯着那枚冰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曾经,她也与眼前这人在极光下度过无数个夜晚,那时的他,还不是如今这个冷酷的暴风雪之魔。而现在,仇恨与爱意交织在心头,让她难以抉择。火烈鸟的羽翼微微颤动,她最终伸出颤抖的爪子,轻轻触碰那枚冰魄,掌心的电火与冰魄的寒气相撞,腾起一阵白色的烟雾。
水晶彩虹世界的天穹如同被打碎的七彩琉璃盏,千万道霞光自云层裂隙倾泻而下,将彩虹城堡的琉璃塔尖染成流动的火焰。羲禾赤足立于悬空的祭天台,朱红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金线绣就的独角兽图腾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十二道赤晶金冠折射出的光芒与腹中翻涌的太阳真源遥相呼应。她垂眸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凤目中流转的火芒忽而温柔,忽而警惕——三日前,北方净土的冰晶裂缝已蔓延至世界边缘。
"夫人!北溟圣尊的冰龙军团突破第七重结界!"日光耀耀的银蹄踏碎半空的云霞,浑身金芒因怒意剧烈震颤,银鬃间还凝结着方才战斗留下的冰晶。他仰头望向祭天台上的爱人,声音却不自觉放软:"我护送你和玉卓从密道离开,彩虹城堡的......"
"住口。"羲禾转身时,火翅轰然展开,万千电火如流萤迸发,将日光耀耀笼罩在赤红色的光晕中,"你我曾立誓同守这方天地,如今水晶彩虹世界的阳光雨露即将干涸,我如何能独自逃走?"她抬手抚上日光耀耀染血的侧脸,指腹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心口微颤,"还记得我们在日冕花海的约定吗?"
话音未落,整座城堡突然剧烈震颤。北方天际裂开一道百丈冰缝,暴风雪之魔踏着旋转的冰莲破空而来。他白色绣龙衣袍上的银线泛着冷冽幽光,眉骨处的冰晶冠随着他的注视流转出妖异的蓝光。当他的目光扫过羲禾隆起的腹部,冰蓝色眼眸骤然收缩,袖中九道冰链发出刺耳的嗡鸣。
"交出太阳真源,我留彩虹城堡全尸。"暴风雪之魔的声音如同冰川崩塌,所过之处,祭天台的琉璃地砖瞬间爬满蛛网般的霜纹,"羲禾,你该知道,只有北方净土的永冻之力,才能压制第九太阳的暴走。"他抬手召出悬浮的冰魄,其中困着的银芒让日光耀耀浑身紧绷——那是彩虹城堡守卫星灵的残魂。
羲禾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燎原烈火般的杀意。她周身电火暴涨,瞬间化作浴火之凤直冲云霄,尾羽扫过之处,云层燃起不灭的赤焰:"北溟圣尊可还记得,当年是谁教会我用火焰焚烧寒冰?"火媚术自凤目流转而出,虚空中顿时浮现出无数燃烧的独角兽虚影,"今日我便让你知道,被背叛者的怒火,足以融化整个极寒地狱!"
日光耀耀长嘶一声,银蹄踏碎袭来的冰刃,周身金芒化作万千光箭射向冰龙军团。他转头望向空中浴火奋战的爱人,看见她发间金冠的赤晶因过度使用力量渗出细密血珠,心中泛起一阵刺痛。而暴风雪之魔望着那抹在烈焰中舞动的红衣,冰蓝色眼眸深处,某道被冰封千年的裂痕正在悄然扩大。
水晶彩虹城堡的琉璃穹顶轰然炸裂,万千碎片如流星坠落,将下方蒸腾着金光的日冕花海点燃。羲禾踉跄着扶住刻满太阳图腾的石柱,朱红长袍已被血与火浸透,金线绣的独角兽在焦痕间若隐若现。她怀中的太阳玉卓正发出清亮啼哭,每一声都震得整座城堡的琉璃地砖泛起涟漪,而她发间的金冠剧烈震颤,十二颗赤晶渗出滚烫的血泪。
“把孩子交出来!”暴风雪之魔踏着坍塌的冰桥逼近,白色绣龙衣袍猎猎作响,袖中九条冰链缠上他苍白的手腕。他眉骨处的冰晶冠碎了一角,冰蓝色眼眸却死死盯着羲禾怀中的襁褓,“太阳真源本就该与寒冰相生,你执意护着他,不过是在加速他的陨落!”
日光耀耀浑身浴血地撞开冰龙,银鬃被寒霜染成灰白,却仍固执地挡在羲禾身前。他转头望向爱人,声音嘶哑如砂纸:“带着玉卓走,我会为你拦住他……”话未说完,一道冰刃贯穿他的脊背,金色血液喷溅在羲禾脸上,灼热与刺骨的双重刺痛让她瞳孔骤缩。
“耀耀!”羲禾凄厉的嘶吼化作冲天烈焰,火翅瞬间暴涨三倍,将整片天空烧成赤红。她怀中的玉卓突然迸发万丈金光,九道太阳虚影在他周身盘旋。就在这刹那,羲禾化作赤炼蛇,猩红的鳞片摩擦出噼里啪啦的电火,缠绕着幼子没入火海。而暴风雪之魔望着那抹消失在烈焰中的红衣,袖中冰链突然寸寸碎裂——那是他在看见羲禾绝望泪水时,不受控的力量溃散。
混沌虚空中,赤炼蛇的身体已千疮百孔,可她仍将玉卓紧紧护在蛇信之下。突然,暴风雪之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以为逃得掉吗?”他的白色衣袍上沾着日光耀耀的血,冰蓝色眼眸却第一次有了温度,“跟我回北方净土,我以整个极寒世界为他重塑躯壳……”
赤炼蛇猛地转身,蛇瞳中燃烧的仇恨几乎实质化:“你杀了他,现在又想用这种谎言骗我?”她张口喷出火毒,却见暴风雪之魔不闪不避,任由火焰将他的衣袖烧成灰烬。他伸手触碰她染血的鳞片,声音低得只有他们能听见:“当年在极光下,你说过我的冰,是你唯一愿意触碰的寒……”
玉卓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暴风雪之魔的指尖。这一刻,赤炼蛇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并非刺骨的寒,而是某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诚的热度。
水晶彩虹城堡的琉璃穹顶在剧烈震动中簌簌剥落,折射出的万千碎光与漫天战火交织成血色琉璃河。羲禾跪坐在祭天台中央,朱红长袍被鲜血浸透,金线绣就的独角兽图腾在火光中扭曲如活物。她怀中的太阳玉卓正发出清亮啼哭,婴儿稚嫩的掌心每一次挥动,都在虚空中划出燃烧的轨迹,将坍塌的穹顶染成沸腾的金红。
“够了!”暴风雪之魔踏着冰棱撕裂虚空而来,白色绣龙衣袍翻涌如浪,眉骨处的冰晶冠随着怒意迸裂出蛛网状裂痕。他袖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