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两本账后他们才翻窗入内,落地不闻声响却难掩身上的脏污血气。
沈念曦抬头,满意笑了笑:“不错,活下来了。”
两个人满身狼狈,个子高些的男人还稍显精神,伸手扶着另一个稍矮半头的男子,那人已是虚弱不堪,还能保持清醒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撑着。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高个儿的男人警惕观察四周动静,他怀里的人受了重伤,就快体力不支了。
五天了,祁渊放他们逃出梁王府已经整整五天五夜了,赵王府得知人质逃出,立即派出死士要斩草除根,他们无论有没有招认,只要活着出了梁王府,那就得死。
可他们两个都捱过来了,如此好的两把利刃,赵王府不要,那就让她来捡个便宜吧。
沈念曦缓步走到窗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转身递给那人轻声道:“拿去疗伤吧,你们暂且在这里休养,等伤势好了,再自寻出路吧。”
男人满是污迹的脸上显现出些许迟疑,“您……您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唉,都是可怜人,你无需愧疚,便当我是在行善积德吧,盘缠、通行文牒、新的户籍文书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等你们养好伤,自行离去就好。”沈念曦话音刚落,陶陶会意从书案下的暗格里拿出陶显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提到两人面前。
这下男子更是诧异得无话可说,末了,似是下定决心,他搀扶着另一人虔诚跪下,沉声道:“我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投身到了赵王那儿,那年闹饥荒,我弟弟病重,高烧烧成了哑巴,幸有赵王救助,我们兄弟俩才捡回条命,这些年我们为赵王母子出生入死,现如今狡兔死走狗烹,救命之恩早已以命抵命,我和弟弟现如今还能苟活,全因王妃慈悲赐以新生,赵王虎视眈眈,这几日我和弟弟不过是侥幸逃脱,我们已无处可去,但求王妃开恩,留下我们,从今往后,奴才崔韬、弟弟崔韧,甘为王妃驱使,万死不辞。”
沈念曦仔仔细细听他说完,这才明白为何那个名叫崔韧的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些苦命人罢了,她关上窗走回书案前坐好,转动书案底下的机关,身后便出现了一间密室。
她平静道:“进去吧,你们暂且在这里养伤,会有人来照顾你们的,以后我若有什么事要你们去做,也自会着人来吩咐。”顿了顿,她问:“你们做暗卫的,会易容吧?”
崔韬点头,“会。”
“养好伤之后,换张脸,就在这楼里当个帮厨杂役,我暂且也没什么事儿要做,你们就在这里生活,也过一过平常人的日子吧。”沈念曦从怀里又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淡淡道:“这是从心丸,吃下它,往后你们便是我的人了。”
崔韬单手扶着弟弟,接过盒子打开后二话不说就服下了红色的药丸,又捏住迷迷糊糊的崔韧的嘴,将另一粒塞了进去。
沈念曦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坦然道:“很好,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