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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仓山(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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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这是竭泽第一次见山外的灵师,还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灵师。山外灵师身上的灵力如皎皎明月,光华内敛。

竭泽震惊之余,又有点可怜走掉的青年。

将死之人,再强又如何。

竭泽对“死人”很宽容,没有计较对方单向的冒犯。等山外灵师走远,竭泽坦然走上河畔将衣服穿好。

他/她观察了一下山外灵师离开的方向,心想对方该是来找山主的。

不是竭泽看不起自己的出生地,大仓山在灵异界唯一能拿出手的唯有山主。可以说没有山主,灵师的概念都不会在大仓山存在。

竭泽从信奉山主的山民口中听过,像青年一样求见山主的灵师,每过几十年都会来一个。

山民将其称为“天命”。

山主会为山外灵师指引命运,让其履行自己的职责。

但这山外灵师真的能见到山主吗?

竭泽虽只跟山主学了几年,但他/她何等敏锐,山主如今的状态,怕是见不了这位山外灵师了。

油尽灯枯求山主,多半为续命而来。

若山主真答应了山外灵师的要求,定会付出不少代价,轻则沉睡,重则损伤根本。山主是大山的守护神,纵然在慈悲,也不可能为一个山外灵师付出至此。

因此竭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坐在溪边,思考人生。遗憾是一时的,他/她终要继续走下去。

竭泽已做过一次男人,下面的路,就让他/她以女子的身份走完吧。想当男人就当男人,想当女人就当女人,或许这就是竭泽古怪身体带给他/她的唯一好处吧。

竭泽又变换了一次相貌,有心无心,他/她在捏脸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美貌姑娘,等他/她手上动作停下来,脸已捏成。

那是张和美貌姑娘八成像的脸。

竭泽看着水中倒影,情不自禁伸出手。好半晌,他/她又给脸加了一块胎记,赤色胎记爬上面颊,竭泽轻轻将水推出点点波纹。

美貌姑娘告诉过他/她,女子活在世上,若生得太美却无力自保,那便是女子最大的不幸。

无论美丑,竭泽都能自保,但他/她还是掩去了精心捏造的芙蓉面,将它变得丑陋不堪。

美与丑是相对的,但它们对人造成的影响却总是殊途同归。

美貌姑娘的美不一定能让她幸福,那竭泽如今的丑,又能达到什么结局?

他/她很好奇。

.

竭泽带着他/她的丑脸走向与山外灵师截然相反的路,山外灵师是个变数,竭泽不想与他纠缠,自然不会走一个方向。

女子和男子不同,竭泽真正体会到这点,还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务农回家的山民才真正体会到。

竭泽做男子时,只需说他家人离散,不得已离开某座山头求生便能得到某山山民的接纳。

但换作女子,情况就变了。

竭泽被细细盘问,山民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一遍,若竭泽答得有什么差错,山民们脸上便带了凶相,直到竭泽把话圆回来,他们才面色稍缓。

等竭泽把十八代祖宗编得合情合理,这群大老爷们才肯带竭泽去他们的山村。

路上,有年轻点的山民问竭泽可成过婚。

竭泽状似不好意思地摸摸脸,谎话张口就来,“结过一次婚,但那口子被山里野兽叼走了,我当时怀着孕,听到这消息受不了,孩子没了,自己也不能生育。”

“家中婆婆恨我克死她的儿子孙子,把我扫地出门。我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在当地又不受待见,只能跑到这里寻条活路了。”

“是这样啊……”年轻山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家里有个大哥,三十好几还没女人看上他。

年轻山民本想着竭泽丑了点,又是孤身一人,若身体硬朗能生孩子,就把她说给大哥。

可惜她不能生。

不然哪怕脸丑了点,也会有男人要她的。说到底,男女在一起就是为了生孩子。生不了孩子,又何必在一起。

年轻山民知道竭泽的大概来历后,熄了心思,随口安慰了竭泽几句,就走到竭泽前头去了。

“你怎么跟她说话?”跟年轻山民认得的老大哥自认为觉出几分意思,不怀好意地挤了挤眉毛。

“叔……”年轻山民无奈道,他叔哪都好,就是爱乱想,“我是为了我大哥,再说了,我有对象了。”

“哦,我知道,邻村最水灵的那个,怎么样,试没试过,滋味好不好?”老大哥是个浑人,荤素不忌,“要是没滋味,你可以请教你叔我,叔我保管教会你,让你对象离不开你。”

“叔!”年轻山民有些羞恼,但脸上的得色却不做假,“不要你瞎管,我已经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等来年开春,我们就结婚,生他五六个娃。”

“呦,好小子有志气。”老大哥吹了个口哨,引得其他一起回家的邻里都哄笑起来。

“结婚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吃你的席面。”

“我也是,别忘了请我。”

“到时候老婆带给我们看看,我要看看多漂亮,能比我家那个强不成?”

“哎呦你快别说了,我偷偷看过,那小模样,可你家那个强多了。”

“……”

前面山民说的话被竭泽一字不落听在耳里,他/她刻意落在他们后面,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默默体会着男女之间的差异。

被男人忽视的滋味竭泽忽略不计,他/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她是第三者,可以坐在正中间看着他她。

还挺有意思的。

他/她做男人时,稍微好一点,男人女人就在他的身边,可她做女人时,稍微差一点,男人便当她不存在了。

竭泽有些好奇,等他/她去了那个山村,里面的女人会怎么看他/她。

也是当她不存在吗?

如果是这样,男人和女人也太有意思了。要竭泽说,天下人就该和他/她一样,既不男不女,又可男可女。

阴阳调和,才是正道。

回小山村的路不远,竭泽跟着走了几里地就到了。

小山村村口,有做好了饭纳凉的媳妇,见自家男人回来了,摇着竹蒲扇招呼男人回去吃饭。也有上了年纪的老太爷老婆婆坐在石头上,他们混浊的眼睛扫过回来的人,最后落到慢悠悠进村的竭泽。

“欸,小幺,这是哪个?”一个老婆婆颤颤巍巍指着竭泽,问先前跟竭泽搭话的年轻山民,“你们把哪个带回来了?”

年轻山民走到老婆婆身边,扯着嗓子,“阿婆,她是外村的,家里男人死了,没了活头,跑到我们这里混口饭吃。”

“哎呦喂,了不得,”老婆婆把竭泽上上下下看了,用自己以为小其实不小的声音问年轻山民,“她就一个人,没得个依靠。”

“没得。”年轻山民说,“她就一个。”

“那大郎……”老婆婆想起自己的大孙子,急得拍年轻山民,巴不得把竭泽拉回来。

“不行不行,”年轻山民连比带划,“她不行,她身体有问题,生不得。”

老婆婆听不清,年轻山民又说了两遍。

“哎呦,造孽啊,女人哪能不能生孩子,可怜啊。”老婆婆听懂后,长吁短叹,对竭泽的态度算得上怜悯,“丫头,你一个人,又不能生,我们村怕是没男人看得上你,你一个人怎么过呢。”

“阿婆,我有办法,”竭泽沉浸式扮演自己的角色,“你放心,我自小在山里找东西吃,饿不死自己的。”

“那可以,能进山找东西吃,总不会死。”老婆婆又拍了拍年轻山民,“小幺,我记得我们村有个老汉死了,他的房子没人要,你把这丫头带过去,收拾收拾还能住。”

“我啊?”年轻山民不乐意,他想快点回去吃饭。

“不是你还是我?”老婆婆用木棍子抽了年轻山民一下,“你快去,你不去我叫你爸打你!”

“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被狠狠打了几下,年轻山民没办法,不情愿带竭泽去。

去之前,老婆婆拉着竭泽的手,“丫头,不管日子又没有奔头,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阿婆,我晓得。”竭泽用他/她做粗糙的手和老婆婆紧紧握了两下,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年轻山民走了。

“不知道我阿婆发什么疯。”青年山民嘴上抱怨,但还是把竭泽送到了荒废的木屋前,“喏,就是这里了,你自己打扫一下就能住了。”

说完,青年山民就一路小跑回去了。

竭泽看着不知荒废多久的木屋,双手一动……扎起袖子,用丢在院里的木盆到小溪边接了水,先洗了洗手,再把木屋门打开散味。

等味道散得差不多了,竭泽端起木盆走进去,他/她对环境不是很讲究,没异物异味就可以了,所以他/她只拧干布,把床和桌子擦了擦,再把地上表层的土块落叶什么的扫出去就完事了。

第二天,木门被敲响。

竭泽睁眼,去开门,就见年轻山民不情不愿端着一碗黑窝窝,“这是我阿婆让我给你的,别误会,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他把碗往竭泽怀里一塞,人就转身一溜烟跑没了。

竭泽看向碗里的黑窝窝,坐在门槛上,慢慢一口一口吃了。吃完,他/她沿年轻山民的气味,找了老婆婆家,把碗放在门槛上。

等年轻山民找完对象回家时,差点一脚把装满果子的碗踢飞。

“这是我家的碗?野果哪里来的,现在不是有果子的时候啊?”年轻山民疑惑,他闻了闻果子,没闻出什么问题,又咬了一口,“……甜!!!”

竭泽进入小山村一些天后,成功得到了大多数女性的无视,结了婚的看不上她,觉得她没用,没结婚的不敢接近她,怕她的晦气传染。

一来二去,竭泽就跟给她黑窝窝的老婆婆说话。

老婆婆常在村口纳凉,见到竭泽,她多半是怜悯,总宽慰她,生怕竭泽想不来。

“丫头,人活一世,别太在乎别人说什么,别人说什么不重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嗯。”竭泽点头,听着老婆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话。

老婆婆年纪大了,口齿不清,说不了几句清楚话就要歇歇,村里有闲的人不太爱搭理她,现在来了个竭泽,她就跟竭泽说话。

“丫头,你给我讲讲外面吧。我一辈子都没离开小山村,最远的一次,才走到山对面。你看,就是太阳下去那座山。”

“婆婆我啊,一辈子生儿育女,也没什么遗憾。就是人老了,想听听外面的事。”

“外面……和这里差不多。”竭泽想了想,他/她看不出什么不同,只能一口气全说了。

“山外面,还是山,还是山里的人。他们和婆婆你们一样,长大了劳作,到年龄结婚生孩子,等老了就是抱孙子,再老点,就跟婆婆一样坐着歇歇了。”

“听起来确实差不多。”老婆婆有些倦了,“但丫头,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呢?”

“你别怪老婆子我想得多,我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但老婆子我啊,一辈子都有一个念头,一个断不掉的念头。”

“——有没有一个地方,是和这里不一样的?天下的乌鸦没有一般的黑,天下的人怎么能都活得一样呢?”

“就算所有人都说人该是这样的,老婆子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人非得活得一样才叫人?就没有人活出不一样的样子吗?”

老婆婆絮絮叨叨,趁着还有气,把她的心里话一口气扒拉出来,“所有人都一样的时候,才是坏时候。”

竭泽:“……”

他/她被老婆婆的话震到了。

竭泽从未想过“一样”有什么不好,他/她对人世的生活没有异议,甚至默认它是正常的。可现在有一个人,一个活在人世比他/她年长的人告诉他/她,这是不正常的。

竭泽陷入一种更盛大的茫然里。

过去他/她为身体茫然,现在他/她为更大的未知的事物茫然。

“阿婆,你说得对。”竭泽听到自己说,他/她怀着某种隐秘而震撼的感情,说,“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说都一样,是因为我没去过更远的地方……在那更远的地方,肯定有不一样的世界。”

“哎呦,更远的地方啊,”老婆婆想象不到更远的地方,但不妨碍她很高兴竭泽听完了并理解了她的话,“老婆子我没见过,但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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