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你醒啦!”打开的门的那一刻就瞧见了格瑞望向门的目光,他高兴的往他的方向跑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拥抱一下对方,缓解自己担忧格瑞状况的心情,可在意识到格瑞现在还是重伤之人,他便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
行为上确实是止步了,但熟知金已久的格瑞怎么可能不知道金方才想要做的动作,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
“我身上这个是你包扎的?”尽管与帕洛斯交锋中格瑞早已知道了这是金的手笔,但考虑到眼下的情况,它是最适合做开场白的话题。
金的视线慢慢下降,从格瑞的脸上落在了他的身上,看着有些杂乱但还算紧实的包扎手法,金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是啊!这样既可以保证格瑞不会失血过多,而且也可以减少伤口撕裂的可能。”
至少帕洛斯是这样说的。
金挠了挠头,有些犹豫该不该加上这一句。
格瑞听完了金的发言,目光倒是平平静静的,问出的话却让金越来越无法圆说。
“所以这也跟你顺手把我的手臂、双腿连同身躯一起绑了的原因?”
格瑞此时的模样有些过分滑稽,他只能躺着转过头与金对话,就连坐都坐不起来,他非常清楚其中有帕洛斯的鬼点子在内,但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话,去实行的金也未免太……
格瑞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形容词,但有一句熟于心的话却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这个笨蛋。”
是格瑞绝不会在游戏中出现的口吻和情绪,掺杂着一丝无奈和妥协,还有对金眼下行为的纵容。
金发少年却因为格瑞这句话有些不满,“啊!格瑞你又说我!”
他知道格瑞这样说绝不是嫌弃他什么的,只是单纯的对他的所作所为或是行径感到无言,但他还是会有些小情绪。
“我可是……”他想到了昨晚格瑞失血过多,体温逐渐冰凉,他心慌意乱的不停狂奔。
一路上遇到的什么匪夷所思的怪事、怪物之类的,金都尽量避开了,他赌不起被耽搁的时间,也害怕若是被怪物追杀的话,自己受了伤倒是无所谓,但格瑞现在的情况绝对受不起第二次的攻击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金一个人面对着来自夜晚的惊心动魄,一路上不知饶了多少圈,终于回到了他们昨天确认过的安全区。
运气好的是帕洛斯和维德都在,所以金并没有花很多的时间去寻找绷带之类的医用工具,只是在该怎么处理格瑞伤口时犯了难,还有有帕洛斯在一旁提供指导。
“我可是……很担心你的。”情绪在一瞬间崩塌,少年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攻击性,反而透着一股委屈。
格瑞一震,在瞧见少年垂下头的表现下,本就绷在阀门的情绪一下子就泄露一丝。
“对不起。”他错开了金抬起头的视线,他很清楚金为何会生气和委屈,也意识到他方才的口吻有多么的激进。
“我不该说这些伤人的话,还有抱歉让你受伤了。”
从金进门那一刻格瑞就注意到了,虽然他有意掩饰,但膝盖处的紫青非常明显,他身上还有些细小的划伤,所以就能推断出昨晚金经历的大致的情况。
可能是他赶路的途中被注意到了,为了躲避他们导致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一跤,可依旧好好地护住了重伤的自己。
金愣住了,他没想到格瑞会突然向他道歉,他手忙脚乱的靠近了他,盯着他的脸不挪动分毫。
格瑞被他看的非常不自在,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金笑容灿烂的对他说:“果然我最喜欢格瑞啦!”
金直白表达好意的方式总会让人特别的不自在,如果这是在游戏外,格瑞一定会忍不住躲开金的视线,耳尖也会因为他的话语变得滚烫。
可他们现在深处游戏,特性的影响虽然会在技能使用过程中,或者情绪波动过大的情况下失去效用,但它具有的效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因此格瑞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产生其他的情绪,反而将话题转移到了那过于多余的累赘上,他向金提议解开这些明显对他行动形成了极大不便的绷带。
也许是气氛的缓和,又或者眼看格瑞的面色比昨夜红润许多,金犹豫了一下还是为他解开了绷带。
绷带不停地滑落,在地上缠绕起一个圆形,在日光的照耀下,格瑞肌肤上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血液已经停止流出了,但掀开的皮肉,缝隙中干涸结疤的血液包裹着伤口,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虽然身体已经在努力修复了,可本就是易碎保护膜,随着格瑞起身,转变姿势的情况下,隐隐开裂渗出了一丝血迹。
金慌得立马伸手帮助格瑞起身,可就算他的动作再怎么慢和小心翼翼,再次开裂的地方是无法复原的,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流出鲜血。
“怎么办啊格瑞!伤口又要裂开了!”金非常焦急,转身就拿出早已准备的好的绷带,打算再绑一次。
“没事,别担心。”身体上的疼痛还不至于让他失控,他的呼吸轻慢了许多,也明白至少这几天他是无法继续探索这座庄园了。
游戏给他们的时间到目前依旧是未知,庄园的秘密也是七零八散,完全拼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时间线。
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庄园的主人似乎是一位年轻的小姐,而她沉迷于恋爱当中,而这个恋爱对象是一位年长者,对她温柔体贴。
而相较于小姐的少女心事,庄园的事件尤为严肃,暂且不知具体是什么原因,庄园被一群人盯上了,而那群人在肆意的虐杀庄园内的人员,原本驻守庄园的骑士也被分成了两派,唯有安骑士依旧在认真的守护着庄园内的仆人。
其余骑士对这次的态度并不在意,甚至是漠视的,他们甚至对安骑士产生了阶级上的歧视。
但这两条线索并不能完整的连接起来,分叉成了两个不同的走向。
他们依旧缺失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因此格瑞低下头对帮自己换上了新的绷带的金说:“金,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