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说了随便你怎么叫的,神也好魔也好,这都不重要。”傅惜仿佛被人吵醒一般,打了个哈欠,又一次凭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懒懒地问道:“重要的是,怎么了?喊我干嘛?”
“你不是说有问题欢迎找你吗?我们现在遇到了,需要找你帮个忙。”
“哦?是什么,你尽管提,能不能帮就另说了。”
时钦州回道:“点一下额头。”
傅惜听完就开始笑,笑的前仰后合,看的时钦州直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你说的是给你一点神的力量吧?”傅惜走到他跟前,“小事,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要找我帮这个忙的。”
时钦州:“怎么找你帮忙你还要收费?”
“那不至于,这忙我还是能帮的。”
“那你就帮忙借剩下五个人一点力量吧。”
傅惜疑惑:“五个人?”
“我和叶年被你抓回来的时候都被点过额头了,剩下五个人没有。”
“是吗?我记性不好。”傅惜疑惑,很快他又变成无所谓的样子,“你说是怎么样就是吧。”
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真的记忆力不行一般,他又说了一遍:“我记性不好,记不住事。”
点完最后一个人之后他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好了,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就要回去继续睡觉了。”
时钦州语气冷淡:“好走不送。”
“真是无情啊,利用完就赶别人走,连声谢谢也没有,没礼貌的小孩儿。”
“谢谢。”时钦州字正腔圆,“这样满意了吗?可以赶紧走了吗,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那堵墙的移动速度已经快要赶上一个成年人慢走的速度,空间也被压缩的差不多了,人群早都被赶到了圣坛这边呆着。
再过两分钟,这个圣坛也会被挤压到,届时他们想离开也没办法了,只能等着被挤成肉饼。
“那就不占用你们生存的空间了,各位有缘再见。”说罢傅惜就再次消失不见。
时钦州也没时间和大家再多解释什么,只能简明扼要:“用画在手上割个口子,把血滴进圣杯里,都做完这件事就能出去了。理由晚点再解释。”
几人也想不到逃脱的方法,听了时钦州的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纷纷照做划了个小口子,用手挤出两滴血,滴在了圣杯中。
圣杯越发地亮起来,甚至发出些微弱的光芒,墙的移动似乎也因为圣杯的变亮而慢了起来,但如果再不出去,大家依然会在一分钟之后被两面墙挤死。
现在只剩一个人,没有滴过血了。
明显滴血的方法是有用的,但是张平偏偏就是双手抱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秋玥看着他那样子着急起来:“你干什么呢!快动起来啊!你再不滴血大家都得死!”
张平依旧没有动弹:“凭什么听他这个看着就不聪明的?况且连门都没有,就算滴了血又要怎么出去?估计这墙就是吓吓你们这种不怎么玩恐怖游戏的人,要我说这东西到跟前自己会停住,或者贴近了以后墙后会变空能直接穿过去,我还就偏不信这墙真能挤死我们几个!”
其实叶年也不是很想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又是会飞的人,又是灵魂出窍,现在还死了人,一切都很难用科学解释。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更愿意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而且就算这个方法不可行,那和张平说的方法也不冲突,都做完以后若是没有办法离开就再尝试他的办法也不迟。
可对方现在从肢体到表情,都显然摆出了一副抗拒的态度,这让逃脱很难继续下去。
正当叶年还在思考如何劝解对方时,秋玥先开口了:“哎呀张哥。”秋玥凑到赵忠毅的身边,“知道你厉害,但是你就当帮大家一个忙嘛。”
显然张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听到秋玥略带撒娇的语气之后,态度缓和了许多。见状叶年也加入语言攻势的队伍中:“大家现在都需要你的帮助,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才是这一环里最关键的一个人了。”
听着二人的轮番劝说,张平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要不是你们拜托我,我才不会干这种蠢事儿呢,就当帮你们一个忙了。”
所有人完成滴血以后,墙没有停止移动,只是原本挂着的《羊的崇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大门。
墙已经要到他们跟前了,圣坛消失无踪。几人并排站着,离门最近的时钦州此时也顾不上门后会不会有新的危险,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都快进来!”
几个人都一溜烟地跟上,只见那墙在张平进来之后便“咚”的一声重重地贴合在一起,还差点夹住他的衣服下摆。
再然后那扇大门也在他们全都走进来之后合了起来。张平走过去试着转动那扇门的把手,不论再怎么推拉那扇门都没有反应。
紧闭的大门上渐渐浮现出几个血红的大字,上面写着:言中隐。
下面还写着一排小字,是一句诗: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时钦州凑近了些闻了闻,又摸了摸,没有异味不是血,手上也没沾上痕迹,估计是颜料写上去的。
他看着关上的大门,叹了口气,他们又一次没有了退路。
他只好把关注的重点放到眼下的局面上。
这是一个装潢极佳的酒店大厅,和刚才昏暗老旧的教堂相比,此刻他们感觉重见天日。
同样是一个有着水晶灯、地毯和各类装饰的地方,这里显得既宽敞又明亮。
天花板上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灯光洒下,照亮了这里。
周围全是金碧辉煌的装饰,彰显着尊贵与奢华。地面铺着柔软的手工地毯,图案繁复而优雅,踩在上面的感觉更像是踏入云端一般。
一阵名贵香氛与新鲜花卉交织的气息迎面扑来,而耳边传来的是悠扬的古典音乐。
由大理石打造的前台造型独特、光滑如镜,位于大厅的一角。一旁还摆放着舒适的高档沙发和茶几,供人休憩。
而在前台右手边的不远处则是豪华的电梯间,金色的电梯门熠熠生辉。
“嘁。”眼见自己又来到一个新的奇怪地方出不去的张平摆出早就知道的姿态:“我们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还是在这种鬼地方出不去?我就说干的是蠢事吧。”
时钦州没有理他,依旧继续观察着这个地方。
“tmd,一天天不理人在那儿装nm呢。”张平激动地捋起袖子,冲到时钦州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看你不爽很久了,说话!”
“放手。”张平本就没有时钦州高,此时被揪起衣领,更加显得时钦州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我说了,放手。”时钦州的言辞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都不喜欢用脑子?”他睨了一眼对方,“上一个揪别人衣领的已经死了,你想当下一个吗?我不像他能一击致命,但也能让你死的还算痛快。”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继续说道:“我从来没和你们保证过我让你们做的事情可以带大家逃出这个世界吧?我已经让你们脱离了一次危险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说你真当自己那些蠢办法会有用?”
张平还想再争辩些什么,一个门童姗姗来迟,小跑着来到几人身边打断了他。
门童朝着他们鞠躬说道:“各位先生女士,欢迎光临犹格酒店,入住请跟我来。”
时钦州率先跟了上去,再然后叶年和秋玥几人对视了一眼,也匆匆追上前去。张平一副不屑与他们为伍的样子,一个人走在最后。
前台处只有一个人,穿着服帖的制服,时钦州看了一眼对方的工牌,上面写着总经理几个字。
这酒店看着气派,还配有门童,少说也是个五星级的,前台却只有一个人,这个人还是总经理。是这里太缺人了还是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人需要总经理亲自来接待?
“欢迎各位来到犹格酒店,我将为各位办理入住。”那人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众人,“只不过最近入住我们酒店的客人非常多,现在房源有些紧张,可能没有七个连着的房间了,各位都不介意吧?”
众人答:“没事。”
“好的,那请喊到名字的客人来到我面前签字并拿取属于自己的房门钥匙。张平先生在吗?”
接待他们的那位总经理一个个喊他们过去签字。
对方怎么知道他们名字的?对方甚至连问都没问就直接确定他们今天要入住这里。
他们都没有预约过,甚至不知道这个酒店。
时钦州开始警惕起来,耐心等待着对方叫自己的名字。
“康旺先生在吗?康旺先生?”喊了两边都没见有人上前的前台总经理有些懵圈,“不对啊……刚好是七个房间七个人没错啊。”
“他死了。”时钦州想试着解答对方的疑惑,顺便看看对方听到这话之后的反应。
“哦哦死了啊……让我看看……”总经理的反应平平,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恐惧,依旧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找到了,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我这边看到康旺先生的登记姓名已经换成了时钦州先生。请问时钦州先生在吗?”
时钦州走上前应声道:“我是。”
他原以为会让他们签什么奇怪协议,签字前他还特意关注了一下。结果那个签字确实只是在一个普通的协议上签字,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条款,和现实生活中酒店入住时要求签名的那份文件没什么两样。
唯一奇怪的是,那位总经理再三告诫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之后仔细阅读放在桌子上的一份守则,并反复强调所有人都要严格遵守上面的内容,可当时钦州问起违反规定之后的下场以后,他又开始含糊其辞。
最后他也只是说:“等你们看完就懂了。”
等到每个人都拿到钥匙了以后,他微微鞠躬,毕恭毕敬的说道:“我们致力于给各位提供一个愉悦和轻松的场所。希望各位能够在这个迷人的环境中,拥有一段无与伦比的美好体验。”说完他便让门童带着所有人上楼入住了。
客房层呈回字形设计,中间是电梯间,周围一圈则都是房间。
时钦州的房间是1306,处在13楼的回字转角处,视野极好,一开门正对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转头还能看到另一边走廊的状况。
和他同一层的刚好是秋玥和叶年,三人还刚好是连号,另外二人住在他一左一右的1305和1307两间房。同一层的还有张平,他则住在离三人不远处的1311号房。
时钦州用钥匙打开房门之后,只能想到一句话来形容这个酒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皱着眉环视起四周,这里和大厅相差的太多了。
房间里保留着上世纪九十年代那种过时的装修风格。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他感觉自己甚至能闻到霉菌在潮湿的空气中生长的味道。
霉菌附着在床单和被褥之上,使其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同时也让他怀疑起这些东西究竟有多久没有换洗或是见过太阳。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老旧的排风设备和空调,通风不良使得这种气味更加浓烈。
他打开房间内所有的灯,依然还是有些昏黄,那发出微弱亮光的灯泡感觉随时都会停止工作。墙壁上的墙纸已经翘起,油漆也已经剥落,露出了本来的水泥底色。木制的地板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呀的响声。同样木制的桌椅表面已是充满划痕,桌腿还有些摇晃。
他来到卫生间,里面的样子同样惨不忍睹。洗手台上的水龙头锈迹斑斑,水流不畅,瓷砖缝隙里长满了霉斑。刺鼻的□□味混合着下水道的传来的隐约的臭味,让人感到生理不适。
唯一让他觉得满意的是这个房间里有着一个现代化的时钟和纸笔。
时钦州看了一眼时钟,上面显示着现在的具体时间。
15:19:43。
书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是规整的印刷体,写着旅客入住守则几个大字,然后是密密麻麻的条条框框。他没有细读,而是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又环顾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东西了以后就走出了房间。
他们在电梯里的时候约好了各自记一下回房的路线,短暂的休整之后到大厅集合商量对策。
一出门他便碰到了同样准备下楼的秋玥和叶年。等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