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空切留下了道别信,坐上马车去了槐京边界的客栈。
进门,客栈休息着不少人,看着世子和巫师进来,又忍不住互相耳语。
卿空切环顾四周,在二楼对上了萧岌的目光,随即萧岌眼神示意,紧接着进了一个雅间内。
雅间里。
“世子殿下。”卫疑行礼。
“接下来注定不太平了。上官照疑心百茶文在我手里,释悲居还保存着天祭一案的重要线索,你又带着茶种。”
“依殿下看,该怎么办?”萧岌问。
“继续寻找百茶文的下落,茶种和天祭案的线索一并保管。”卿空切说到。“释悲居是他们唯一不会侵入的地方。”
“可这也只是暂时的办法,我们还要把证据公之于众,把茶种交到应得人的手里。”萧岌说。
“一步步来。眼下证据还不完全,要继续调查。”卿空切说。
卫疑把茶种拿出来,呈在手上。
“你武力值最高,还是你保管吧。”卿空切说。
“殿下是我们保护的中心,茶种也理应你拿在手里。我四处走动,不行的。”卫疑说。
卿空切接过瓷瓶。
裴仇这时推门而入,走进客栈。
“你真的看到卿空切他们往这里来了?”裴仇问。
“千真万确,后面只跟着应息元。”公孙移笃定道。
“给我搜。”
“搜!”公孙移下令,客栈顿时涌入了一群手下。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
“我去看看。”萧岌说罢,走过去拉开一条门缝。
楼下乌泱泱一群人,为首的裴仇和公孙移环顾四周。周围的人显然是被这阵仗吓到了。
店家急忙迎上去,奉承着:“太子殿下,有失远迎,您……带这么多人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找人。世子殿下可在你们这里?”
“在!在!”
“带我去。”
店家有些为难:“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但是我是看见他进来的,这客人的隐私,我们也不好知道啊。”
裴仇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手下的人立刻分布,一部分去了楼上。
“哎呀,太子殿下,你这样我不好做生意啊。”店家为难,劝说着。
“滚一边儿去,误了事小心砸了你的店!”公孙移捋着胡子怒呵。
店家只好退下去。
裴仇的人一间一间推开房门,不少客人都被惊吓到,纵使有怨气也不敢发作。
“殿下,我们躲哪里?”眼看他们越来越近,卫疑问。
“躲不了的。”卿空切说。
很快房门被推开,两个手下直接被卫疑萧岌两人一人一脚毫无防备地踹到一楼。
裴仇一看,神色立马严肃。
“我不知道卫疑也在啊。”公孙移急忙开脱。
很快裴仇就不以为意:“无妨,给我杀,杀死卿空切,卫疑者,重赏。”
“太子殿下,卫疑可是个难嚼的骨头,要不还是算了。”
“老子都他妈快要暴露了,算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永远护住卿空切!”
裴仇说完,推了公孙移一把:“站这里干什么?你也上。”
公孙移惧怕卫疑的功夫,大吃一惊后极不情愿:“我?”
“你怎么了?快上。”
公孙移不敢忤逆,紧后槽牙只能照办。
屋子里只坐着卿空切一个人,走廊和楼下乱成一团,萧岌在楼下阻止人往上走。楼上的人大概有几十个。卫疑和应息元在走廊挡着来一个杀一个纷纷往楼下踹。
客人纷纷逃离,店家害怕地瑟缩在柜台后面。
公孙移看一边正乱,趁着掩护从另一边杀进门口,他兴奋不已,对着卿空切刺出一剑。
卿空切急忙起身往后一仰,脖颈喉结处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咳咳咳!”卿空切剧烈的咳嗽,手捂住脖子,血从指缝流出来。
“阿切!”应息元忙着抵挡无暇分身。
“殿下!”卫疑心生后怕,飞起向公孙移刺过来。
公孙移转身,见状双手颤抖起来,刀子掉落,不等躲避,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哀嚎。
血珠喷溅一地,还好卿空切离得远。公孙移背对他跪倒在地,双目圆睁,嘴中涌血,顺着下巴的胡须淌下来。
那一箭,从他口中刺入,后脖颈穿出,血顺着剑刃滴落,死状触目惊心。
这一幕刚好被对面观望的裴仇看在眼里,他跌倒在地,害怕道:“杀!给我继续杀!”
周围的人见状无人敢上前一步,纷纷后退。
卿空切看着公孙移的死状,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又忍不住咳嗽,伤口血液顺着脖颈流淌,染红了衣领。
看着局势不对,裴仇对上卫疑的目光,又是一个激灵,急忙起身匆匆逃离。
其他人跟着撤退。客栈里马上空荡寂静不少。
应息元扯下自己头上的发带给卿空切包扎,把黑色的发带缠在了卿空切的脖子上。
“殿下……”卫疑缓了缓情绪,看见卿空切的伤口跪下:“属下失职!”
“你又不是神仙,在杀敌,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忏悔。我没事,把这里清理了,去给店家赔清银子。”
“是。”卫疑应下。
卿空切和应息元先行离开。
萧岌下楼,店家畏畏缩缩从柜台下爬出来。他掏出一大把银子放在柜台上:“赔偿,够吗?”
“够,够了。”店家只能笑着回复。
裴仇失神一般快步走在街上,生怕卫疑追出来给他捅一刀,没想到公孙移就这么死了。裴仇害怕到呼吸不畅,想到卫疑看他的眼神,简直和被杀人狂盯上没什么两样。
没在卫疑手里死一次就不会知道卫疑到底有多厉害。裴仇今天也算见识到。
裴仇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他们的阴谋,越想杀他们,反而自己会败得很惨。更何况他们有巫师,就算是下毒,被解救也是分分钟的事。
靠。裴仇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头,气打不过一处。
他咬牙切齿:“我们走着瞧……”
裴仇到了槐行,上官照还在那里,身边跟着枯绝瘾。
“太子殿下竟然也会亲临此地。想必是因为两族冲突一事前来平叛。”上官照迎上来。
裴仇心烦意乱,没有兴致和上官照打嘴战。他手底下的人大幅锐减。更是无法杀上官照。
想着之前求过巫术,上官照不得好死终会实现,也就不想再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公孙移呢?怎么没跟着你。”上官照叫住他。
裴仇清楚上官照要拿他背锅,定不会在此刻杀他。又害怕上官照死在自己后面,裴仇转身。
“自然是天不留他,死了。”
“死了?”上官照很诧异。“谁杀得?”
“还能是谁,卫疑。”
“哈哈哈哈……”上官照大声笑起来:“你又去招惹卿空切……”
裴仇恼羞成怒:“上官照,你不也想杀他?你去动手,就会看到自己输得有多难看。我不行,你也不行……”
“所以我不着急。我要杀他,定会想出万全的办法,不像你一样,莽撞,还丢了兵。”上官照一脸嘲讽鄙夷。
“毕云令怎么不在你身边,他又去忙什么了?”
“这个由不得你过问吧。”
“切,你未免也太自大,那是你没见过,你没见过公孙移被一剑穿喉!”裴仇没再理他,越过他离开。
上官照眯起眸子:“一剑穿喉……”
“毕云令去干什么了?”枯绝瘾问。
“去击溃释悲居。”
轮到枯绝瘾诧异:“我还真是不懂你的脑回路。我去了毕云令的故居,你猜怎么着,空无一人。
毕云令没了威胁,怕是会造反了。”
“我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会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