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他还边张大了嘴比划了起来。
“八千万?那是仿品吧,真迹呢?”
“哟,警官,瞧您说的,真迹不是放在我们博物馆了吗,现在它——您不是已经见到真迹了嘛。那是仿品,不过我也看过那拍卖会的,那仿得跟真的一样!技艺精巧,绝非外头的野狐禅能轻易仿制得了的。”
“您还记得,是什么人拍走了那画吗?”
“那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这种拍卖会,都是大佬们派人来参加的,至于最后是谁买走了画,我们这些外行人,是断然不会知道的了。”
闲聊等待的过程中,何为也通过跟博物馆工作人员的深入了解,知道了这东西目前大概的一个市场价格,总的来说就一个字——贵!
死贵死贵的!一般人没那个实力的,还真够不着。
之前听鄢宁说,纪中南的老婆没有跑路,反而去了河北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这件案子,或许不是因为情感纠纷,而是一起经济纠纷案件。
要真是情杀,凶手处理起尸体来,不会这样干脆利索,尸体上面,应该也会留下更多的虐杀的痕迹。但这些,在纪中南的尸体上,都没有体现出来,反倒是割掉他的双手,在他的卧室里来回翻找这个举动,更加从侧面印证了,凶手是带着目的来的,而且目标就是这几幅画。
何为掏出手机,给胡北月打去了电话,他怀疑,纪中南的老婆丁渔,这些年已经把她的家产败得差不多了,而她之所以要远赴河北,就是想要找到纪中南手里那几幅被他四藏起来的价格不菲的画,来解决自己目前的经济危机问题。
这样看来的话,她或许见到了杀害纪中南的凶手,而且是从凶手逼问纪中南的过程中,得知了纪中南手里的底牌。在亲眼看到丈夫被人杀害之后,她选择了连夜赶往他前不久刚回过的老家寻找,结果没有找到纪中南跟凶手说的画,于是她又选择了北上河北去碰碰运气。
“老刑,先回去吧,你回去看看那监控里面能不能发现些什么,里头不是有一个监控,正对着地下车库上来的那个小通道嘛,我回去审审那个丁渔,看看她说的,能不能跟监控里的对上。”
回去之前,他还特地给叶教授去了个电话,叫他直接去警察局,他们已经把东西打包带回去了。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一直不停地唉声叹气,估计之前也差不多听说了一些东林大学人工湖附近打捞出尸体的传闻了吧。毕竟是自己的弟子,什么德行,他心里应该还是有数的。
丁渔人一到机场,蒋方义他们就去把人给接到了,送了那边的同事回去,蒋方义带着人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局里。
在办公室,叶老也算是见到了藏画事件的可能知情人之一的丁渔,上来就抓着她要质问个一二。
“纪中南这个混蛋!他是什么时候把画偷偷带回家的?”
“叶先生,叶老师,我跟他什么情况您最清楚了呀,他有什么事,尤其是这种能捞钱的事,他会跟我说?”
“那他是怎么死的?”
叶老的问话明显已经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了,何为赶紧上前拦住他,并示意蒋方义,先带丁渔去审讯室避避。
“叶老,您别生气,您刚刚也看了,这画只有三幅是真迹,其余三幅是仿制品嘛,还得劳烦您,走一趟博物馆,去看看剩下那些画是不是真的。”
“这个狗东西,要是敢把画拿出去卖了,我就——哎,他都已经死了嘛!我是罪人呐。”
“看您说的,这事儿跟您又没有关系,您别自责了,先歇会吧,我待会让人送您过去。”
“小何啊,”何为想跟着去审讯室看看呢,没想到他却一把拽住了何为,“我当初就不该信任他,你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放着小宁这么好的学生不用,我用了那个混蛋家伙。晚节不保啊,师门不幸啊。”
“叶老放心,不会的,他干了坏事,那是他自己作孽,跟您没有关系的。蒋方义,薄连术,你们俩送叶教授去博物馆,待会再把叶教授送回家去。”
安抚好了这边,何为也拿到了刑鸣关于监控录像的报告。
“坏了?”
“是,而且就坏了那一个。”
“地下室上楼那边那个?”
“嗯,看来是凶手逼问纪中南的时候得知的,而且——”刑鸣把其中一卷录像带递给了何为,有些难以启齿道,“里头还有些劲爆的画面,看样子,监控应该是纪中南偷偷安装的,这个丁渔不知道这些监控探头的存在。”
何为打量了一眼,就把东西甩给了刑鸣,转头就自己进了审讯室。
丁渔知道自己没有杀人,所以即便是进了审讯室,她也还是一幅全然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在打量刚进门的何为时,眼神中还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丁小姐,劳烦你了,从河北跑回来一趟,辛苦了。”
“不辛苦,你们警察闲着没事干,把我家都给翻了一遍了,我走一趟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还嘴硬呢,觉得警察根本就奈何不了她,直到何为拿出了手机,给她看了看上面的一组她很熟悉的电话号码,她这才稍稍收敛了些自己傲慢的态度。