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木广白被他死死压制在身下,双手手腕被温热的大掌攥到一块儿,腰间也被手臂紧紧拢着。
“放开……我……唔嗯……”
他从来不知道萧北冥的力气会这么大,好歹是个丧尸王,他竟然连动都动不了!
萧北冥却被他的话气到头一次失去理智,不由分说,对着那张吐露伤人利语的唇重重吻落下去。
吸吮、噬咬、□□,滚烫的气息迎面而来,那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甚至满是攻击性、野蛮至极,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
木广白本没有呼吸,也没有痛觉,此刻却仿若又一次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他不由张大了嘴,似乎想要摄入更多的氧气,却被对方再次趁虚而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北冥从前没有做过这种事,但雄性生来就拥有这方面的本能,莽撞过后依旧驾轻就熟。
呼吸愈发急促,他也并不放松一丝一毫,怎么狠怎么来!
他能感觉到身下人在挣扎,或许还在慌张,但他就是要让他慌,让他害怕,让他知道疼!
“咽下去!”他抬起头,沉沉黑眸中染着火气,掐着对方的下颌冷声说了句,而后又覆上去。
过了许久,木广白觉得自己舌根仿佛都能感觉到麻木,这惩罚性质的吻才终于结束。
“如何,是不是这么对你,你就舒服了?”萧北冥没有撒开手,低喘着,只用拇指重重擦去对方唇畔的湿润。
“……”半晌,木广白弯了弯唇,冷嘲热讽,“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吃得下口,怎么,你有恋、尸癖?”
“不是想用自己做交易,那为何要挣扎?”
萧北冥没有生气,反正这名头不管好坏他是已经坐实了,没什么好反驳的。
“若是你今日真将自己给了我,说不准我色令智昏,就答应帮你毁灭人类基地了呢?只不过和我欢爱一次,就能达到目的,你又反抗做什么?”
“回答我!”
“……”木广白唇角的笑意渐落,眸中染上了阴翳。
“小白,木广白,雌伏于男人身下,你真的愿意,真的甘心?”萧北冥头一次这么叫出他的全名,“若你现在说愿意,那我就照做,你想要毁灭人类基地,我也帮你。”
木广白眼珠动了动,视线落在对方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上。
他一直以为萧北冥是个正义感过头的人,人类的安危是他挥之不去的沉重责任,对其他事情却看得很淡,几乎是无欲无望。
他从来不相信利用什么爱情欲求就可以让萧北冥背弃自己的信念,所以他笃定自己就算说了这种话,对方也绝不会轻易答应他的。
但现在,萧北冥却展现出了他从未见识过的侵略性、占有欲、任性妄为,木广白有点儿拿不准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想答应吗?”没想到这会儿却是萧北冥反过来问他了。
“你在说谎。”
木广白看透他似的嗤笑一声:“走了这么远,抓了那么多丧尸王,你不就是想尽早研制出疫苗,挽救人类?”
他又想到了更能否定对方的理由:“你不光喜欢当救世主,你还对兄弟情义看得很重,池煜、江凯他们那些人,你能狠得下心让他们也变成丧尸?”
他今天敢在萧北冥面前摊牌,就是因为知道对方的软肋就在于此,只要他一声令下,外面的丧尸就会集结围攻基地,就算萧北冥杀了他也救不了其他人。
他有恃无恐。
谁知萧北冥却道:“我的确不会让池煜他们变成丧尸,可你想错了,我没那么喜欢当救世主,我也有私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放纵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直接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包括池煜他们,我都可以将你们带去另一个世界,至于这个世界和其他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本就可以不管。”
“你……”
这话一出口,木广白黑眸中浮现出迟疑和谨慎,瞬间联系到了他身上不同寻常之处。
比其他异能者多了好几种的异能,言语之间对这个世界认知上的错误,屋子里那些奇特的花草,能壮大他力量的怪异晶石,用来监视他的诡异纸人,被他咬了也丝毫没有反应等等。
他心思一转,照现在来看,萧北冥还真有可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么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还真有些把握不准了。
他努力捕捉萧北冥的眼神,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可对方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
“好吧,这次算你赢了。”他蓦地笑了笑,示意对方放开自己的手腕。
萧北冥也知道他不会再有其他动作,便顺着他松开了手。
木广白坐起身,和他面对面,即便和对方动作过于亲密,他却并不避开。
揉了揉被攥住时间太久而浮现青斑的手腕,他垂着眼不经意问:“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为了我,可以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呵……
他原本以为能用其他人类的命胁迫萧北冥,却没想到,现在看来,自己竟然会是拿捏住他的命脉?可笑。
“准确来说,是这个世界的死活。我只是无意间来到这里,我要守护的苍生在另一个地方,就算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如果你帮我毁了这里呢?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让你开心满足算不算?放心,届时去了我原本的世界,谁也管不到我头上来。”萧北冥满嘴鬼话,却依旧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比起玩心眼子,木广白哪比得上他这个活了上千年的。
给对方留了一些思考的时间,萧北冥伸手拉过小丧尸的双手,看到斑驳痕迹,这会儿又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手指轻轻按揉着,指尖涌现出温和的灵力,青斑渐渐消失,肌肤又恢复了平日的白皙光滑。
木广白没有痛觉,看着他的动作,暗沉沉的阴鸷目光扫视过他,语气危险却肯定:“你喜欢的是之前天真乖顺的小白,不是丧尸王木广白。”
“太安市,自你去找贺枭做交易,那晚闻到你身上的血气,就知道你乖巧模样是装出来的,之后我可有对你不好?”萧北冥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
说得好像他不知道这只小丧尸的秉性似的,没错,他对小白一见钟情,可说白了,不就是见色起意?
随着相处,越了解对方,那种浮于色、欲的喜欢才越来越深,至此,他已经无法容忍失去对方了。
无论是乖巧的小白,还是心机深沉的木广白,或者对方心血来潮又装出什么模样来,萧北冥只当是情趣了,在他这里没什么分别,都是一只飞不出他掌心的金丝雀,只会是他的。
木广白想起沛川区那夜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唇上似乎又泛起当时的腥甜滋味儿。
那时就在怀疑了吧?
萧北冥如何对待他,他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都知道了?”
“嗯,后来离开太安那日,也找贺枭问清楚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萧北冥想,太安保住了,池煜也会醒,他一直都在给这只小丧尸留足够的退路。
他喜欢小白是真,但修炼千百年、以庇护苍生为己愿也是真。
帮小白复仇或是做任何事都可以,可他不会真的弃此处众人于不顾,允许无辜之人白白丧命。他只会想尽办法,豁出命去也要把这离经叛道的小丧尸拽到他的道上来!
“好吧,我以为我伪装得还不错。”木广白挑了挑眉,收回自己已经看不出痕迹的手。
是伪装得不错,不过用江凯他们的话来说,他这是开了挂的,这只小丧尸怎么可能瞒得住他?萧北冥心中好笑道。
“好了,想说什么便说,不用拐弯抹角了。”
木广白已经是重生过一次的,他的确很坏且自私,宁可让所有人类陪葬,也绝不会出卖他自己。
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他微微笑了笑,乖顺模样和从前没什么两样:“距离中心城还有三处最大的丧尸城池,哥哥。”
萧北冥当即眉目舒展,又叫他哥哥了,这是不拧巴了,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来了?
“三处丧尸城池,按最快的速度,就算是一百天的路程,这期间,我的计划绝对不会停止,能不能阻止看你的本事。既然你要和我谈感情,那咱们看看,到了那时,究竟是你驯化了我这只丧尸,还是你这个人类心甘情愿被我驯服,试试吧?”
一百天,他给对方一个机会。若是萧北冥中途改了想法,任对方再强大,倾尽所有丧尸群的力量,即便同归于尽,他也会亲手挖出那颗心脏!
要是到了那时还不改变,他可以考虑留下对方,但其他人类的死活,就看萧北冥能否有本事让他心软一回了。
“当然,如果你不想我伤害到江凯他们,避免夜长梦多,你也可以现在就直接杀了我。”木广白瞥了眼地上那把斩了无数丧尸头颅的重剑。
杀了小白?
萧北冥无可奈何:“你明知我不会这样做。”
“能让我妥协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哥哥,看来你是答应了?”
萧北冥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点头称是了。
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交涉结果了。
而且这个赌约内容,萧北冥想了想,不就变相说明小白容许自己追求他么?这是好事啊!
一路走来,小白可没少在背地里搞破坏,对他来说,阻止小白毁灭世界的计划,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会让小白看到自己的心意,无论是人类还是丧尸,若是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最好,若是小白还是不愿意,执意要毁灭世界,便找个好地方先让他待着,待解决了末世问题,找到回中洲五界的法子,他们就离开这儿。
此后不管他和小白是什么关系,他都会好好照顾对方,小白若真的那么喜欢掌控一方,大不了,他便去将魔族暗域给攻下来,送给小白玩玩儿好了。
萧北冥这算盘打得好,不过木广白又不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对于其他普通人类来说,总有个顾不上出纰漏的时候,或许这个赌约输赢还未定,但木广白绝对想不到,自己遇上的是萧北冥这么个开了大挂的人,这简直与自己主动踏入对方的陷阱无异。
之后的木广白会怎么想不知道,但这会儿的木广白眸中满是勃勃野心,一心要让这个不可一世的人类臣服于他脚下。
话都说开了,沉默半晌,萧北冥视线落在对方被自己咬破了的嘴唇,斑驳的痕迹可见他方才的粗暴。
教训了一番这没良心的小丧尸,叫他知道与人做交易可不是这么做的,萧北冥并不后悔。
君子坦荡荡,做都做了,现在也没什么好羞怯的,他跳下床,背上散落着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的乌黑长发,锦缎似的。
将嵌进地里的重剑拎起来,收进剑袋中,使了个术法,光芒一闪,布满裂纹的地板恢复原样。
木广白看了眼毫无痕迹的光滑地板,说:“你从哪儿来的?”
看模样和平时说话的习惯,难道是从古代穿越来的?木广白觉得这个猜测有些离谱,古代人也不会这种奇奇怪怪的法术。
难道是妖怪?不然怎么丧尸病毒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到了中心城就告诉你,”萧北冥应了声,走过去,伸手抬起他的下颌,往他口中塞了颗丹药,“今日的份,药不能停。”
“……”
说完,还神色极其自然地俯身在他唇上吮了一下,说了句:“出血了。”
之前是惩罚,现在是他的私心。
“……”木广白眉头当即一皱,身为丧尸的他都有些忍受不了,嫌弃道:“这你都能咽下去?”
一说出口,就想起前面萧北冥也对他说了这三个字,他瞬间觉得口中不自在:“而且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到这种程度。”
萧北冥直起身,赤裸着上半身,颈间还留着咬痕,胸膛上带着血印子和些许抓痕,木广白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
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俩干了什么坏事呢!
萧北冥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变态了,不过管它呐,他爽了就行,满不在乎道:“早晚事儿,提前预定。”
“……”木广白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外面天也黑了,这会儿也该睡觉了,萧北冥将身上的血清理了下,也懒得再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