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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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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瘦得像根竹竿,营养不良的脸骇人可怖,眼神迷离地贴上来,不由分说就要跪下把手里的东西纳入唇舌。

周琅吓得蹦出去三尺远,捂着裆极快地把鸟塞回去,大声质问:“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啊,”那人露出失望的表情,舔着刚刚握过周琅东西的指缝,又轻笑道,“我想你干我嘛。”

周琅瞬间瞳孔地震,险些要吐出来,一扭头迅速拉开门跑了。

艹,还有没有礼义廉耻!这里是卫生间!公共卫生间!小便区啊!!人来人往啊!!

要发请至少也找个隔间关门搞吧!!

他慌忙奔到走廊,调动全身注意力在人群中左突右防,但心理受到极大刺激时眼力也堪忧,不小心竟又撞到一个人。

“Sorry.”周琅道完歉就撤,却反被对方拉回。

一个衣冠楚楚的西装男扯着他,掉头和身后的人说:“你不够意思啊,靓货到都不call我,今晚开路易十三*赔罪啦!”

后头那人……鬼知道他是谁!居然一叠声赔着笑,帮着他一起拽着周琅就要走!

什么意思?逼良为娼啊!

周琅反应快,一脚踹趴一个,再赏对方一个肘击。

我靠,今晚出门是不是应该看下黄历啊?居然把我当成MB*!瞎了眼!他知道兰桂坊鱼龙混杂十分乱,但没想到有这么乱!

他以往都在外面等,低调行事,唯一一次进来是内地白领包场,看来还是外地人规矩,导致了他一些错觉。

再不走恐怕凶多吉少,周琅脑子转得飞速,力气也大,打得那两个人措手不及,可是等到要跑才知道原来那个瞎眼的西装男是带着人来的。

一眨眼四个高大威猛的壮汉拦住了他的去路,再回头,狭窄的过道已被迅速隔出一块空间,西装男被人扶起来,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给我带进去关门教训!”

话一出,周琅立刻被反剪了双手,一掌拍至压低他头颅,两个人推着他就往旁边的包厢里走。

他来不及反抗就被扯了进去,然后门一阖,声色犬马尽数消弭。

到这会儿了周琅还有闲心感叹:

禁色的隔音也太好了吧,要是图书馆自习室有这装修,那……

轰的一巴掌没有预兆地抽上来,霎时掀得他天地倒转,眼冒金星。

周琅“那”不出来了。

他耷拉着头耳畔轰鸣,半晌才蜷了蜷没有知觉的舌尖,这一下突如其来,牙齿狠狠地磕在了舌头上,大概是出了血。

周琅痛苦地吞了吞嗓子,满腔血腥味。

但有人比他更惨。

之前在外头那脚踹得太寸,估计再近一毫厘西装男的命根子就废了,所以睇场*跟他一起遭了秧,此时正像被烟蒂烫伤的虫子一般蠕动在周琅脚下,咽喉深处不断溢出痛苦的呻吟。

“看见没?同我耍花样,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西装男愤恨出声,教训他要懂事,刚讲几个字裆部又痛,马上又躺了回去。

然后更厉声地吩咐道:“给我好好教训这小子,往死里打!记得避开要害,等下我还要用!”

这句太长了,周琅没听懂,但从头顶降落下的拳头看,应该是轮到自己了。

他在心里叹口气,只希望对方不要打脸,等会儿他还要去约会。

他记得祝青那句“是福不是祸”,以高考生绝佳的心理素质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洗礼——大概这些人也不敢闹出人命吧,我不过是踹了他一脚而已——谁料下一秒,包间门居然被大力推开。

祝青拎着把电吉他出现在门口,一头银发微微凌乱。

他瞥一眼人,确定是周琅后,冷声道:“放人。”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却引得包厢内响起震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他叫谁放人?是在叫我放人?他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西装男扯下边上立住一人的衣领,接近两米的大汉被他拽得脊背弯折。

阴森狠戾的话语响起,不仅说给耳边人,也说给所有人听:“你同他讲,告诉他我是谁。”

“你是谁关我屁事。”

祝青不等人答话脚步已动,只身大步走进包厢,厚重的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紧接着缀到地上的电吉他带子出现在了周琅的眼前。

他下意识想直起身,但后方的钳制勒住他动弹不得。

周琅这下才真知道急了,瞪圆了眼睛,哑着嗓子喊:“你来干嘛?你快走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忍着疼挣脱了桎梏,锁他的人不小心叫人质脱了手,在周琅刚要碰到祝青时又把他抓了回去。

“你走啊!!”周琅气祝青的不知死活,好好站在门口抬脚就能跑,干什么还走进来啊?!两个人挨揍会比一个人好吗?!!

祝青却充耳不闻,像个视死如归的倔种。

他看向周琅流血的嘴角,心口深处忽然微微一紧。

这种心悸,不知道能不能被定义为心疼。

他很久不曾有过这种情绪了,现在却对着仇人的弟弟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心。

祝青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哦,苦命鸳鸯?真是天造地设啊!”西装男大约缓过了劲,支起身嘲讽这一幕,以为周琅虽是出来卖的,但早有姘头,不过不巧,今天惹到他算是两个都倒霉咯。

他借着灯球彩光看去,这个姘头长得同MB不遑多让,虽然不是他喜欢的款,但一次性料理两个,玩双/飞也不错。

主意打定,仿佛已在床上颠鸾倒凤,西装男神清气爽地端起酒杯抬了下手,吩咐小弟喊主角登台唱戏,忽然间又闯进来一人!

兰姨慢一步得到消息,姗姗来迟救场,喊着“大佬”路过了祝青,死命地剜他一眼,然后直奔着正中央坐着的那人去。

主场立刻交换,包厢里一时只有轻言慢语和点了无人唱的歌声从昂贵的音响中传出。

上头两人亲亲密密地说着话,周琅心急如焚还在抵抗,唯独祝青失了眼神焦距,被歌声钻了耳。

“害怕连累你一生日月憾无缺

只差跟你曾遇过

给过你太多波折

宁愿没拥抱

共你可到老”

兰姨整具柔软的身体都扑进上首人的怀里,男人一手肆意揉她胸口阮肉,听她附在耳边说话,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手也从衣领中抽了出来。

“尧三又如何?我在这里混的时候他还在没出生,难道我会怕他一个青头仔*?”

这话听着吓人,但语调已经降了不少。

兰姨葱白玉指跟着抚上他胸口,勉力降低大佬火气,又开始劝。

劝了又有半晌功夫,终于哄得西装男脸色好转。

“尧三的人我可以不动,但这个今天怎么也要留下,他有胆子动脚,我没理由放过他!”

一转头风口又刮至周琅身上,祝青可放,但怎么说周琅踢他的事也不能善了。

兰姨还想再而三地用功,祝青却主动走上前,丢下吉他哐啷一声砸到桌面,然后拎起了桌上最满的一瓶洋酒。

共事许久,兰姨瞬间知道他这是要代周琅赔罪,赶紧招呼门外的去叫人救场。

祝青低着头银色额发遮眼,细长的手指沉默地翻动,很快取出五个子弹杯一字排开。他拎起酒瓶把杯子倒满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喷火枪,对着举起的杯口点燃,蓝色火焰霎时从橙黄的酒液上方烧了起来。

桌面被火光映亮,倒映出他波澜不惊的瞳孔。

冰火两重天中,火焰持续肆虐,祝青却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唇间,他歪头凑近火焰点烟,酸奶爆珠的味道随后充盈了鼻舌,是此刻最好的安神香。

周琅费力地昂起头,见他又从盘中拎出六个大几圈的玻璃杯,再启开另外几瓶酒,哗啦啦各倒至大半。

调酒表演到下半段,祝青一边吸烟,一边将子弹杯分别架到了大杯子间隙,他人站的地方已然是烟雾缭绕,男生眉眼模糊不可窥,然而姿态悠然闲散,一眼楚楚动人。

等摆好最后一只,祝青取下了脖子上挂着的吉他拨片,轻而有力地对着最外侧的杯子一弹,瞬间,正烧得恣意的陆离焰火一个个跳进了酒里,连续扑通几声像深水炸弹一般,于杯底熄灭后,酒液中缓缓晕开了火烧云般的浅黄。

赏心悦目的表演,但饮酒的人却要遭罪了。

祝青抬手掐掉了烟,在桌上溢出的酒里将其捻灭——烟头短暂地爆出一缕火星,转瞬即逝。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按着顺序端起了酒杯,然后一杯接一杯,一饮而尽。

漏下的酒水沿着祝青伶仃的咽喉滑进了衣领,很快弄湿了衬衫下摆。周琅在旁边快急疯了,死命地发出嘶吼要祝青不要再喝下去,可那人甘之如饴地举杯、张嘴、吞咽,那么瘦的身体,那么薄的衣衫,周琅眼见着他锋利的下颌一次次抬起——

包间的歌已经自动播放至下一首,轻快的女声在唱“还是你不知恋到傻痴痴没法解读”。

他承受着漫长的时间对身心的残酷绞刑,眼尾逐渐涨红。

……

不过片刻,祝青已将那六杯酒全数灌下。

喝完以后,他握住最后一只将杯口倒悬,同西装佬浅浅鞠半躬,哑声道:“赔个不是。”

这一番操作真叫悦目娱心,认错态度也恭敬。

西装佬看在尧三同兰姨面上,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他们两个。兰姨之前叫的人也刚好来到,一排靓仔鱼贯而入,把祝青挤到了后头,门第三次打开,他们二人终于侥幸逃脱。

周琅抱起祝青马不停蹄地奔到演出后台,简陋到狭窄的空间里,空余凳子只有一张,他们路过几人,都浑不在意地掀起眼皮又落下去。

兰桂坊这地界,喝死或者在床上被玩死的都不在少数,谁会对一个醉汉稀奇。

周琅把唯一的凳子让给他坐,可祝青醉成烂泥根本坐不直,刚靠下就要倒,他半跪在地上撑住人,祝青就软绵绵地歪倒在他的肩头。

过几分钟演出人员上场,后台一时空了下来,不多会儿,一墙之隔响起了乐声。

周琅眼睛通红地按揉他太阳穴,病急乱投医:“祝青……你头晕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一次性喝下那么多酒,不是酒精中毒都算走狗屎运了。

祝青却只是抵在他肩窝,人在凳子上转过半个身,喃喃道:“……今天怎么喷香水?这个味道不适合你。”

周琅一听,眼泪刷刷地就流下来了。

他就着泪水蹭掉嘴角的血,语无伦次到只会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你没有对不起谁。”祝青低声笑,被残存的酒液呛到鼻喉,又小幅度地咳嗽起来。

他脖子上的青筋顶破薄红的皮肤,血管跟着脆弱地跳动。

周琅心尖抽筋般,疼得快化成了废墟,仿佛有人拎着打桩机在他心口四处打洞,又埋下万吨炸药按动开关,要他今夜为意中人心痛而死。

“是我害你这样……祝青。”

少年的肌肉克制地绷紧了,浅薄的抽噎声由骨骼传导而来,在耳蜗深处朦朦胧胧地回荡着。

强壮的身体,脆弱的眼泪,一齐在祝青的手心发了芽。

他只感到纯粹的情天爱海,深不可测似的,淹得人要醉死了——从未见过这般炽热汹涌的少年心,眼泪沿着下巴砸到皮肤上时,比火山岩浆还要烫上几分。

祝青得意地勾起嘴角,在遮天蔽日的醉意里想:

傻瓜,不是你害我,这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一码一码算来,其实是我对不住你。

他瘫在周琅身上足歇了有十来分钟,一点点压住了昏晕,然后勉强撑住男生的胸口,支起了半个身体。

周琅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向他的眼睛,听见祝青问:

“周琅,你想不想去太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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