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墨发烧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全班。
"38度5!"张小葵举着体温计冲进来,"医务室老师让她回家,这人非说要来考试!"
林知棠"唰"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冷静!"许明月一把拽住她,"你现在冲过去,是想让全校都知道……"
话没说完,教室门被推开。周明远扶着程昭墨走进来,后者脸色潮红,校服领口歪歪扭扭,眼镜片上还沾着雨水。
林知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让让!病号驾到!"张小葵吆喝着清空程昭墨周围的座位。
许明月贡献出保温杯:"姜茶,加了三倍姜。"
周明远放下药盒:"退烧药,六小时一次。"
周子谦鬼鬼祟祟举起相机:"历史性……"
"滚!"四个人异口同声。
林知棠蹲在程昭墨桌前,声音发紧:"要不要去医务室?"
程昭墨摇摇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放学后..."她的掌心烫得惊人,"帮我拿作业。"
张小葵在后面疯狂掐许明月大腿:"碰到手了!碰到手了!"
数学考试时,林知棠频频回头。
程昭墨趴在桌上答题,发烧让她的字迹比平时潦草。某一刻她突然抬头,正对上林知棠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林知棠立刻转回去,后颈红了一片。
程昭墨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笔尖在卷子上洇出个小墨点。
后排的张小葵用橡皮砸醒看呆的许明月:"赌五毛,程昭墨刚才笑了!"
放学后的音乐教室空无一人。
"作业。"程昭墨把笔记本递给林知棠,手指微微发抖。
林知棠没接,反而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还这么烫..."
程昭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林知棠僵在原地,只听见老旧钢琴的共鸣箱发出细微的"嗡"声。
“你……”程昭墨顿了顿,"上周的《梦中的婚礼》,第七小节弹错了。"
林知棠瞪大眼睛:"你发烧到39度就为了说这个?"
窗外传来"咚"的闷响——偷听的张小葵从窗台摔了下去。
“张!小!葵!”林知棠吼道。
送程昭墨回家的公交车上,林知棠坚持坐在通风的窗边。
"吃药。"她拧开保温杯盖,"别装睡,我看见你睫毛动了。"
程昭墨乖乖咽下药片,突然说:"你头发上有东西。"
"哪儿?" 林知棠往头上摸。
程昭墨伸手,指尖轻轻掠过林知棠的发梢。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太近了,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掉了。"程昭墨迅速缩回手。
林知棠低头假装玩书包带:"哦。"
车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得纷扬。张小葵和许明月骑着自行车狂追公交,后座上的周子谦举着相机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