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祁霁当即转身就走,可脚下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身后人又道:“一文钱。”
对有些人来说,一碗粥就是一个恩情,世上多的是想挟恩图报的人,所以裴环之完全能理解祁霁不愿意吃白食的想法,虽说这粥确实不要钱,可夜黑风高的,若是跑到别处再遇上什么土匪强盗,岂不是更麻烦?
裴环之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麻烦,他顺从地开了个价,又将手往前伸了伸。
祁霁当真是饿急了。
若这少年真的心怀不轨,那在这无人之地,她实际上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祁霁便也不再犹豫,又从包袱中摸索一番,放了粒碎银过去。
“这···”裴环之颇为无奈地看了眼灶上那一两银子,“姑娘,找不开。”
“算上这只碗的价钱。”祁霁又道。
裴环之手中的白瓷碗,口宽底平,是寻常人家中最常见的样式。
虽知祁霁大概是并不在意那点银子,但裴环之还是好心提醒:“这碗也不值。”
“是我的,就值。”祁霁不为所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可指尖刚刚碰到碗沿,只一瞬就又收了回来。
嘴角还挂着笑,险些将碗掉进锅中的裴环之:?
觉察到裴环之疑惑的目光,祁霁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直起身,目光也跟着略微转向别处:“这只太普通,确实不值那个价。”
祁霁抬手指向灶台角落处一只不起眼的碗:“我看那只不错。”
···那只更不值。
但裴环之非常识趣地没有多嘴,而是麻溜地将其拿来盛满粥给祁霁递了过去。
相比白瓷碗,这只碗的容量要小上很多,厚底黑漆,奇形怪状。
祁霁接过碗,三两下便将白粥喝了个精光,看着祁霁意犹未尽地抿唇,裴环之目光灼灼,神情中似还带着些许新奇:“好喝吗?”
“尚可。”祁霁并未觉察出裴环之语中的探究,只如实道,“就是有些辣。”
用蒜舀子盛粥,那能不辣吗。
裴环之心中暗自嘀咕一声,嘴上却不忘继续邀请:“还喝吗?”
祁霁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再要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