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帕特丽霞也觉得莉莉他们是正义的,尤其是这半年来环境变得愈发恐怖,反倒衬得凤凰社确实像是个正派了。
她在报纸上看到了莉莉和詹姆的婚讯,也知道詹姆现在成了凤凰社的招牌英雄(还蛮符合他那浮夸的风格的),还看到莉莉成了圣芒戈的治疗师。他们确确实实在努力做一些对的事情。
帕特丽霞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现状会滑坡的如此之快。在她毕业后的第一年,伏地魔的势力如同阴云般笼罩整个英国魔法界。食死徒们不再满足于夜间袭击,开始在白昼公然施暴——
不止一次的,帕特丽霞看到报纸上食死徒们袭击对角巷和霍格莫德。帕特丽霞看到福斯科冰淇淋店被烧了——仅仅是因为他们招募的服务生里有泥巴种;而弗林特的魁地奇首秀也为此被打断: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杯因为袭击而延期举办了。
在初秋的时候,杰奎琳·萨默斯邀请她俩来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那时候帕特丽霞看到自己的舍友露出那种无奈的表情,却也只能表现出这么多了。这还是在杰奎琳的丈夫算不上食死徒的情况下,纯血们对目前状态所能表露出的最大的不赞同。
当然,更有可能是她俩最忌讳的反而是帕特丽霞……布莱克家族继承人的未婚妻,不断出现在各位夫人们家宅聚会上的未来社交中心,女士们如果想要还呆在纯血派的核心,自然就不能说出违逆了她身份的话。自然,这也包括了帕特丽霞本人。
有时候帕特丽霞想,那些食死徒们究竟是真的认为此举可以驱逐麻瓜出身的巫师,还是借着戴上面具的机会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暴力呢?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作为优势方做这些恐怖主义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随着他们的“努力成果”,那些普通巫师只会愈加远离这些纯血派们,在这些无序的冲突上真的能建立起他们想要的未来吗?甚至于黑魔王在这种暴力中真的能顺利统治巫师界吗?
就连雷古勒斯也加入到了这些行为当中,他肯定了这些事情,虽然也并没有说细节。帕特丽霞无法责怪他,这一天总要到来的。
他变得愈加沉默了,甚至经常旷课,不知道是在研究些什么。帕特丽霞怀疑这与他落选男学生会长也有关系:这让斯拉格霍恩教授之前的许诺变得愈加可疑起来。
但帕特丽霞不愿意在此时多生事端,她又不能多问雷古勒斯相关细节,只能安慰自己的未婚夫:这种事情院长本身无法决定,毕竟霍格沃茨是邓布利多的领地。据维奥雷特说,斯拉格霍恩教授仍然对斯莱特林们维持那种惯常的热情态度,只是变得越来越为难了。
对于维奥雷特来说,站在纯血派的一方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院长本人是纯血不说、又是斯莱特林人,他的人脉几乎都在纯血派这边,对那些下流胚子何必那么留情面呢?据说他的鼻涕虫俱乐部里可还有泥巴种在呢!
如果在当前这种环境中真的还有安慰所在的话,那就是奎瓦斯饮料工坊的销量并没有降低。毕业后帕特丽霞确实建立了奎瓦斯·黑标,并将原先那些没有魔法效果的纯果酿划分进去,这些销量并没有下滑。毕竟对于成熟稳重的大人们来说,喝酒闲谈时冒出来点儿火花是有点太过了。
不过新推出的月光花露水在这个炎夏里确实受到了好评:尤其是七月四日靠着新包装的清凉饮品一经推出就于新大陆爆火,想想看吧,在这国庆之时,瓶□□开的彩虹色浆液如同烟花一般衬在蓝白星包装上足以打动所有红脖子巫师们的心,不买一瓶回来配国庆大餐还说自己爱国吗!
而复古的玻璃瓶设计(以及不低的价格)又让那些追求时髦和格调的巫师记得这个牌子来自欧陆,让那些怀抱着英伦情结的巫师们装了个大的,甚至还带动了价格更高的蜂蜜公爵雪利酒的销量:在统计数据上,可以看得出之后各种饮品跟随着月光花露水大卖提升的销量曲线。
总之,单日上万瓶的销量足以拿来特吹大吹——在《预言家日报》上接连做了多日广告后,扬基佬的英伦表兄们也忍不住掏钱尝尝在海外大火的新饮品,以至于月光花露水一时间成了奎瓦斯饮料工坊的招牌产品。甚至于之后会成为在新大陆的代表作品呢!
登陆计划的成功也意味着帕特丽霞短时间内成了大忙人。或许也有潜意识逃避国内事情的理由在吧,帕特丽霞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了新大陆:谈下新的种植园原材料合约,雇佣人手,盯着分工场的生产,与官员和达官显贵们打交道……
诸如此类的事务占据了她绝大多数精力,偶尔回国几次也是忙着安抚老客户们:“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这里才是我的根呀——只不过最近新店实在是过于繁忙了,等过了这一阵儿就好了。”
只有在其他太太们打趣她是不是要赶着结婚前把海外的事务搞定、到时候不会蜜月的时候还要去新大陆工作之类的话的时候,帕特丽霞才会想起雷古勒斯……天啊!这可并不是她的错!
但双面镜在海外联络时信号并不好;而猫头鹰们寄个信也得好几天;这还没算上时差呢!她和雷古勒斯之间不可避免的联络也受到了影响。偶尔双面镜能接通的时候(她已经不指望能看到画面了)也不过是能和雷古勒斯打个招呼简单的问候下的程度。
噢,当然,还有父亲……帕特丽霞多想当面告诉他自己已经初步实现了他曾经的梦想:将家族产品拓展到了新大陆上!可他的身体愈加虚弱,偶尔去探望的时候他也处于那种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眠的状态。
菈菈含着眼泪说奎瓦斯先生一天恐怕清醒不了几小时,但他反反复复的看了报纸上关于家里的新闻,满意的不得了。这让帕特丽霞为此感到欣慰不少。但即使如此,她也仍然无法拖延住父亲的生命。
卡洛斯·奎瓦斯,虽然撑过了1978年,但仍然没有等到1979年春天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