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就很反感我了,我再说这个,你一气之下又像当年把我拉黑消失怎么办?”
秦司霁叉腰盯着他,敏锐明亮的眼神盯得傅一宇心里发毛,突然噗嗤笑出声,“这么一会儿就告白两次,真有你的。”
傅一宇感觉自己的恋情被秦司霁拿捏着调侃,心里不是滋味儿,“这是很严肃的事,你不要笑。”
秦司霁见他认真,也收敛起笑容,“我们合租吧,会付你房租的。但是其他的事,我现在没心思想。”
好像我逼着你做决定一样。傅一宇本来就没期待能得到秦司霁的回应,“没关系,最近赚了不少钱,这点钱无所谓。”
“我有所谓,你就别客气了。”
“我这是客气吗?我跟你客气?”
“不是客气就更不可以了,总之你收下吧。”
明明自己深更半夜找过来说同居,又莫名其妙和他划分界限,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了?把自己送进狼窝的兔子还趾高气昂的。傅一宇心生歹念,决定扳回一城,凑近一步,秦司霁疑惑地抬起头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这更加坚定了他的坏心思,再进一步,秦司霁便退到了墙面,“你要干啥?”
“老大,”傅一宇伸手撑在秦司霁脸侧的墙面上,壁咚的经典姿势,弯下脖肩靠近秦司霁,“你想用什么方式支付呢?”
“呵……”秦司霁尬笑,不太喜欢现在近距离的交谈,让他觉得危险,“就,就微信……支付宝也OK。不然就,我转你卡上?”
“这些都很没创意,你知道的,我就是吃创意这碗饭的。”
“那,那你想,想怎样。”秦司霁眼神闪避,见傅一宇越凑越近,抬手去推,反倒被控压在傅一宇胸前,脸已经快贴到一起了,就听傅一宇说,“用嘴支付吧。”
说完的一瞬,未经他同意便肆无忌惮地压上来,像要活吃了他一般反复啄咬,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舌头笨拙地企图撬开他最后坚守阵地前的牙关,傅一宇块儿大,他挣脱不开,力气更大,让他没办法化险为夷,争执一段时间后,连最后的阵地也没能守住,闯入之后更放肆残暴起来,他不太会在这种情况下呼吸,头脑缺氧被亲的七荤八素,而傅一宇完全没有要结束的动作,只感觉亲了好久,从被压在墙上亲到他脱力软靠在傅一宇怀中,被迫仰着头承接着这种“有创意”的支付方式。
长达数分钟的深吻之后,傅一宇终于肯放过快窒息的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每个月31天,那就每个月亲31次,行吧?”
他人还在傅一宇怀里站不稳,略微喘气,“那30天的呢?”
“按31天算啊。”
“那还有28天的呢?”
“都按31天算啊。”
“……你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啊。”
“难道你吃亏了?”傅一宇等价换算了下,都不要钱,亲两口就免单的好事,还说亏?
秦司霁想:亏大发了!谁家好人逮着自己好哥们儿亲这么猛!疯了!头脑慢慢清晰回神,站直推开傅一宇,“你非这样不可么?”
“对,”傅一宇寸步不让,觉得自己以前就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大家都不把他当回事,“就这一种支付方式。”
秦司霁哑口无言,“行,你愿意这样我也没办法。”
这倒是让傅一宇感到意外,他本以为秦司霁会扭头就走,没想到竟会答应条件留下。
说实在的,提出以吻支付房租的他也不喜欢这个创意,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会有好的进展与未来,这样做无非是相互怄气互相折磨。
当残存的友情耗光之后,他们又将如何呢。
傅一宇高兴不起来,沉着脸丢了句,“你爱怎样怎样吧。”然后离开客房去收拾外面的卫生了。
「另一边的别墅」
时间转眼已到后半夜两点,单粱回家便一直坐在一层客厅等戴珩津回家,等到睡着再猛然惊醒,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回来,拿起手机查看也没有任何消息。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拨通了号码,打第四遍时才接通,还未开口便被电话那边传来的哭喊声吓到,忙问,“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戴珩津半晌没说话,传入单粱耳朵里的全是急切的喊声、制止声、以及震响的轮滑声,乱糟糟的,“你到底在哪!!”
戴珩津终于回复了,“……医院。”
“哪个医院!”边问着便抓钥匙起身向车库赶,“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xx医院,你……”戴珩津欲言又止,在单粱一顿急切催促后才说,“何幸阳在抢救。”
“抢救?!何幸阳??”
“对,两个小时了。”戴珩津手掌抵着额头愁眉不展,“发了病危通知书……心脏骤停了四次。”
单粱震惊,“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和股东们吃饭去了吗?”
“我……”戴珩津解释不清,抢救室里面的何幸阳生死未卜,外面瘫软倚靠在急救手术室铁门旁的江英先双目僵直面如死灰,如果不是何幸阳挡了那一刀,此刻躺在手术台上被抢救的人,或许就是他了。
如果发生在他身上,单粱会是什么反应?看到江英先现在的状态,答案一目了然。
不知怎的,见过大风大浪、早已看淡生死与人情的戴珩津,心底突然涌出些许恐惧,手不受控制发颤,“你来这边找我吧,我……”吸口气,再吐气,更像是叹气,“状态不是很好。”
“我这就过去,等我。”
这通电话给了他些许底气,挂断之后慢慢握在掌心,回过头去再看不远处,伫立在嘈杂人群中空洞木然的江英先,他决定面对现实,大步走过去,直接站到江英先身前,可江英先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刚要张口,急救手术室那道铁门再次开启,医生张口喊,“何幸阳家属!何幸阳家属在哪里!”
江英先就像被按下开机按钮的机器,立刻提起精神冲过去,激动地奔过去询问,“怎么样了!”
戴珩津也快步跟上,医生直言道,“血一直止不住,他现在相当于全身换过两次血了”
不等医生说完,江英先便抢话,“无论多少血都要救!多少钱都可以!我有钱!医生!我有很多钱!需要多少钱你说!只要能救回他!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医生再次劝他冷静,“你先听我说,人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的,但他的情况不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英先痛苦地单手捂住半张脸,抹掉眼角渗出的泪水,红肿着眼十分恳切,“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我求求您,他真的不能死……不可以让他死…我…”说着,平日桀骜不驯的他,竟然软腿跪下,戴珩津和医生赶紧扶他起来,可他死活不肯,声线里哭腔悲痛交加,令人不忍耳闻,“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他的痛苦声引得周遭围观,可他已然顾不得了,“多少钱我都出得起,我只要他活着,您可怜可怜我,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啊!!”
“这不是江英先么?”
“以前演电影的那个明星?”
“眼熟,眼熟,发生什么事了这是?”
“他这是干嘛呢?”
“家里人出事了?”
周遭开始议论纷纷,保安过来轰散逗留的人群,戴珩津为了避免被拍摄发到网上引发更多言语纷扰,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住江英先的脸后,将人拖到楼梯间,“你要冷静,不要自乱了阵脚。”
江英先红肿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戴珩津,“该死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戴珩津觉得他现在无法沟通,索性不说话站到另一边,江英先不依不饶追上来,“你祈祷吧,他死,你也别想活!”
“难道冲动能解决问题?”戴珩津斥责江英先,“如果何幸阳清醒着,他会希望你这么做么?”
“你不要再花言巧语利用别人了!”江英先大吼道,“不要以为拿幸阳做借口我就会放过你!你就是个该死的混蛋!杀你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以泄恨!”
戴珩津被这话气得闭眼深呼吸调节自我情绪,“好,我是混蛋,我承认了,你满意了?”
江英先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复杂到无法形容,他觉得戴珩津是个无药可救的人,他自己也是,何幸阳再怎么善良也不会舍身为戴珩津挡刀的,一定是以为那把刀是冲向他才如此奋不顾身。
细想来,他与该被千刀万剐的戴珩津有何区别。如果没有遇到他,以何幸阳的学识、性格和能力,不会有如今这些糟糕的境遇。
何幸阳原本可以过得很好很幸福,都是因为他,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这句话像恶咒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戴珩津留意到他面目上的变化,从狰狞到悲愤再到迷茫,而现在又呈现出痛苦绝望,“你……”
江英先瞳孔转向他,眼光令人不寒而栗,戴珩津曾见过这样的眼神,从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脸上,他尝试劝说那位父亲不要冲动地奔向敌军,自杀式的报复毫无意义,那个父亲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怀中抱紧炸弹毅然决然,“我一无所有了,我别无选择。”
他没能拦下那位满心复仇的父亲,眼睁睁看着对方还未跑到达炸弹有效的爆炸范围内便被机枪扫射而死。
两人无声对视,戴珩津第一次在江英先面前退怯,江英先却依依不饶,“你心中没有珍视的人,你不能理解我的痛苦,过去是,现在依然是。”
谁说他没有!单粱在他心中也是同样的重要!就当他要反驳自己并非冷血无情的人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单粱,他立刻接通,耳边传来此刻唯一能慰藉他心神的声音,“我到了!你在哪儿?”
“急救室这边的应急通道。”
话音刚落,笨重的防火门被推开,他看到单粱衣衫不整地扑上来关心自己,“有没有伤到哪里?你还好吗?”
戴珩津些许欣慰,“我没事……”
这温馨画面深深刺痛形单影只的江英先,“他当然没事!幸阳替他挡了刀!此时还在里面抢救!”
单粱担忧询问,“是谁?人抓到了吗?”
“问我做什么?”江英先咬牙切齿,指着单粱身边的戴珩津,“问他!”
单粱扭脸看向戴珩津,戴珩津不得不说明情况,并表示李埔俞已被警方控制,现在就等何幸阳的伤势判定了。
现在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
两个人的尴尬转变成三个人的沉默,他们心底都盼望着好的结果,等待奇迹降临,可偏偏事与愿违,医生再次出来找到他们,血虽然暂时止住了,但肺部受损呼吸困难,那把刀的刀刃上也不干净,恐怕后续还会引发感染,急需一种去年国际上研发出来的药剂,但这批药国内才刚引进,价格高昂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医院没药,想用都没得用。
江英先听不得废话,“你直说哪里有!我去找!”
医生说是在厦门交流会上发布的,目前这批药在哪需要时间查,还要提交申请,但何幸阳情况危急时间有限,所以希望他们也动用些渠道同步寻找,加快速度。
戴珩津确认药品名称后联系邢哲,也亲自打电话联系医学学术界的名人,眼看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仍未查询到结果,单粱又找到了医生,询问这药是国外那家公司生产研发的,当医生说出名字时,单粱眼前一亮。
随后偷偷跑到楼外避开戴珩津和江英先,拨通了Zrat的电话。
幸好Zrat情场失意失眠没有睡,并感到意外,得知单粱需要的药正是他家研发出来的时,一种庄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升起,“你不要急,我帮你联系对接人。”
单粱变相催促道,“你真的可以吗?这边实在紧张,最好在一小时内能联系上。”
Zrat没告诉单粱,自从上次爆炸事件后,老纳特便宣布由他接任职务,自己不再参与制药公司的工作。而他正是利用了制药公司地区负责人的身份才能入境,所以,查到这批药在哪,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只需联系他的助理,十分钟后便得到了准确消息:这批药处于待上市状态,仍放在制药公司中国分公司的仓库里保管,所以外人查不到。
值得高兴的是,分公司就在北京。
不过若想使用还没有上市的药需要一些复杂的手续,他让助理联系中国分公司负责人,双方沟通之后,中国地区负责人联系了院方,经过协商达成协议,签一份三方的免责声明,先救人后补手续。
中国分公司的负责人派人来送药,和院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