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秘书?何总不是已经——”
还没等他接着开口问些什么,何为就直奔那边有人的电梯而去。
“哎何队!别着急呀!现在是上班时间,要不咱们——坐下喝杯茶,待会再去办公室?”
“不用了,我又没混上首席,哪儿有时间喝茶呀!”
阴阳怪气了一番之后,跟他同坐一部电梯的人,帮他按了去航运部门的楼层。
那个于至德竟然没有跑,现在还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倒是挺让何为吃惊的。
“于先生你好。”
走到人家身后去,给人家吓了一跳之后,何为这才开口跟他打起了招呼。
紧随而来的律师们,也赶紧叫散了围观的职员,将他们带到了会议室去,躲起来慢慢聊。
“你们这是——”
看着乌泱泱一大帮子人,跟在他后头进了门,于至德也有些坐不住了。
“于先生,我们来,是想问问关于你的上司何尚廉先生的事的,这些嘛——”何为看向那边趾高气昂的律师们,有些烦躁道,“你们公司的同事,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你们都是来找我的?”
“于先生,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事关你自己的隐私,你可以选择,叫他们出去,咱们两个人留下细谈。”
何为的话明显是刺激到了他们,那边的律师们也紧跟着就躁动了起来。
“这是在思源的大楼内部,我们得到了授权,可以参与此次会话,而且——你们的谈话很有可能会涉及公司的机密内容,我们有权监听。”
“哦!”何为听他说了这话,顿时舒坦了一口气,贱嗖嗖地叫唤了起来,“那咱们就去你家聊吧?那——总不会有律师想着怎么监听咱们了吧?”
于至德本来就心虚,再加上两边不停地来回拉扯,他也很快就坐不住了。
“各位!”冲着那边意见不一的律师,于至德自己站了出来,“我保证,不会泄露公司机密的,还请给我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见他们还不走,他甚至说自己可以签署保密协议,这才把那帮人给支走了。
“于先生,多谢了。”
“何警官是吧?别见怪啊,大公司是这样的,什么都得搞得装腔作势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揍他们,关键是你还不敢下手,真下手了,他们那些无良律师,分分钟告得你倾家荡产!”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何为倒是觉得,刚才对他的试探,有些多余了,这个人还真是坦坦荡荡的,没什么坏主意的样子,或许还真不是凶手。
“对了,我们来,是有些关于何尚廉生前和死后之事的不解之处,想来问问你——也就是跟他在工作中关系最近的人的意见,于先生有空吧?”
“有有有!警官你尽管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见他有些急切地想要说出秘密的样子,何为也跟着有些懵了,难道卖那些古董,也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个经手的?
“之前你是不是在黑市上,帮何尚廉卖了一套青花瓷瓶?价值两千万?”
“是——啊,怎么了吗?”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四处打探着,但又不敢直接跟何为他们眼神对视上。
“你知道这样会让你成为嫌疑人的吧?”
“什么嫌疑人?那不是我偷的!是他给我,叫我去卖掉,把钱直接存进基金里,不要叫他夫人知道了的!我就抽了点薄利而已,就是些跑腿费嘛。”
“夫人?卓心吗?他没告诉家里人,他正在卖掉家里的东西?”
那个于至德建话已至此,干脆凑近了些,挪动到了何为身边的位置来,俯身低语道:“他家里的那些东西呀,都是之前跟前妻在一起的时候买的,换成了古董,他那两个舅哥就看不明白了,也就拿不回去他前妻的那些钱了!”
“前妻?他前妻很有钱吗?”
这个何为倒还真是不知道,之前光顾着调查卓心了,对于穆家兄弟的注意力,也大多放在了他们吸D和收钱这件事上,再加上之前卓心的证词,他根本就没有去查证过,原来穆家还挺有钱的。
“矿啊!他们家是开矿的!当年何总能打败一大帮子人,晋升总部航运部门的老大,就是因为他把自己老丈人的矿,卖给集团了!低价!”
“是东山公园那边的矿山吗?”
“何队知道啊?哎呀!就是那里!那时候他本来是想跟他前妻离婚的,但他又怕,自己好不容易骗来的钱,会被她那两个哥哥要回去,所以就全换成古董字画了!后来他们来要钱,何总就跟他们说,是前夫人打牌,把钱输光了,就只给了他们五百万,打发他们走了。”
“这五百万也是你经手的?”
“没有,就给了三百万,剩下的何总不想给了,我也不知道后续还有什么事。”
原以为这小子是个励志典型,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还是个软饭硬吃的白眼狼!
何为心里憋着气,继续问道:“那些古董,何尚廉叫你换了钱,存进什么基金里面去了?”
“他儿子的!两个儿子十八岁之后,就可以每个月在基金里面领取十万元,这是最低标准,要是有意外情况的话,是一千万!”
他倒是全都说了个干净,可现在,他们唯一的嫌疑人,就又洗脱嫌疑了,这小子竟然只是个帮忙办事的?
“等等!”何为又突然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只有他两个儿子吗?卓心呢?就是他现在那个老婆。”
“没有,基金的具体项目虽然我不知道,但受益人只有两个,这个我是知道的,没有卓夫人,只有两个男孩。”
这下——嫌疑人就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