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这个孩子。
我能说什么呢?
告诉他,津南上一次的流产手术已经让她没办法再有一个孩子了?
我只能说,别告诉津南我知道这些。
——
19**年**月**日
如果大哥还活着,他应该能用这一切写上一个很好的故事。
我不再认识我的妻子,我要带着丹尼尔搬去安迪表亲附近,我用最后的积蓄买下了他隔壁的农场。
家里的一切终究是没了,荒唐的是,得益于他们当年逼迫津南签的那份协议,她的个人财产得到了极大的保全。
我的愧疚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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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月**日
津南还是不愿意签署离婚协议,我请律师转告她,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甚至在我心里,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是的,我甚至不敢再去见她。
津南的大哥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不信守当年在婚礼上对津南的承诺,他说让我们回华国,或者答应我的一切请求,只要我不离开津南。
可我依旧不能说什么。
上次见面后,津南同我说,她大哥先我一步,成为了素食主义者,甚至每天烧香拜佛。
我知道,他把那些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我只能坚持住我最后的清醒,就当我是一个无能的人,就当我是一个搞砸了一切的人。
我是自作自受,有无数的机会,我可以多给她一些关心,多给她一些平等。
而我却选择了每一次在事后,给她她并不需要的补偿。
我能同大哥说什么呢?
说我害怕看到津南,说我终归是发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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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月**日
我终于收到了津南的签字,丹尼尔问我为什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开着玩笑,我说,这是我的免死金牌。
是的,我不必再担心,她像毁灭她那些亲戚那样毁灭我了。
我只希望,她能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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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月**日
我快死了。
我终究还是收到了她对我的惩罚通知书,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聪明,都要狠毒。
丹尼尔要结婚了,我希望给他送上一份拿得出手的结婚礼物。
他是个可怜的好孩子,我把他养得很好。
我去典当行,希望把自己的那枚结婚戒指卖个好价格,毕竟当年买它的时候,我富裕得可怕。
只是,典当行的老板告诉我,这个是赝品。
我同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我们甚至已经是非常好朋友了,他不会欺骗我,他也知道我不会欺骗他。
我去品牌商那里,调取了当年的购买记录,顺着编号,典当行的老板帮我查出来,原来,在我同津南提出离婚的一年前,她就已经换过真正的那枚戒指,并把它卖回了品牌商。
为什么要卖回去,为了让我在今天发现这一切。
原来,她早就提前写好了答案。
原来,她从来没有放过我。
我该怎么做,让她放过我的丹尼尔。
***
看着浑身颤抖的舒念安,瑞德不再说话,他把一个毯子盖在了舒念安的身上。
舒念安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找人大费周折地编写这样的材料?你以为我会相信她吗?”
“丹尼尔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后,为了承担昂贵的医疗费用和养家的重任,不得不卖了农场,然后参军,两年后他牺牲了。他的遗孀带着孩子改嫁给了另一位军官后,一直生活在海外基地。艾德琳找到她的时候,只提了舒津南的名字,她就把这份文件发了过来,他们甚至在舒津南的前夫在精神病院自杀后,就把这些制作成了电子备份。”瑞德理解舒念安的反应,“她让我问你,要不要继续下去。”
舒念安的答案是,“再痛苦,我也得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