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醒了又晕过去,请您过去看看。”
他飞速说完,立刻低下头。
数秒后,上首传来一声冷笑。
福明咽了咽口水,抬头,看见主子的面容上覆着戾气。
明明冬祭前,他们侯爷也不似这样抗拒议亲。
脑中不由得又想起昨日在润安堂,太夫人把那梅府小姐的画像拿出来,不停说如何如何满意这儿媳人选云云,末了,又掀帘子请出来三个美婢,说要日后侯爷都纳入房里,多开枝散叶,好让侯府不再人丁寥落。
他眼看着侯爷的脸色越来越阴晦,但还没翻脸,只说不必。
太夫人却开始有了怒气,一通训斥,说着说着牵扯到了玉姑娘,什么“她是个不安分的,身上麻烦多,已经帮她相看了几户人家,如今正月已过,约莫今年暑夏前就能成事……”
后头跟着的“玉氏女十七已要成亲了,你年岁长了这许多还不上心”已经不太重要。
太夫人训累了收尾的当口,侯爷放下了手中茶盏。
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嚎,厅上的婆子丫鬟全被护卫拖出去,想跑回房里躲着的院子管事被绑着捉回来,站在上座旁边的甘嬷嬷要不是死抱着太夫人的腿不放,也得一起挨板子。
但王老太君每日都喝参汤,气得脸通红也没晕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一遭下马威后,府里算是沉云密布了。
“侯爷,太夫人也是忧心您的婚事,您要不还是去看看?”福明压着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开口。
门外,隐隐传来忠伯的咳嗽。
而后他闭了闭眼,顶住想跪下的冲动,拼着为侯府名声死而后已的胆气,又继续颤抖着说:
“玉姑娘……与您毕竟是,毕竟是叔侄的名分,既回了京,便不能一错再错……将来主母入府,您若纳姑娘为偏房……岂不是伤了和大郎君的手足之情,兄弟阋墙且不论,也委屈了姑娘……您若真心疼姑娘,不若现在就断了……”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上首传来的声音打断——
“三十军棍,去领罚。”男人的声音冷且沉。
福明腿一软:“……是!”
连滚带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