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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杯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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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客栈门前的红柱旁,蹲着一个谢骄,谢骄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一根正在被他吃着,一根递给了刚回来的谢袄。

“你回来了。”谢骄咬了一颗山楂,齁酸,偏偏糖衣又齁甜,谢骄一边吃一边心里骂,就这还一铜板一根,抢钱啊。

不能浪费粮食,谢骄一颗接一颗的咬,吃得糖葫芦跟他有深仇大恨般。

谢袄挨着谢骄蹲下,刚咬了一小口,就知道谢骄的苦大仇深哪里来得了,“一分钱一分货,别太在意了。”

谢骄恨恨:“我知道一分钱一分货,可这也太酸了。它便宜不假,可这不是它便宜还难吃的理由啊。”

谢袄拍拍谢骄,权当安慰。

“对了,”谢骄终于在跟糖葫芦的搏斗里获胜了,他把签子攥在手里,“师傅他去找辆车载我们了。”

“我们要去哪吗?”谢袄从前颠沛流离,对即刻离开某个地方没有意见,她只关心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师傅的故乡。”谢骄拿签字戳了戳空气,“师傅说收了我们两个,起码五年不能到处走动,所以决定回家乡,把祖宅修一修,顺带给我们上户口……入籍。”

“家乡吗?”谢袄不免好奇,这个词离她太远了,“师傅的家乡,是很美的地方吧。”

谢袄对家乡打从心底有种美好的家乡,她觉得对每个人来说,家乡,都是最美最好的地方。那里是异乡人最后的港湾,心之所向。

谢骄想到李四屠提到家乡时的神情和语气,再看看谢袄一脸期待的表情,不忍打破她的幻想,对谢袄来说,这可能是她最小孩子思考的事了。

“美不美我不知道,”谢骄轻松的说,“但那好歹是我们要住五年的家。”

“家……”谢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向往,不管平时多冷静自持,她都还是个孩子,被戳中最隐秘柔软的角落,也会不自觉雀跃起来。

谢骄不觉得谢袄大惊小怪,这是属于她快乐的时光,自我陶醉点有什么不好。

与谢袄的欣喜向往不同,谢骄对家没什么特殊的情怀,他只对现实感到担忧,五年,至少五年,就跟大学住宿舍一样,要忍受别人的行为习惯,要忍受别人的为人处事。

五年啊。

虽然李四屠和谢袄不算别人,但谢骄还是头痛,他大学四年的宿舍时光可一点都不愉快。

而且这里还没有外卖!

他们三个人住,谁做饭?李四屠会吗?他要是不会,谢袄肯定要做,谢袄都做饭了,谢骄也没有坐着吃饭的理。

做饭还好,但洗碗呢。

谁洗碗?

谢骄宁愿做饭都不愿意洗碗。

衣食住行,光是食都让谢骄头疼不已,他卫生习惯还可以,但也就是男生水平的还可以,他以前一直一个人住,想睡多晚睡多晚,想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吃饭。

可要是和李四屠谢袄一起住,谢骄还是李四屠的学生,谢袄的师兄,不说带头做榜样,就同吃同宿一点,谢骄倒吸一口凉气,越想越现实,越想越心凉,他不行,他做不到啊。

他一个当代社会男孤寡青年,做不到和两个大活人共处一室还能若无其事。

谢骄深深恐惧了。

他好像逃,但又不能逃——谁让他自己选的路。

成年人,就该为现实生活买——不,他怕!!!

谢骄狠狠瑟缩了,成年男人的灵魂不堪一击。

“谢骄,”谢袄发现谢骄在抖,她立刻担心的扶住谢骄,“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我晕车,”谢骄眨了眨湿润的眼角,他把泪意憋了回去,“我以前坐车,颠簸的太狠,胃酸都吐出来过。”

谢骄捂着脸,“我想到那时候,觉得自己好丢人。”

谢袄不晕车,但她见同车的人吐过,“那待会坐车的时候,你靠我身上,这样不会太颠。”

谢骄“呜”了一声。

谢袄:“……噗嗤。”

谢袄尽力憋住笑,谢骄这样真的太可爱了,有种反差萌。

谢骄苦着脸,“好啊,谢袄,你还笑话我,我们是不是朋友,我们的患难情谊去了哪里。”

谢袄忍不住,索性不忍了,她笑了一会,“没办法,谁让谢骄你表现得这么可爱。”

谢骄抖几抖,“不不不,不要把可爱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我不歧视可爱这个词,我就是单纯觉得我不合适。”

谢袄:“……”

她:“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骄:“……”

他要是现在说“不要笑了”,谢袄反而会笑得更狠吧。

为什么要笑啊,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没有男人愿意被说“可爱”吧,谢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纤细无比,他“啧”了一声,以后一定要把肌肉吃回来。

不过也多亏谢袄这一笑,谢骄心里的焦虑缓和不少,人就是这样,不断思虑,然后勇敢面对现实。

“谢骄,你小子脚抖什么?”谢骄手脚并用爬上马车时,李四屠见他没上来,回头瞅他一眼,发现一枚手脚都在颤的谢骄。

谢骄:“我……我晕车,要做点心理准备。”

李四屠听了,想了一会,既觉得无语,又觉得心情复杂,最后,他实话实说,“你真是身娇体弱啊。”

谢骄:“晕车跟身娇体弱有什么关系,这是体质问题,跟体弱无关。”

“唉。”李四屠无奈,他把一句话不让的谢骄提上车,“等你哪天上车脚不抖了,再跟我掰扯体质和体弱吧。”

谢骄被提上车后,就缩在角落里装死,太丢人了,丢死人了,为什么腿要抖啊。

你真不争气,腿。

腿:怪我喽?受害者有罪论还能波及到腿?

李四屠租的马车很宽敞,容纳六七个人不成问题,周白雅坐在南边,谢骄和谢袄相对而坐。谢袄先上的车,她本来想拉谢骄一把,可惜力气不够,拉了半天都没能把谢骄扯上来,才惊动了李四屠。

谢袄本想抱歉,可她看谢骄这样,就知道他恐怕今后都不想提及这件事,谢袄索性闭口不言,看上看下就是不看谢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周白雅暗中观察,觉得两个小孩可爱极了,不管他们今后会成为怎样的人,现在到底还是个孩子嘛。

马车一路颠簸不停,谢骄早把自己团起来,缩在他那块地盘,睡不着装睡去了。谢袄记着谢骄的话,在谢骄要睡的时候,就坐到他那边去,他们现在的年纪还不至于避嫌——谢骄男女大防的意识尚浅,谢袄则是无所谓。

现在,谢骄到时没睡着,他太难受了,索性靠着马车,让真睡着的谢袄靠在他身上。

周白雅中途就出了马车,谢骄知道他出去的时候,还想过要不要听听他和李四屠会说些什么悄悄话,可他只想了一下,就放弃了,一是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登不得大雅之堂,二是他们肯定能发现。

总不能遇到什么事都要全知道吧,谢骄知道他很缺安全感,但再缺安全感,做到偷听这一步也很是不必。

不至于。

谢骄想通了,就跟晕车做搏斗去了,他早上草草吃了一些,吐应该不至……绝对不行,绝对不能吐。

谢骄有预感,只要他敢吐,不仅未来五年,李四屠会拿这个笑话他一辈子。

.

周白雅与李四屠并肩坐在车头,周白雅驾车,李四屠看风景,车内两人的气息都在李四屠他们探知的范围内。

周白雅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方式,跟李四屠交谈,“你真要回你的家乡吗?”

那里对李四屠来说,是伤心之地。

“总要回去的。”李四屠捏了捏眉心,他想得很开,“等我死了,肯定是落叶归根,回我李家的祖坟。我带这两个小的回去,一是打理祖宅,总没有人没死绝,家倒没人管的道理,我可不想死后被爹娘提着耳朵骂不孝子。”

“二是,有个托付。待我死后,这两个小的总要有个归处,他们没爹没娘的,活着的时候只能四海为家,死了还让他们草草被人随意一葬不成。”李四屠想到那一天,心里就火起,“我的徒弟,不说成多大的事,活着总要有个家,死了总要有个地埋。”

“他们要是成了孤魂野鬼,我真是死了都要跳起来。”

周白雅听着李四屠的剖心之言,笑道,“四屠,你很好。”

周白雅感慨,“这也不知是我第几次这样惭愧了,亏我还厚着脸不放心你,你这等处事,可比我强多了。”

“快,你别夸我。”李四屠自我嫌弃地摇头,“我什么样我清楚,你也清楚。师兄,你就这个毛病,总爱自我检讨过度了,你一腔好心,我又不是蠢人,如何看不出。”

“我这等处事,也就对这两个小的了,他们是我的徒弟,我不为他们打算,谁为他们打算。况且,我这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当年师傅如何教我养我,我也对他们这样罢了。”

周白雅:“但我……”

李四屠拍了拍周白雅,“师兄,我们是什么关系,用不着担心这担心那的,我说了,你关心我,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无需自怨自艾。”

周白雅的性格,用谢骄现代的话说,就是“男妈妈”,他操心多,管的事多,又怕别人嫌弃他多事。

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李四屠偶尔会怒其不争,但细想想,他也没资格说周白雅的不是——他幼年,大师兄不好接近,是周白雅一手照看的他,他小时候猫嫌狗憎,也唯有周白雅肯耐心的和青菏散人打配合,一点点把李四屠的性格矫正过来。

人非完人,李四屠自己就那样,哪能强求周白雅当个完美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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