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刀的出现并没有让小芭内高兴,他意识到了自己因为这把刀,身体反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无惨的长鞭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可是他的眼前却忽然起了一层白雾。
还是太心急了....
他的耳边传来蜜璃的呼唤,尽管他想努力的驱动身体,可是在长鞭落下那一刻他还是没有任何力气。
轰隆一声。
谁也没看清小芭内是如何躲避这一击的,就在下一秒,无惨的两条胳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斩断,其中一处坑坑洼洼,看起来有些滑稽。
松田牧喘了一口粗气,手中的日轮刀用两只手才堪堪握住。
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笨重,眼前早已混乱不清,再这样下去,无非就是给这里平添一具尸体。
伤口处凉凉的,并不疼痛。他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是一层冰霜覆盖了那里。
忽然,一道冲击震得他飞出了几米远,落在了一堆坍塌的建筑上,短暂的昏迷过后,他看见了一个带着耳饰的少年旋转了一周,身后的火焰如同太阳的光炎一般熊熊燃烧。
真温暖啊....
已经足够了吧,他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黑暗再次降临。
“小牧,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那漂亮的眸子,松田牧一眼就认出来是谁,“童磨....”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难过。
童磨像是嗅到了他的伤心,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地狱很美的,我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陪你一起。”
那一夜,松田牧的身旁积满了残肢断臂,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如何残忍的杀害那些曾经扬言要保护的这些人。
他早就该死了。
不对,是他必须死!
哪怕做了如此多的弥补,也无法摸干净自己满手的血腥。
松田牧像小时候那样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眼泪无知无觉地滴落在羽织上,他根本不敢去想爷爷,这个样子的他,根本不配。
“松田牧。”
松田牧猛地抬起头,“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张开了怀抱,看着像猫儿一样躲进他怀里的孩子,温柔的笑了笑,“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明明已经很棒了。”
这倒光影并不清晰,仿佛只是松田牧幻想出来的一样,可他太贪恋这温暖的怀抱了,哪怕是假的,他也有点不想松开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松田牧擦了擦眼泪,从主公怀抱里坐了起来,“您来带我走,好不好。”他像是怕被拒绝,紧紧地抓着面前人的衣袖。
“我会拼尽全力,完成我们所有人的愿望的!到时候.....”松田牧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光亮忽然消失了,“不,不对,我不该跟您走,我不配....”
“好。”产屋敷耀哉打断了松田牧的话,慢慢握住了他的手,又重复了一遍。
“我带你走。”
光终究驱逐了黑暗。
松田牧视线逐渐清明,天边照射而来的阳光像是希望一般降临。
如同巨婴一般的啼哭声传来,松田牧望去,是无惨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来不及多想捡起一旁的断刀,杀了上去。
因为松田牧的出现,在场的后勤队友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岩柱的锁链断裂的一瞬间,松田牧瞬间给了无惨一个暴击,“冰之呼吸,冰破!”
无惨发出一声嘶吼,血肉如同飞烟般迅速消散,太阳冉冉升起,终于将这具满是罪孽的身躯吞噬殆尽。
松田牧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痛哭或欢呼,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他走到了小芭内和蜜璃面前,将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的身体分开,一人喂了一些自己身体里的血后,缓缓地笑了,“你也算死了一次了,安心守护她这一生吧。”
身体的血恢复越来越慢,他知道在场还有能来得及救的队员。
蝴蝶忍看见松田牧走到她身边时,含着眼泪,只是摇头,“别再放血了,你会撑不住的。”
她知道那个代价。
甚至这个代价是她间接促成的。
“你看我,哪里像是撑不住的样子。”松田牧笑的一脸灿烂,“喝掉吧,我能放心些。”
“炭治郎已经没有呼吸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松田牧闻言赶紧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