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城某处，一黑衣男子拿着玉玦道：“果真有妖气。”

“是。”另一披着白色斗篷的男子道，“她本就被当做死棋，合该为我们所用。”

“可光靠有妖气的玉玦能代表什么？”

白色斗篷男子极快地笑了下，“若在下没有猜错，玉上混杂的不只妖气，还有梧灵的气息。”

黑衣男子骤然抬头，“她还活着？”

他的面容被面具遮住，声音也被咒诀控制，即便听不出音色，也难掩语气中的震惊。

“一个能从天族降刑者手中逃生的人，难道会因长铮刀的熔断而身死吗？”白色斗篷男子幽幽道，“杀了她，梧灵再找下一位宿主未必容易，至少能为魔君一统妖族争取时日。”

“那天音宗置之不理呢？杜纯那只老狐狸未必会杀了她。”

“这就更不必多说。”白色斗篷男子笑容渐敛，“若到这一步天音宗还纵容，按魔君的布置，也没必要继任盟主之位。”

两人遥遥看向毫无察觉的杨悠雁，沉默片刻后，白色斗篷男子道：“可我还是没想通，你为什么往天音宗安置季云。”

“天音宗早就对怀山起疑，躲闪也无用，不如以季云为饵反将一军。”

白色斗篷男子又笑了下，“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以为冥狐大人是害怕被怀山派的眼线取代，这才安置了季云。”

“那又如何？”黑衣男子眸色闪烁，“我在天音宗潜伏这么多年，论功劳论苦劳都不比那些怀山派的底细要差，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位，把我的功劳一并抹杀？”

“都不容易。”白色斗篷男子摇头道，“可惜不知冥狐大人在天音宗到底是何角色，我至少能帮衬些。”

“未至死局，怎可轻易露出底牌。你布局不也留一手藏一手吗？”

“是啊。”白衣男子听出他话中之话，依然不以为意地温和道，“波涛汹涌，谁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