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稀烂。
“啊!忘了,疼死了。”赤泽翀恢复人型抱住自己,忍痛好一会才迈起步子朝陈景家的飞去。
卷起的泥水溅在衣袍上,更显赤泽翀的狼狈。
黑影闪身的一瞬,一抹光亮带起黑色的法阵将赤泽翀全身包裹住。
暗色的深林照出片片光亮,赤泽翀的身行在林中消失不见。
“路冕兄去听曲吗?去洛蒂轩啊。”陈景敲门说道。
“啊陈景,去,咱们一起走。”陆冕开门说道。一个承诺记到现在,他得去听听,半个月的请客,这都过去大半了。
“走。”陈景和陆冕并排同行,一起向酒楼进发。
半道,陈景眼神旋转,往回去的路上瞟了一眼。
彻止久终于是开始行动制裁了。
铁器相撞的响声,数十只飘带打向赤泽翀的镰刀,叮朗作响地响了一路。
赤泽翀双手躲避抵挡,黑带的撞击的力道极大,撞得他刀刃乱颤,手都震麻了。
赤泽翀血色瞳孔挣开,连开数十个阵法,血淋淋的触角由法阵中钻出,伸向彻止久的躯体。
彻止久一闪躲过,手上光亮散去,一道强烈的除魔术法冲出,直冲赤泽翀而来。
赤泽翀一挥镰刀,巨大的镰刃挡住攻击,将凶悍的攻击吞噬殆尽。
彻止久惊奇地眸光一闪,嘴上浅笑,对着赤泽翀又是数十发除魔术法。速度比刚才发射的快上十倍往上。
趁赤泽翀挥镰抵挡之际,彻止久一个闪身传到他身前,当场一个法印拍在赤泽翀胸前,打飞百米开外。
赤泽翀吐血挥动镰刀,扎进土里稳住身形,就立马化作一抹黑影,朝彻止久站稳的身姿袭来。
无声的法阵响起,彻止久瞳孔一震,便察觉身上突然爬满血色咒文的法印,法印中爬出条条血链,连血带肉地钻出他的皮肤,啃食起彻止久的身体。
吸收了血气,赤泽翀惨白的脸色和伤势恢复如初,甚至比原先湿身狼狈的面貌更加气血红润。
吃饱饭才又心情打架嘛。
赤泽翀卯足力气一个俯冲,冲向思索中的彻止久,直接刀劈下去,把他砍成了两半。
两半的身子在血链的蚕食下化成血水,滩在地上,吸进了土里。
随着施法者的死亡,屏障应该消失的,可观望起四周依旧存在的黑色屏障,却没有发现一丝破裂的痕迹。
“出来,缩头缩尾的算什么好魔。”
“要打架就出来,不打架你把老夫拉过来作甚?”赤泽翀面色不爽的喊道。
化作血水的彻止久听着呼喊,也是即可重聚身形,汇聚成原本的模样,在赤泽翀脚底下猛然升高的身形不出所料的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活过来的?”赤泽翀警惕一眼,向后蹦出两米多远。
如果这摊被他吃干抹净的血水还是彻止久,那他怎么可能会活过来,这超乎常理。
看着自己重塑的身形上,依旧身负数十条血链,彻止久摸索两下手掌,抬手就是两个金色阵法。
上下各一个锁住赤泽翀,赤泽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耍赖皮,那有打架拿上古时期的法器锁魔的。”赤泽翀双手打在结界上,十分愤慨地说道。
“谁说吾是跟你约架的,一只魔乱闯下界,吾是来抓你回去蹲大牢的。”彻止久给自己甩上一个驱魔的术法,恢复正常后走到赤泽翀身前,说的满脸认真,话却想哄小孩的套词。
“不是,老夫不是乱闯,老夫只是异界出差而已。”
“通关贴在哪儿。”彻止久伸手问道。
“仙君让老夫来的,这是帖子。”赤泽翀伸手掏出一张湿透的纸,纸上法文浮现确实印着贺霖的指纹。
可这上面没有彻止久同意的指纹,向魔族这种类别的危险物种,需要严加筛选才能放进下界。
“你自己看看它一个指纹能作数吗?”彻止久说道。
“不做数吗?”
“当然不作数。”
“老夫只犯了这一个严重的错误,其他一概没犯的。”赤泽翀说道,“而且仙君说可以来的,老夫有证据,老夫要请担保人开庭!”
一个红色法阵开启,传来一阵贺霖同意的声音,循环播放。
“可以,快去!”
“可以,快去!”
……
彻止久当然知道,他可是盯他盯了半天。
如果不是贺霖脑袋卡壳自作主张,赤泽翀还算是个略通法律,遵纪守法的良魔。
“行了,仙君今日同吾说了一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彻止久叹气开口。
“赶紧把你那个证据关掉。”听的人头疼。
“真的啊,你人真好,老夫感谢你。”
“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生活愉快!”赤泽翀开心地说道。
啧……
彻止久皱眉瞟了赤泽翀一眼,这说的什么破成语,“你从那里学的这些话。”
“老夫自学成才!”
“……”
“你怎么还不放了老夫,老夫不想在这里面待着,放老夫出去。”赤泽翀框框拍屏障,抗议道。
“你和吾讲讲刚才那个术法怎么启动的,吾就放你出来。”彻止久好学,由爱收集各类术法。
现在术法更新迭代的,他更是要学。不然就像刚才那种悄无声息的开合术法,以后普及下来他可就真成老古董了。
拿小脑袋瓜权衡一下利弊,赤泽翀妥协了。
“你就这样…………”
赤泽翀和彻止久隔着屏障探讨起了魔界的术法起源以及使用原理。
吧啦啦讲得,少说两个时辰。
赤泽翀诚实的很,彻止久也是主打好学理念,来者不惧。
教啥,听啥,学啥。
“你好聪明,学得好快,老夫就喜欢厉害的。要不要与老夫歃血为盟,兄弟向称。”赤泽翀一声赞叹,星星眼,十分诚恳地凝聚出一把血刃。
“……”
“老夫老夫的自称,你才多大啊。”彻止久转移话题,吐槽道。
听他讲课也是,看一个面向没多大的魔一直叫老夫,膈应死了。
要不是因为他课不错,早让他改口了。
“老夫今年都一万两千岁了!”
“一万两千岁。”彻止久说道,上下又是观察一番。
看着不大倒是有些岁数。
“你没有吾年纪大,所以在吾面前不许自称老夫,太没礼貌知道吗!”彻止久学着赤泽翀的口吻说道,手指轻指屏障就开始倚老卖老。
“啊,没有吗?老夫都一万多岁了。”
“没有,你真以为这屏障是法器吗。”这可是他自己甩的术法。
“哦,老…我知道了,夫…我给你说对不起。”赤泽翀很僵硬改口说道。
卷毛一翘,眼里是被逼迫在年龄差和礼貌上的无奈。
瞅他这模样,彻止久莫名心喜。
“吾比你大,要不叫声哥哥来听听。”彻止久现在是有想法就去做,有主意就逗人玩。
赤泽翀听话,不出所料地沉出脸色,闭嘴憋了半天,彻止久笑容更甚。
突然!!!赤泽翀撩开自己的衣袖,用血刃划开一道伤口,
大声喊道:“今日我与哥哥结为异族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
“你说什么呐!闭嘴。”彻止久脸色一转,破掉屏障,立马捂上了赤泽翀的嘴。
突然靠近,吓了赤泽翀一跳。
赤泽翀应激,张嘴就是一咬,鲜血流进口腔。
彻止久吃痛一声,扯出破皮的手指。
趁着彻止久治疗空隙,赤泽翀舔舔嘴,尝尝味,继续喊。
“同日死!”
契约已成。
赤泽翀和彻止久的脚下生出两个阵法。
阵法咒文滚动,一只气刃瞬起刀落,划开彻止久的半臂。
两股血流相交,涌入法阵上方的契合书,书中法文逐一亮起。
赤泽翀带头就往地上跪,却被彻止久一个闪身揪着领子薅起来。
“关了!”
“给吾关了!”彻止久流淌着半臂血迹,脸上怒气肆意。“谁让你开这种法阵的!”
“是哥哥让的啊,你都让我喊哥哥了,不就是要和我结为异族兄弟吗?哥哥。”
“放肆!别喊吾哥哥,现在给吾马上停掉,听到没有。”彻止久喊道,真是倒霉倒到自己身上,知道啥叫一点都不可爱了。
彻止久眸光闪烁,焦急寻找还能控制破坏的阵眼。
但就像赤泽翀说的那样,他让他喊他哥哥,他喊了,契约依然成立。
见着脚底发光的法阵逐渐消去光芒留下两个灼烫的印迹,彻止久青筋暴起推开赤泽翀,转头给了屏障外的山体一拳。
山体轰然坍塌,彻止久愤愤不平地甩袖就走。
“哎,哥哥等等我。”
“哥哥我饿。”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