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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于此地踏上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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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如林把谢乐宴送回外门,临别时,谢乐宴叫住了她。

“任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说吧。”这是他二人相识以来,他的第一个请求。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也是药人,但是她意志坚定,吃了药如今也恢复得不错,我想让您见过她,看能不能教导她一二。”

谢乐宴心想着王露的事情,他告诉任如林,王露是如何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自救的,希望任如林能关照关照这个可怜的姑娘。

“行,带她来见我吧。”见谢乐宴提要求也是为了他人,任如林有些动容,又觉得小孩子油盐不进的,想谢谢他也没处使劲。

“多谢前辈。”

医修给药人们疗伤时,谢乐宴也曾把王露带回宗门,因为谢乐宴把珍贵的整瓶绛神霜露给了王露,因此,在绛神霜露的作用下她的根基没有完全被毁,开始慢慢愈合康复。

为了静养,王露还是住在镇子的小院里,她喜欢那里,谢乐宴偶尔去看他,还会带赵蒙一起去,赵蒙是个开心果,逗得王露笑得直不起腰来。

赵蒙得了一个内门长老的青睐,开始跟着他修行,人也变得稳重起来,只是在朋友面前,还是个小活宝。

谢乐宴去小院接王露去见任如林。

“呦,小谢道友,好慷慨啊,把我送你的好东西转手就送别人了。”

娄山木坐在茶馆的二楼,见到谢乐宴,笑着调侃他。

“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

谢乐宴认真跟他掰扯。

“我要走了,我要找的人还活着。我也出来散了这么久的心,是时候回去复命了。”娄山木来跟他告别。

“一路顺风。”谢乐宴祝福道。

“然后呢,没有了?”

娄山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们好兄弟,过命的交情,你就说了四个字!”

“祝你旅途愉快。”谢乐宴掰开娄山木搂着他肩膀的手,“加起来十个字了。”

娄山木没有反驳,手被他扒拉下来了也不气恼,一会儿站在他左边,一会儿又晃到右边去了:“小谢道友,你那么聪明,你肯定看出来我现在不是真实的样子吧,你要是说点好听的,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样子,也告诉你我到底叫什么。”

说完,很期待地看向谢乐宴。

谢乐宴不理会他,只给桌子上的两个杯子倒上茶水,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上次没喝你的茶,这次补上。”

娄山木定住,瞳孔微微放大。

“还有,我不是很在乎你长什么样子,但我期待下次见面。”

谢乐宴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燕楼峥,后会有期。”

说罢,下楼离开。

娄山木,不,化名为娄山木的燕楼峥,表情一滞,而后,笑容扩大。

他对镜灵说:“你看,他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镜灵从他的包袱里露出来,幸灾乐祸地笑道:“完啦,燕楼峥,你沦陷啦。”

燕楼峥不理,看着谢乐宴消失在街角的身影:“后会有期,谢乐宴。”

“太好了,任如林也没事,可以找任常年交差了,然后我们就能回宗门啦,这次你出来太久了,我都想祝长老了。”

镜灵美滋滋地安排着燕楼峥的行程。

“真是麻烦你了,乐宴。”王露听说他要带自己去见任如林,很是不好意思,“本来就麻烦你许多,没想到我修行的事也要麻烦你。”

“先不用说谢谢,任前辈要求很高,能不能得她青睐还是要看王露姐你自己,若是能成,也是你自己争气。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没什么的。”

谢乐宴让她别紧张,还教了她一些基本的灵力运行的方法。

从任如林的住处出来,王露兴奋地从楼梯上蹦下来,她迫不及待和谢乐宴分享这个好消息:“任前辈同意收我为弟子了,她不日将启程回东洲,任前辈说也许会遇到很多危险的事,但我不怕,我要和任前辈一同前往。”

“太好了王露姐,恭喜你。”那个天赋和品性上佳的姑娘,在时过境迁后,终于兜兜转转地踏上了修仙之路,他相信任如林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师长。

“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对了,任前辈让你进去一下。”王露和谢乐宴告别,她要去小院里把自己的东西拿上,那都是谢乐宴给她置办的,她要好好收藏起来。

“任前辈,你找我。”

“是啊,你给我推荐了一个有天分的适合我的徒弟,所以我打算感谢你。没想到她就是那个颜穗想用来瓦解我意志的小药人,她以为我看见药人的惨状会心疼松口,告诉她灵光宗的镇宗至宝,可惜那时候我整日浑浑噩噩,连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

或许真的存在某种缘分吧,她和王露都经历了最黑暗的日子,甚至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又分开,她们还是迎来了黎明。

任如林翻箱倒柜地找自己最昂贵的东西,一定要让谢乐宴真心实意地发出感叹和赞美来。

“不必客气任前辈,”谢乐宴婉拒,他想起自己的打算,又说,“任前辈,若果您真想为我做点什么的话,能否帮我跟外门的长老知会一声,就说我要离开宗门。”

“小事,你决定好了吗?”任如林对他的决定没有任何惊讶,她知道她小小的灵光宗是留不住他的。

“是,我打算去东洲。”

“也好。近来离开灵光宗往东洲寻出路的人很多,唯愿他们都前程似锦,当然,你也是。中洲虽好,但实在是个小地方,比不得东洲广袤的疆域。那你想好要在何处落脚了吗?”

“尚未,但我听何前辈说,再过五年,东洲会举行一次灵缘大会,会有许多宗门参与其中,我想去看看。”

想起何事悲不着调的性格,任如林没想到他还会偷偷做好人好事。

灵缘大会二十年举办一次,是散修们表现自己以期获得大宗门青睐的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途径。

那些大宗门往往在各自的宗门大选时,就会将属意的孩子收入门下。世家们更甚,他们排斥他姓的孩子,就是收下来做门客,也不会将秘术传与他们。

散修们从古至今都面临这这样的窘境,稀缺的修行资源、独自摸索碰壁的渺茫前路,好像天道的不公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与此同时,散修们在无数的磨砺中常有灵光一闪的顿悟,算作是天道奖赏他们独自走过的漫漫长路。

因此,宗门世家们有时会招揽些能力出众的散修作为客卿,年纪不大的也许会直接收入门下,但这些的所有先决条件就是,他们要在灵缘大会上通过试炼。

要向宗门世家们证明自己的能力,而这份证明,就是敲开那些高门大户的叩门砖。

“虽说东洲金丹遍地,修为高者不计其数,但只要小心行事,不惹麻烦,应当还是能安然度过这段时间。”任如林嘱咐他,“我这里有很多保命的法器,都给你,别说你不要。”

谢乐宴拿着储物袋,有些局促。

“那这样吧,就当你帮我保管,等你来东洲,见到我的时候再还给我,如何?”

“好。”知道再推拒下去就是不识好歹了,谢乐宴满怀感激地收下了储物袋。

“这就对了,你什么时候启程,我看看能不能同走一段路。”

“后日。”

“这么快?”

“是,因为很期待。”谢乐宴眉眼弯弯,倒搞得任如林不好再劝。

“行,那天我给你送行,对了,我会给你找几套适合你的功法,你可以用作借鉴。”

“多谢任前辈。”

“哎呀,少说点谢字,真论起来我还得跟你说谢谢呢,快去吧,你应当还未把这个决定告诉你的朋友,去和他们道别罢。”

谢乐宴从任如林住处出来便回了自己的住处,他打开那日何事悲偷偷扔给他的纸条。他已经看过许多遍,本就褶皱的浆纸展开又揉皱,他很少这样心神不宁。

上面写着一个他的秘密,谁也不曾知晓的秘密,他神色莫名,又认真看了两眼,将它揉皱扔进了火炉里。

赵蒙一早就得知了他要离开的消息,很是不舍,硬拉着他要喝酒,没想到没喝半杯,自己就先醉倒了,脑袋一歪,靠在蒲团上说着臆话。

谢乐宴叹了口气,把他扶正,给他盖上了被子,赵蒙又一下翻身,把被子卷到身下,一边喊着小谢再来一杯。谢乐宴失笑,再一次把他扶正。

方田就务实很多,她准备了很多灵植和丹药:“谢师弟,这都是我一点心意,拿着吧。往后再见不知何时,珍重。”

“珍重,方师姐。”

为了不引起注意,谢乐宴趁着天还未亮,就从北边的小道出发了。他最后一次关上自己的房门,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好似无人来过那样。

任如林依照约定等在山门口,她看见自己,扔过来一个葫芦。

“这是我年轻时酿的好酒,你有口福了。”

谢乐宴打开瓶塞,清香气从葫芦里冒出来,确实是好酒。

“就此别过,任前辈。”

“别过。”

山高路远,谢乐宴背起行囊,再次踏上他一个人的旅途,亦如来时他只背着一个小包袱,坐着飞梭,降落在灵光宗。

凡世与中洲隔着一条奔涌不尽的无涯海,仿佛近在眼前,其实远远隔着无数年沧海桑田生死变换。

他走到无涯海的岸边,眺望着凡世低矮的草屋,农人们面朝黄土,已是开春,他们开始种下一年的希望。

无涯海升腾出的雾气,阻止了凡世望向修界的眼神,他们看另一个世界,白雾茫茫,不知去路何在。

谢乐宴盘坐在岸边的石头上,闭眼打坐。

无涯海涨潮的时候灵气翻涌旺盛,但会吸引人坠入深海,退潮时一切灵气褪去,仿佛变成一条宁静的死亡之海。

谢乐宴不在意这些传说,他在无涯海边待了整整三年,每日随着海潮的起落吐纳灵气,运行周天。他闭着眼睛的时候,能感受到无涯海之下深流的漩涡,成群游荡的海灵。浓烈到深沉的靛蓝色灵气滋养着周边的一切。

闲暇时,他拿着牛皮卷,画下一个个不同海灵的样子,包括它们的习性,聚落。

任如林送给他的功法他也翻看得七七八八,其中有些类似易容术、隐匿身影的咒法,有趣又高深,谢乐宴一遍遍尝试,直到能随心所欲地使用。

那夜星辰闪烁,忽而雷声隐隐,劫云将至。

这方天地间的能量汇聚于此,翻涌退去的潮水倒映着星光和闪电,暗紫色的漩涡里蜿蜒着法则的神力,深不见底,让人不敢一窥。电光闪动间,上古的符文隐隐绰绰,连感觉都变得滞涩,一呼吸,一抬手之间,粘稠的雷压奔腾而来。万物噤声,瑟缩着仰望天上,一瞬间空寂。

“轰隆——”雷劫应声而来。

仿佛一道紫金色的长枪划破天穹,携带着天道的意志,又带着狂乱的火焰。

谢乐宴本在沙滩上吐纳,倏然睁眼,他运起全身的灵力,去抵抗,去参悟。

沙土被极高的炽热融化,散发出焦味,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海滩。赤红色的火焰裹挟着金色的闪电,化作不熄的锁链禁锢住雷劫中心的人。金丹发红发胀得厉害,在天火的淬炼中凝练,化作一滩金色的气,又洗去杂芜重新凝聚。

“轰隆——轰隆——”一道又一道雷没有停歇地劈下。

血液里都是雷光闪动,骨骼一寸寸被劈碎,酥麻疼痛,又在下一道天雷劈过来时重塑,谢乐宴整个人都被死亡与苏生的法则包裹着,经脉在一次次霹雳中拓宽,骨骼更加强健,金丹碎裂,化作养分滋养着丹田里那个新生的元婴。血液滴落到焦土之上,凝固,升华,化作一朵朵赤色的花。

终于,最后一道天雷要落下来了。

谢乐宴抬头,烟灰色的眸子里闪过古老的图腾,他越过万重云山,看见天道的眼睛,那在漩涡里睁开的法则的注视,宁静又深远,公平又怜爱。

最后一道雷劫落下,漩涡散去。骨骼最后一次发出碎裂的轻响,而后重塑,元婴在神魂里睁开眼,和他互相注视,血肉和肌理一层层覆盖其上,最后是皮肤、指甲、睫毛,谢乐宴低头,看着自己白净的双手,赤条条站在一片废墟之上。

而后,海风重新吹拂,焦土之上散布着数不清的雷击灵石,远处被天火掠过的土地长出新的枝丫,万物苏生。

谢乐宴感受着蓬勃的灵气在体内涌动,他一抬手,就化作带着雷电的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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