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登记资料上,确实标注了自己是‘女’。”
按照当前的律法,跨性别者不需要手术,不需要服药,只要定期重新填写个人身份资料即可。所以今天的事情,他并不理亏。
周夏道:“性别这个词还有存在的必要吗?直接取消性别吧,这样就不用定义了。”
亚历山大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额头上大概是被反弹的陶瓷片打了一下,有个被割破的口子。
他对玛丽道:“这件事现在就是要说服他不要起诉你,更不能起诉医院。”
护士大姐道:“也不能起诉你,不过你那一脚真解气。”
亚历山大露出苦恼的微笑:“我刚才也是情绪失控了。”
他朝周夏道:“我准备进去和他谈谈,麻烦你用病友身份一起来做个见证,免得他再有过激行为。”
等他们再度开门进去,只见那家伙仍旧被两个保安按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
亚历山大示意保安放开他,蹲下来对那人道:“你怎么也住院了?是疫苗副作用吗?”
这口吻听上去倒像是对一个熟悉的朋友在唠嗑,温柔又和善。
那人奋力昂起头,因为眼睛被额头伤口淌下来的血液糊住了,他挣扎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对焦准确。
只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现在真是女人了,不信你检查下?”
尽管声音很平静,却有种歇斯底里,还夹杂着不甘。
亚历山大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个洁白的手帕,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把它递给对方或者帮他擦拭血液时。
却见他转身把手帕递给了周夏,关切道:“你先擦一下,然后赶紧去护士台让她们上点药,别耽误了伤口导致发炎。”
话音刚落,只见保安们惊慌道:“别跑!”
原来地上的人犹如炮弹一般从地上弹起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逃向大门,而是飞快地朝阳台冲了过去。
阳台上的玻璃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那人一把推开后,毫不犹豫地朝外一跳。
众人的惊呼声中,只听见下面传来稀里哗啦地声音。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以为里面有什么危险,纷纷推门进来帮忙。
大家都看见了那扇敞开的玻璃门,以及不断被风扬起来的窗帘,犹自在那里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