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的那个?我以为陈小姐这红头发是染出来的,不对,这跟头发没关系,哎我们俩聊什么发色啊。不过陈小姐是真的深藏不露,今天这会一开,多少人要睡不着了。”
“反正我睡得着,要我说就该多一些她这样的明白人。她说话是不好听,可她是对着那些头儿说的,对我们基层员工可一句重话都没有。你瞧见我那头儿的脸色了吗?陈小姐就差把‘做假账’三个字贴他脸上了。”
“别说,还真这么回事。哎,不怕人命好,就怕命好的人脑子也好。”
“你倒是共情上了,不过的确,她也不容易。一个年轻女性撑着这么大的企业,能搭把手的长辈也没有。但凡真的能多出几个能用的人,也不至于每年把华国的市场白送给舒氏。还有,我怎么也听说,她在A国的生意基本上也交给韦恩集团代为管理的,是不是她身体不太好的事情是真的?”
“可能吧,说是前两年就一直在养病都没露过面,现在这脸色,你要是仔细看,也带着点病态。”
“算了,回吧,咱们谁又比谁容易呢。”
两人离开后,墨菲依旧留在那里,他不喜欢香烟的味道,他也不喜欢冬天。
与艾德琳极其复杂的生活相比,他的一切都太过于简单。
只是,在他还是运动员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从来不是最聪明最有天赋的那一个,但一定是最勤奋、最执拗的那一个。
就比如,他完全听得懂也看得懂华文。
又待了一会儿,等冬日的寒风把沾染的烟味吹干净了,他推开门准备返回休息室。
好吧,过于相似的办公楼容易触发的坏处也体现了,他有些迷路了。
他绕道一处回廊,正在研究墙上的指示图的时候,回廊的另一侧走过一行人。
他隔着长长的回廊,看到了红色的长发,还有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
彼此对视、彼此错开、没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