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呢?坚定立场道,“真不是,他是为了造谣破坏我俩形象,我俩要是弯的,盖楼房的钢筋都直不了。”
方志刚咋舌无趣,转回正题,“行吧,这个苗田翔,我不想留了。”
“他实习期到什么时候?”
女主管在旁抢答,“还有一个星期。”
傅一宇建议道,“那就让他到点儿滚蛋,在这之前耍耍他也不过分。”
方志刚有些担忧,“见好就收,这毕竟是公司。”
傅一宇问女主管,“假资料弄好了吗?”
“弄得差不多了,淘汰名单里掺了几个高水平的,但价格很高。”
“尽快做好,找机会给他。”
“好。”
女主管去做事了,方志刚疑惑,“对家也不傻,你做的这些表面功夫,人家随便试试就知道了。”
傅一宇心想,方志刚野心不小,还想利用这条臭鱼烂虾搞垮楼下的竞争公司?他可没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他现在的目标就只是苗田翔,“他实习期快到了,转正之后再辞职麻烦,现在肯定着急拿到有效资料让对家公司接受他,他拿着这种东西跟人家谈,你猜对家会怎么看?”
“肯定觉得他没用啊,都暴露了还来邀功。”
“是吧,然后咱们不通过他的实习考察,”傅一宇听说苗田翔身上背着房贷,一个月要交五千多,“再把他的行迹跟咱认识的老板们宣传宣传,让他走投无路。”
方志刚抖手指点他笑骂,“你啊,真是坏啊。”
“基本操作,坏的招儿我都没用,你不是劝我收着点儿么。”
“是,我在这儿投入很多了,不想因为这事儿惹乱子。”
傅一宇应了他,然后说去看看秦司霁拍照进度,出门遇上手里拿资料来找他的女主管,他看了一眼,“一会儿你送到摄影棚那边,大声点告诉我。”
女主管心领神会。
傅一宇乐呵呵去摄影棚找秦司霁,推开门,人群与灯光聚集之处,秦司霁穿着亲自设计的白色镂空绣钻齐腰短衫和浅卡其色修身丝绸长裤,浅眯着眼仰头补妆。
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毫无抵抗力,平日嘻嘻哈哈的好哥们儿突然变得像天使一样散发着清雅的光辉,无论从视觉还是心理上都相当冲击性。
秦司霁近视眼还不爱戴隐形眼镜,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人像是傅一宇,朦胧微蹙着眉确认,涂着蜜糖唇釉晶莹剔透的唇微张着,看清后上扬起好看的弧度,“谈完了?”
化妆师画完识相走开,傅一宇站近些,盯着秦司霁泛光的脸出神。
秦司霁有些好笑,开玩笑道,“好看吗?”
不料傅一宇鬼使神差伸手,食指弯曲在秦司霁脸颊上滑了下,很真挚地回他,“好看。”
这动作过于暧昧,秦司霁略显尴尬,挺腰往后躲出些距离,傅一宇这才回神,恢复往日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同时也往后退半步,“要不女人们都那么爱买化妆品呢,真是好东西,沙漠骆驼变白马了。”
秦司霁双手捧脸摆出小花朵的样子歪头,“人家是祖国的花朵呢。”
“就你还花朵,这年纪已经是祖国的老帮菜了。”
秦司霁翻他一眼,“请我一顿小龙虾,帮菜秒变小莲花。”
“不费那事,我就喜欢老的。”
秦司霁嫌弃轰他,“去去去,忙着呢,别挡我镜头。”
工作人员们看他俩在那打情骂俏,交换眼神、心照不宣。
女主管拿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很大声喊傅一宇,“您刚才要的新人名单!”
傅一宇过来,象征性翻看几页,“对,就是这个,戴总要的。”
第三轮拍摄开始了,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司霁那边,傅一宇默默退到门附近的长桌台旁,把那份假文件放在上面,还随手压了一杯员工的咖啡在上面。
等秦司霁拍摄完,两个人就走了。
员工收拾卫生的时候发现了那份文件,拿了出来,返回工位的时候跟旁边人说,“傅总催着要的文件没带走。”
“估计是忘了吧,没准儿一会儿会回来拿。”
苗田翔听见了,假装路过,“什么文件啊?着急吗?”
“马上要签约的主播,有好几个在拟合同了。”
“哦哦。”
马上到午饭时间了,两个女生不想等,其中一个人叫住苗田翔,“诶,你跟傅总熟,一会儿他要是回来了,你给他吧。”
“啊?我……”
另一个直接把文件塞他手上,“我俩下午有外勤,这会儿要走了,拜托你了。”
苗田翔内心狂喜,但表面装作很无奈,“行吧。”
他趁午休时间躲到无人角落偷偷拍照,完了假模假样找到女主管,“傅总文件没带。”
女主管都不拿正眼瞧他,“他跟我说了,已经发电子版给他了,这份你拿去粉碎了吧。”
“哦,好。”
他走后,女主管便把消息同步给傅一宇。
俩人正驱车前往吃小龙虾的小店,傅一宇看到弹出屏幕的消息,冷笑了声,“鱼咬钩了。”
秦司霁在刷手机,挑眉带笑,“真蠢。”
傅一宇侧过头去看秦司霁一眼,卸妆后的秦司霁返璞归真,但那短暂的精致已被他牢刻心头,默默开着车,不断想起,“……唉。”
“怎么,你舍不得啊。”
“嗯?什么舍不得?”
“你在叹什么?”
“啊……我叹气了吗?”
“……”秦司霁无语,“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傅一宇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会儿多吃点,最近赚了不少,有钱。”
“你说的啊,看我待会儿怎么吃你。”
傅一宇觉得,秦司霁刚才说的很对,他确实越来越奇怪了。秦司霁这句玩笑再普通不过了,可他怎么……突然东海立神针了呢!
默默唱国歌消除尴尬,不能这样了,赶紧找个女朋友,突破眼前的怪圈。
心里是这样想,可到了饭馆吃上了小龙虾,秦司霁不过嘟囔了句,“今天这壳怎么这么硬,费手。”
傅一宇便自动放弃进食,着手咔咔一顿剥壳,不一会儿就攒了一小碗,秦司霁看着眼馋,“还得是你啊,攒一碗一口气放嘴里别提多……嗯?你干啥?”
傅一宇把攒满的虾肉递到秦司霁面前,“吃吧,别因为剥虾壳手抖做不好衣服,我没事,啥都不耽误。”
“……”秦司霁心中又升起怪异感,看着对面叫来服务员加菜的傅一宇,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虾,默默拾碗中的虾肉塞进嘴巴里,原本爆辣辣舌根的小龙虾,在舌尖泛起一滋滋甜。
秦司霁想,他味觉一定是坏掉了。
另一边,苗田翔晚上下班后再约徐子豪到老地方,把新鲜热乎的文件奉上,得意极了。
徐子豪看了看,有眼熟的,是他们公司也交涉过的人,不是狮子大开口就是有一些作假行为,只要不是傻子疯子,就不可能跟这几个人签约。
神色复杂地打量惬意喝酒的苗田翔,有了基本的形势预测,不过还想最后搏一搏,“你能搞到他们的后台账号密码么?”
苗田翔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这个要求有点……”
“试试,不行也没关系,我打算这几天就跟老板说你的事,要是能拿到,你的薪酬,”说着,他伸出手比划进阶高度,“大概会升……嗯,一到二个W。”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苗田翔利欲熏心,同意了。
三天后的晚上,公司聚餐,他寻到了机会。
气氛融洽,酒酣耳热,苗田翔借机猛灌掌管账号的小姑娘,那姑娘刚研毕,没什么社会经验,人也老实巴交不懂拒绝,很快就醉了,苗田翔又装好人,说要带小姑娘到店外吹吹风醒醒酒,其他员工也就没在意,俩人就这么搀扶着出去了。
他把小姑娘带到黑暗的巷角,按在墙边,趁人家喝醉犯迷糊,一句一句慢慢套话,很容易就拿到了账号,再问密码,小姑娘捋不清楚舌头,突然很大声,“纸!笔!我给你写、写出来!”
吓得他赶紧捂住小姑娘的嘴,警惕地观望巷口,似乎并没人留意过来看,松了口气,可当他打算继续问的时候,发现小姑娘已经昏过去了。
好像是他刚才忙着捂嘴,把人往后压,头撞到了后面的墙……
这下遭了,他虽然缺德事做了不少,但从没跟人真正动过手,更没把人弄晕的经历,慌了神,甚至伸指去探鼻息,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小巷,他被发现了!
发现他的女员工慌张跑回饭店里叫人,一群人冲出来,男生们按住企图打车逃跑的他,女生们则是到巷子里试图叫醒晕过去的小姑娘,现场乱成一团,女主管立刻给两位没参加聚会的老板打电话,傅一宇听到消息时震惊不已,戴秋铖正好在跟他讨论设计公司的工作,也就知道了,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摘下眼镜站起来,“走,去医院,先了解情况。”
“嗯,”傅一宇咬牙切齿,“这孙子,一点底线都没有了么!”
等他们赶到医院,醉酒的姑娘已经醒了,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几天。方志刚也赶到了,傅一宇见到他,了解情况之后问苗田翔下落,方志刚说,“没报警,他因为害怕大家说他强^jian未遂,所以主动承认自己是为了得到帐号密码。”
“他人呢?”
“我联系了楼下公司的老板,他说一会儿带那位涉事的负责人一起过来,解决这件事。”
“是要好好解决一下了,这办的叫什么事儿!”
“我就是担心现在这种情况,”方志刚蹙眉不展,言语里大有责怪之意,“要是早点把他开除,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傅一宇自知理亏,“所以他现在在哪?”
“抓他的时候太用力,胳膊骨折了,估计在打石膏。”
也算罪有应得,傅一宇让戴秋铖跟方志刚一起等对家公司老板,自己上楼去找苗田翔。苗田翔身边跟着两个男生,怕他逃跑步步紧跟,看到傅一宇,拉着打完石膏的苗田翔过来。
傅一宇让他们俩先回去了,然后拎着只有一米七五的苗田翔到安全通道,“想要账号密码是吧?对方答应给你多少?”
苗田翔突然卖惨,“我一时鬼迷心窍,可我真的需要钱,我家的条件你们都知道,我没办法了才……我没毕业,学历只有高中,想找好的工作太难了,我真的没办法啊。”
“什么叫没办法?老大也没毕业,他做这种事了吗?”
“你别说漂亮话了!你和老三有钱有势,你们联手帮他,他哪儿还需要自己努力?再看看我,有谁帮我?我要是有像你们这样的靠山,我也不会走这条路!”
“自己心思龌龊还埋怨上别人了?世界上为钱所困的人多了去了,人人都像你这样不择手段了?!”
“你一个做生意的,能不知道社会竞争险恶?比我会使手段的人也多了去了,保不齐你和老三就是其中一份子!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判我!”
傅一宇气得牙根痒,“你少污蔑别人,我和秋铖才不像你这么……”
“咳,”楼下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打断傅一宇,争执的两人视线转过去,徐子豪手里捏着燃进一半的烟,看着他们慢慢走上来,“别这么信誓旦旦,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傅一宇看见他就恶心,“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的东西,还好意思出面呢?”
徐子豪冷嘲热讽,吸一口烟,专门冲傅一宇吐气,“诶,说真的,你这么有正义感,怎么会跟戴秋铖合伙开设计公司了呢?”
傅一宇嫌恶撇头躲开,“傻13,你说这两件事有屁关联啊。”
徐子豪哼笑,“哦~难道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掐灭手中的烟头,“同学一场,事已至此,我就送你份重逢大礼吧,秦司霁被开除的那天,我在宿舍走廊遇到了戴秋铖,他得知秦司霁被开除后,给一个人打了电话,刚开始的时候很义愤填膺,那个人好像能撤销开除秦司霁的决定,但到后来,突然就改口不提了,和电话里那个人说想开一家广告公司。”
傅一宇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噗——什么意思?”徐子豪嗤笑,“你装傻啊?他显然被对方收买了,听不出来?”
傅一宇已然清楚电话那边的人是谁,但他不相信,“你胡说八道什么?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跟老三合作这么久了,他不是这种人!”
“常言知人知面不知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